双喜:小姐,今日香墨说有加更呢~
王珞:嗯,到时候可别忘了送粉票,推荐票,打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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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各人继续添盆,王珞漫不经心的在左前侧王璟那头扫了一眼,正瞧见穿着一身鹅黄色剪绒褙子的小个子螺女穿过一众女婢走了过来,虽然她面色无异,但仔细的话能看出她脚步略有些急。
“如何了。”王珞攒着手帕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轻声问道。
螺女杏目光色一过,应道:“妥当了。”说着她的手动了一下,王珞便瞧见她小手里的纸角露出了一截,微微皱起眉,道:“你先去净室吧。”
螺女年纪小,性子虽然实但却是个反应快的,自然明了王珞的意思,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各长辈添盆完后,轮到王元贤这辈,王元贤添了后,理应是赵夫人,但赵夫人卧病,这时柯老夫人便示意王璟上前。
只见王璟穿着一身朱红色绣宝相花纹褙子,金丝满绣,素光银带。端步走上前时,不时微微扶了一扶头上一支金宝钿花的珠簪,那光华晃眼,均是南珠珍品,颗颗一样浑圆,霞彩如脂般裹在其上。
王珞挑起眉,她这身派头,似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王璟是荣德公府的嫡长女。只是,以赵夫人败尽的嫁妆,还有那有限的份例,甚至不得柯老夫人或王元贤多几分宠爱,又是如何置得起这身行头的?
“五姐,那支珠簪好美。肯定很矜贵吧?”王璃在一侧偷偷拉了拉王珞的衣角,小脸上带着羡慕的低声道。
王珞点点头。正要开口说她不清楚,那边王玥就接过了话头。语带酸意的道:“当然矜贵,那可是前些日子老祖母赏给大姐的,那可是老祖母祖上前朝太后所赐。说是大姐将来是要嫁进亲皇贵戚的,行头不能太寒酸了。”
几个小姐们闻言,微微唏嘘了一声,王玥见王珞没有太多表情感概,目光一斜,补充道:“到底大姐才是嫡女大小姐,着这一身行头谁人能闲话了去。若是有些不上不下的穿了,还不嚼坏舌根子。”
王珞自然知道王玥这是针对她说的,但无意在此时和她争吵什么。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也毫无收益,她不是真的几岁大,不至于沉不住气,便装作没听见,目光落在前方厅中投盆处。
“我娘今日卧病不能来投盆,但她给八弟准备了一块开光玉牌,我代娘投下。”王璟说着便从腰间锦带上解下一枚宝蓝色绣喜鹊登梅的荷包。取出一块金镶玉的福字牌,投了进去。
收生姥姥见了,忙笑眯眯的道:“福禄双全,享用不尽!”
“五妹。你肯定还不知道吧?”王玥见她越是不生气便越是恼火,想起之前那些事,一口气就没消过。走到王珞身边,在她耳侧瓮声瓮气的道:“老祖母正给大姐搭桥呢。江贵妃娘娘之子大齐二殿下年过十五,正当选婚之时。老祖母已经托武夷王妃将大姐的甄贴通过廖才人送去给皇后娘娘了。”
王珞一愣。柯老夫人和武夷王妃的关系她是知道的。武夷郡王的继室正妃柯氏,是柯老夫人的堂妹,两人素有往来。而上个月,武夷王妃的女儿朝夕县主选秀入宫,被燕德皇帝翻了牌子,因身份尊贵,当即封为正五品才人。
没想到,柯老夫人竟然作了这样的打算,真是会利用时机……想来这段日子赵夫人将柯老夫人侍候得不错,让她连王璟都为之做了安排。
“听说宫里的廖才人很得皇后娘娘喜爱的,之前花朝节的御制花糕,还是皇后娘娘携了廖才人捣过的,不知多抬举。”柯素韵听了,便提了一句,“那花糕上次三姐和五妹都没尝到,后来赏到了景王府,五郡主分了小姐们试了呢。”
王玥见王珞脸色一滞,便笑道:“五妹你说,咱们姐妹几个里,除了大姐这个嫡长女够身份,就算有些人再得爹爹喜爱又怎样,谁人够格越了过去呢?”
王珞回过神,折起唇角,不接她的话,却扯出一笑道:“大姐若有这样嫁为皇子妃的福气,我做妹妹的也为她高兴,都没听人说起呢,爹爹知道了应该也是高兴的吧?”
