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变个太阳晒到你
不过千万别把一般的女子就认为是红颜祸水或者是"坏"女人。那不仅需要天生丽质,还需要千锤百炼;不仅需要美丽如画,还需要优雅的气质;不仅需要温柔似水、妖艳似妖,还需要让男人心里放不下,手里捉不住,又不忍离去。像一个若隐若现的天然尤物,明明知道难得珍贵、知道那样的女人像蜻蜓点水,像过眼烟云,像倏忽而来又倏忽而去的轻音乐,明明知道那样的女人**不**,放松不**,却不是自己的菜,却依然流连忘返。
这样的红颜祸水、或者叫"坏"女人并不是比比皆是,而是稀有资源,在郑河这样的小地方,大家公认马君如可以算是一个。
那个妖艳的女老板虽然开的是酒楼饭店,可并不刻意、或者说善于经营。一般的日子望江楼里就只能看见那个厨子和他的助手,从招呼客人、炒菜上酒、结账送客全是一条*的**,可见得马君如对那个穿石的厨子十分信任和放心。有人说厨子被那个女老板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的为她**,也有人说女老板开出的工钱很不错,厨子才会死心塌地,反正都没有得到过证实。不过以为这个女子与田大拉上了关系、取得了支持,那就什么皆有可能。
天冷的时候,那个豆腐西施根本不像开店做生意的阿庆嫂那样的泼辣女子,也不像当垆卖酒的卓文君那样斯文,反而像是关在深宅大院的大家闺秀根本不下楼,就是一日三餐也是厨子做好了、她自己下楼来端上去单独用餐,根本不准任何人踏上那条窄窄的楼梯。大家也就只能是惊鸿一瞥。据说连马君如的五叔、那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没有上去过。
那些好事之徒就会猜疑这个妖艳的女子如何度日的。她的五叔说的太简单不过了:"电脑知道吧?互联网知道吧?鼠标一点,大千世界近在眼前,吃喝玩乐、衣食住行、找人聊天、电子游戏,还可以看电影,人家活得潇洒着呢。"
天气变得暖和了,马君如就会端一把带搁脚架的竹躺椅坐在那棵石榴石下看书,一看就是大半天,偶尔也会望着天上的流云、掠过的小鸟、高高的香樟树不知呆呆的想些什么。夜晚的时候,趸船上的人也会看见那个长相俊俏、身段**、妖艳**的女老板一个人在沅江边的沙滩上徜徉。看一江**向东流,看渔歌唱晚、看细浪淘沙。
那些**之徒就会猜测这个正值妙龄、也正是如虎似狼的生理年龄段的女人那样徘徊和一个人呆着肯定会想念男人。他们说的振振有词:"没有哪个女人不思春,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和男人做那点事。就是被田大给白白耽误了。自己天天可以做新郎,可是把豆腐西施的那件衣服穿过以后*下就不管了,这样一个妙人儿岂不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于是到了晚上,就会有在沅江上上下下的船员扯着嗓门喊:"远看妹儿白冬冬,好比高山雪未融,变个太阳晒到你,看你得融不得融。"也会有一些南来北往的生意人知道或者看见过马君如的相貌,无不惊为天人,自然唱的民歌更大胆、更直接多了:"山转路也转,花好月也圆,今日荷花配牡丹。月儿照进房,脸庞挨脸庞,郎搂妹腰妹搂郎。"
可惜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到了郑河赶场的日子,望江楼里人满为患,一般是来喝酒吃菜歇歇脚的,也有专门来看那个妖艳的女老板的。平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马君如就不得不出来主持生意。既然是女老板露了面,喊声、吆喝声、呼唤声就会此起彼伏,女老板就会在店堂里忙得够呛。有些男人文质彬彬,不过就是把豆腐西施叫到桌前找机会说几句话,近距离的一睹美女的尊荣;有些却喜欢直截了当,就是遭到婉言拒绝也要霸王硬上*,还会有不干不净的咸手。女老板被逼无奈,就会叫一声:"一休哥!"
和她自己说的一样,我就是她的护身符。
我从牯牛山下来就到了郑河,就住进了马君如的望江楼。
虽然是获得了田大的委托、也赢得了马君如的首肯,住在了二楼女老板的房间隔壁,可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刚开始去的那几天没什么事,白天帮着女老板招呼客人,端菜送饭,对那个豆腐西施恭恭敬敬的称为师娘,跟着厨子学烹调;清闲的时候自己在店堂里找一偏僻的餐桌打开教科书和习题就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一抬头,马君如就在那个临江的窗前孜孜不倦的读书。
也就是住进望江楼的那天晚上,我正在自己的那个房间里读着《唐诗三百首》,有人在房门上轻轻敲响,我发现马君如的声音很好听,不是翦南维那样***的,也不是田西兰那样霸气十足,而是柔柔的、平和的、商量似的:"田大在铁匠铺喝酒,到现在没回来。如果没有走,一定是喝醉了。"
她就是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根本没有要我出动的意思。可是我听懂了这个妖艳女人的话,也喜欢这样委婉的请求,就站起身来,出门把那个虽然喝得醉醺醺、可依然能和一些人兴高采烈的打麻将的沅江老大带回了望江楼。我不会进师娘的房间,就在门槛上和田大告辞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读书。房间之间只隔着一层板壁,听得见马君如轻轻的说了一句:"水给你准备好了,是不是去洗一洗?"
"洗个屁!"听得见田大很不耐烦的骂声:"又不是当新郎倌,洗那么干净干什么?有个屁用!人家蒙古人一辈子就只是在出生、结婚、死掉的时候洗三次澡,也没听说过脏,也不见人家活得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话听起来很熟悉,仔细一想就知道在武陵长风酒家的吴姐与田大之间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我就睡在与吴姐隔着一层板壁、几张报纸的地方,他们两个人接下来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女人会气喘吁吁的抱怨说:"干嘛光拿人家的**撒气,有本事到里面来试试?是不是又在什么地方提前发*了?"
"你就等着嫩伢子长大了**你一个人吧。"男人会瓮声瓮气的笑着说:"你**的是个无底洞,是条喂不饱的母狗!老子没有一次听见你知足过,也没有一次看见你告饶过。"
"说起来是沅江老大,干女人的家伙怎么变成了老幺?是不是没有喝过枸杞酒?"吴姐的刺激方式会是粗鲁而直白的:"这是不是有些和大哥大名不符实?蚯蚓一样的家伙怎么会比还不会干这件事的嫩伢子还可怜?叫人家想止个痒也不行!"
可是那天夜里在望江楼却似乎有些反常。田大说过话以后,马君如根本没有接腔,两个人也没有其他的言语,不说是含情脉脉,就是打情骂俏也没有,隔着一层板壁,连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时候的男人**的**、女人亢奋的**、*架的咿呀、*垫的声响一点也听不见,就像隔壁的那一对男女根本没有做过那点事似的。不过,从田大很乐意扔掉当时手里的一副好牌,跟着我回来就知道他也很期待**之欢,至于为什么会变得无声无息,对于我就是一个谜。
那天晚上我背下了《唐诗三百首》中的第213和第243首。一首是李商隐的《无题二首之二》:"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另一首是李白的《怨情》:"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不知心恨谁?"
我不知道历史与现实究竟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