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在云荒大陆深处有一方仙境,凡人终其一生也是不可能得其入门之道。唯有在机缘巧合之下,混沌之时方才得以一窥,大秦国的九真禅师在八十九高寿时偶遇这个天机,在模模糊糊中便看见一度茫茫白雾,隐约看见雪街玉瓦,恢宏殿宇,堪称画中仙境,飘渺不可求。入此境者,得以保青春永驻,羽化而仙者可与天地同寿,游六界方外,而堪堪过了这八十九岁的九真大师却在堪破这个天机之后的第二日便升天了,呜呼哀哉,只留下一句佛中语,道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后人人称此境为画镜。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无路可进,无方可循,渐渐地便被人忘了这件事。直到大同王朝灭,各方势力一一盘踞,占地称国,在毁灭与重生的数百年里,兵荒马乱的时代终于结束。
时至今日,这八荒大陆至东是是土地辽阔的大成国占据一方,国中一条洛河两岸占据了大成最为繁华的盛景,八荒中部看的便是大秦国,这个占据了八荒几乎半个土地的大国,牢牢抓住整个八荒的中心,但整个大秦国却以风流艳美的歌姬吸引这周遭的国度,在如此艳绝清丽之下掩下的不过是大秦心中的一把裂刀,随时准备吞并周遭的国度。
而隔着广袤无垠的漫漫的黄沙海的另一侧被人称作的扶歌便如同是一个神秘的禁地,那是属于咒法与术法的诡秘种族,拥有着贴近苍穹心脏位置的殊荣,是被上苍恩选的神子之地,而跨过这黄金海之后的原始丛林,便令人望而止步,更多人是不愿涉及这丛林半步,这丛林死过无数的旅客,被人称作是归去林,而藏在之后的扶歌便这样盘踞整个西部,无人知晓如今的样貌。
在如今的八荒史上演绎着国仇家恨,嗔痴怨恨,悲凉或欢喜,还有未被历史记载的那些风流韵事。
大成国都最繁华的茶楼已经坐满了人,听着那半日未曾饮尽一滴水声情并茂口沫飞扬的说书人拍案提及年前那件大事,依着江国北方洛江的小国成国寻了个说法,说是成国的世子被囚在江国那几年受了百般刁难。倾了一国的兵力,不出三个月便攻到了江国的国都。
在不要钱的唾沫星子飞溅的三丈内已是无人敢坐,在感叹此人应当被当今的国君颁个什么最佳爱君奖,还是颇有兴趣听那人道起那日的事。
唯有茶楼中依着门边的那张桌子旁坐着的两个人兴致缺缺,哈欠连连。“晚晚,什么是凌迟?”清脆脆的唤叫,便看见一小孩生的玲珑剔透,难辨男女,尤是一头银发格外扎眼,玩弄着手里的茶具。八荒大陆在前些年贵族中兴起了染发的风潮,如此虽是银发,倒也没什么新奇,约莫是王侯家的小公子出来玩闹。
此时,那说书人正好讲到那日万军破了国都,那英勇无比横扫千军虎背熊腰的成国国君进了都城,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踏平了整个江国,问了那江国最后的国君几句,便遣人将那江国国君拉出去凌迟。
“灵池?”那被问到的姑娘放下瓜子,照着那说书人的模样,故作抚须状,晃了晃脑袋,半晌才开口说道,“所谓灵池大致就是我们那的洗澡池,约莫大了些,起了个好听的名儿。那个新国君想让前国君洗洗睡了,怎么说也是夺了别人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