王玥眼神一闪,轻哼一声,道:“虽然祖母还没告知爹爹,但等我回头让爹爹知道了,必然高兴。”
王珞抿唇冷笑了一声,八字没一撇的事,柯老夫人在事成前自然不会告诉旁人,女人的闺誉总是紧要的。
众人都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由姜氏和她一起为王沛洺洗身。洗时,一边以手搅水,一边口中念诵祝福词,谓之搅盆。洗身时,王沛洺“咯咯咯”的竟不时发出脆亮的笑声,惹得大厅里的众女眷连连称奇,直说这八公子将来是个有福气的。
柯老夫人喜笑颜开,王元贤自然也是嘴角上扬,王玥很是得意,不时向王珞示威几眼。但王珞一点也不生气,也同样带着笑,不过,大家笑的原因不同罢了。
洗三礼本就繁琐,而公府的洗三礼更是一个步骤不能少。收生姥姥将前面准备的艾叶球儿,黄杨木梳子,鸡蛋等物件在王沛洺周身各个部位使了一个遍,祝福的话也是不带重复的。
洗罢,又用一条红丝带把王沛洺捆了起来,还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抽打了三下,并念诵着:“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随后又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取义为将来聪明绝顶之意。
这还不算完,收生姥姥又拿起秤砣几比划,说:“秤砣虽小压千斤。”拿起锁头三比划,说:“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又把王沛洺的头托在五福团鎏金茶盘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往他身上一掖,说:“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丫鬟送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收生姥姥拿了往烘笼里一筛,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
原来这话是希望孩子没灾没病,但这时原本还带着笑和好奇的王沛洺小娃娃竟然忽然哭了起来,哭得极为嚎亮,小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好不凄惨。
好在收生姥姥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一把将王沛洺抱在怀里,那姿势熟稔,哄着些她惯用的话。按理收生姥姥老道有经验,一般的娃儿到了她手里,都是哄得了的。但王沛洺很是不吃这招,竟然越哭越大声,眼泪鼻涕横流。
哄了半刻后依然不见效果,这厅里的家眷宾客们一时气氛静了下来,全然没了之前的热闹。这洗三礼的仪式还没完,王沛洺就哭成这样,哄都哄不下来,自然让王元贤觉得没脸和不吉利。
但那毕竟是王元贤的爱子,于是焦躁之余也有不忍,便亲自上前瞧了瞧收生姥姥怀里襁褓中的王沛洺。柯老夫人更是心急,已经一把从收生姥姥的手里抱过来了婴儿,这一抱她就一惊,脸色乍变,道:“这……这是……”
王元贤神色一紧,只见这孱弱的小娃儿嚎啕大哭得起劲,不仅脸,连脖根处都已经红透了,而那红透的细嫩肌肤上正冒出了一个个红色的小疹子。
“这是怎么回事?”王元贤急得怒视向收生姥姥,收生姥姥一慌,忙跪了下来,连声告罪道:“公爷,这不关老奴的事啊,老奴给公子洗三是尽了一百个心的呀。”
姜氏眉一挑,目中光色难以捉摸,温声劝道:“老爷,想必这疫疹无关收生姥姥的错,这姥姥是京中高门惯用的收生姥姥了,也是母亲特地请来的,应该不会是姥姥出的差错。”
王元贤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知道姜氏是不想他怒极下驳了柯老夫人的脸子,于是他眼神变幻一下,沉声道:“看在是母亲力荐的份上,爷且不同你追究,刘吉,贵全,把这老妇给架出去!”
两个高大的青衣小厮忙上前架住那收生姥姥,她一路喊冤嚎啕着,连那盆里来不及收拢走的财物也带不走,便被小厮们给赶了出去。
姜氏面无波澜,镇定的唤康妈妈去请大夫,而王元贤脸色极黑,柯老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哪里去。她抱着襁褓里依然哭个不停的王沛洺,连连哄着:“可怜的洺哥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似乎觉得大夫也不保险似的,柯老夫人又向王元贤道:“老爷,不如你去宫中请旨,传御医来为洺哥儿诊治可好,你瞧他这脸红得,身上可是烫手!”
王元贤听了不免也心里一动,正犹豫着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小厮禀告:“老爷,外头有个小沙弥,自称是二姨奶奶拴娃娃的那个娘娘庙的小师傅。”
“他来干什么?”王元贤皱起眉,语气明显不耐。
小厮忙答道:“老爷,那小沙弥自称奉了娘娘庙方丈的命,说是来转告二姨奶奶,老爷,那泥娃娃碎裂了,栓娃娃的红线也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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