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虽然田大一再否认有过将江湖老大传位于我的想法,虽然我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坚决反对,虽然我自己也没有这样的野心,可是还是引起了不少早就偷窥那个江湖老大地位的大哥们的担心和紧张。有些人是不动声色、暗自准备,发展自己的实力,谁都知道江湖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也有些人因为有些官方背景、也有些异想天开,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也不好好未雨绸缪,就想入非非、摩拳擦掌的想与田大一决雌雄,只是找不到一个切入口而已。
这第二类的人其中就有老蛇。他可是到南方去拜师学艺,几年以后回到武陵,在北站市场后面办了一个健身俱乐部。他有一个朋友是老干部局的,就给他介绍了一些从职位上退下来、成天无所事事的老干部,就有了些官方背景,加上又有黄立诚这样的纨绔子弟拜他为师,就有了些高人一等、目中无人的气焰。本来没什么了不起,几年功夫就在武陵风生水起,就不把其他的大哥放在眼里,也开始想挑战田大的江湖地位了。
还是多亏了我和那个兔唇在武陵一中前的那次较量,还是多亏了我当时出手将那几个家伙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得落花流水,田大有些紧张的神经才彻底的放了下来。和田大喝了酒以后对我说的一样:“开始我还以为南拳有多大了不起,你一动手我就心里有底了。说起来挺吓人的,其实也是动不得真格的花架子!”
屠洪刚的那首《中国功夫》唱得很对:“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黄立诚和我较量不过两个回合就被我放滚在地上,自然不是我的对手,所以田大才有底气嘲笑在一边准备亲自出马的老蛇。不过背地里他还是告诫我:“有些师傅有功夫可不知怎么教徒弟,有些徒弟太愚昧,师傅怎么教也教不会。这就是说,你还是嫩伢子,在外面遇上了老蛇别逞强,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我在还怕不能还你一个公道吗?”
“天地这么大,我凭什么要和他见面?”我回答得很轻松:“本来就是的,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嘛。这又不是维维,得罪了会找一大堆人给她报仇;这也不是老师,只要说一声脱离师生关系我就没辙,只好向她缴械投降。”
两个女子就会拼命的、得意的笑。
可是现实却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的转化是我所没有能够预料到的。
我开始的时候不过就是想找兔唇的黄立诚把偷的我的钱包要回来,可是既然他提到了老蛇,我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到郑家驿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去见老蛇。我其实想的很简单,诚心诚意的赔礼道歉,说些不咸不淡的“大人不计小人过”之类的话,拿了自己的钱包赶快走人。可是一手揪着黄立诚的衣领,一手提着那把用报纸裹上的砍刀走进茶馆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想象而已。
老蛇和我上次在武陵一中前碰见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凶残的面孔,还是那么结实的身板,还是喜欢活动筋骨,使人能注意到他那么丰满而隆起的肌肉,也很喜欢显示手背上的那个有些威胁的蛇的刺青。我一走进茶馆就感觉不正常,应该闹哄哄、声音嘈杂、谈天说地、打牌下棋的茶馆里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顺着所有人的目光望过去,就可以看见那个身材魁梧的老蛇,还有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女子。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那个女子都是一位清纯绝色的尤物,又深又黑的美眸,浓淡得宜的柳眉,鲜美的樱唇,优美的桃腮,艳丽的娇靥,透过薄薄的束胸,一双饱满坚挺的雪峰若隐若现,隐约还露出深深的事业线,裙下一双雪白的大腿修长而丰润,自然显得风姿绰约、秀丽典雅,除了高贵的气质美,还有妖艳的诱惑无处不在。
红色的束胸、豹纹的短裙、网状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亭亭玉立的姿态,即使是不看那个高雅文静、丰满成熟的女人背影的美妙曲线我也能知道她是谁。我浑身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赶紧松开黄立诚,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慌乱之中结结巴巴的居然忘记叫她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要你就在那里……站着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说是有话要对我说。”马君如用手指着坐在对面悠闲的喝着茶的老蛇在说:“我说有人要我在那里等着的,他不信,硬把我拉过来的。”
“妈的,怪不得这个漂亮妞这么淡定呢,怪不得她说的名字这么耳熟呢,原来等的就是你这个家伙。”老蛇咧着嘴在笑:“好久没见,沅江小龙可是名声大振了。”
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有些汗珠在顺着我的后脊梁流淌,关于老蛇的野心江湖上早已听说,而且也在和田大建议的那样,一直在有意识的回避,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就知道今天这样的场面是意想不到的,也是我这种人掌控不了的。就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蛇的面前,给老蛇深深地鞠躬:“嫩伢子给老大见礼了,好久不见,前辈显得更加英雄了。”
老蛇又骂了一句,可是依然面带笑容:“妈的,看着你还记得老子是你的前辈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你不死,滚吧,这个女人你别管了,我带回武陵去交流交流,那部卖得很火的小说叫什么名字?……对了,是《红肥绿瘦》(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和那上面的一些人一样谈谈心、恋恋爱,过两天她就会高高兴兴的回去的。”
我有些急了:“老大,这恐怕不好吧?因为她是……”
“这是怎么回事?”老蛇一扭头看见了远远站着不敢过来的黄立诚,也看见了他脖子上的那些血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就沉下脸、暴跳如雷的问着:“你他妈的是死人吗?老子在这里坐着,你他妈的还怕什么?”
兔唇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那个装的鼓鼓囊囊的钱包,放在了老蛇面前的那张小桌上:“嫩伢子说这个东西是他的,非要我带他过来。”
我就后悔得要命:抓住小偷首先就应该搜身的,以确定自己被盗的东西是否还在他身上或者已经被转移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一件简单之极的事情被自己的疏忽弄得复杂极了。就急忙对兔唇点头哈腰的:“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多有得罪,还得请你多多海……”
黄立诚就狠狠地给了我一记直拳:“妈的,还有你求饶的一天吗?”
我不敢躲闪,硬生生地挺住了他的那一重拳,还是在对着老蛇卑躬屈膝的求情:“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对,我会向立诚兄赔礼道歉的,钱包我不要了,请前辈看在田哥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君如姐放走吧,我愿意留下来……”
“谁要你留下来了?还不给老子快滚?”老蛇依然还是不动声色的在问:“嫩伢子,说说看,为什么要这样这么维护这个女人?”
我回答得很简单:“因为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