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星期六,下午,新夕留酒店2004房外,走廊。
柯南对山崎说道:“你要告诉叔叔,这是杀人事件。”
“我知道。”山崎说道,“那桌上太干净了。”
“没错,如果他是张着嘴死在那里的,一定会有口涎流在桌上,”柯南说道,“而且他的姿势紧贴桌椅,应该是被绑在上面的。”
山崎说道:“凶手知道死者有心脏病,应该是熟人,估计就是那个……”
“相马。”柯南接口说道,“他打电话来确认过,所以服务员觉得他的声音耳熟,问题是证据,我想他用的是公共电话亭。”
“或许你可以在酒店里找找目击者。”山崎说道。
“也好,”柯南说道,“为免被监控系统录下,我想他一定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一定很好认。”
山崎说道:“如果没有的话,就是从安全楼梯爬上来的,那就要看酒店方面是怎么安排打扫的了。”
“这先不管,我先去调查了。”柯南说道。
“好,这里交给我。”山崎说道。
等柯南走后,山崎找上毛利,告诉他桌上的疑点,还有犯人是熟人,可能在须贝克路、內藤定平、相马竜介三人中,没有指出相马竜介,因为没有证据,只是说让柯南去找证据了。……
不久之后,鉴识人员宣布可以进房间了。
鉴识人员初步确认,板仓卓死于两天前,死因暂定为心脏病突然发作,房间里面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证物方面找到一张软盘,上面标有两个字——日记。
“咳,”毛利出场了,“目暮警部,死者是趴在这张桌上的,可是你看这桌子。”
目暮警部看了又看,“这桌子怎么了?毛利你有话就说,不要卖关子。”
“啊,我知道了,”高木警官叫道,“这桌上太干净了,如果死者当时是张着嘴趴在这上面的,一定会有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目暮警部没明白。
“是口涎,警部。”千叶警官提醒道。
“因为心脏病突发很痛苦的人,连药都拿不到,怎么可能擦掉留在桌子上的口水啊?”毛利笑道,“所以做这个事情的一定是犯人。”
“就、就是说,”经理激动的叫道,“这是杀人事件了?”接着喜极而泣,“太好了,不是我们酒店的过错。”
目暮警部没好气的指责道:“不过,已经两天了,你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出事了?”
经理连忙辩解道:“这是客人的要求,我们也没办法啊。”
“那个,”鉴识人员插嘴说道,“如果说口涎的话,我们在这床单上发现了口涎。”说着让人举起床单,指出了几处斑点。
“对了,麻烦按这几处斑点,把这床单卷起来。”山崎说道。
高木警官叫道:“啊,难道说,犯人是用这个固定死者的?”
“有道理。”目暮警部说道,然后扫视了一眼毛利、高木警官和千叶警官,让三人觉得有些发毛。
“千叶,你来扮死者。”目暮警部说道。
“我、我?”千叶警部无语了。
“嗯,你的身材和死者差不多瘦。”毛利笑道。
“你来合适。”高木警官说道。
千叶警官送上一双大白眼,我决定了,以后要增肥,向目暮警部看齐。
千叶警官戴了口罩坐在椅子上以后,被传单裹了起来,那些口涎斑块正好集中在嘴边。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目暮警部严肃的说道,“有人进来把板仓先生绑在椅子上,板仓先生心脏病发作而吃不到药,最后因心脏病发作而去世以后。”
毛利说道:“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犯人,同时,这个犯人肯定是板仓先生的熟人,而且就在须贝克路先生、內藤定平先生、相马竜介先生你们三人之中。”
相马竜介叫道:“毛利先生,您不要乱说啊!”
须贝克路说道:“是啊,我们怎么可能是凶手。”
內藤定平说道:“我们是今天才来的啊。”
“重新来到现场,一定是怕行凶之后,没有打扫干净。”毛利说道。
“有道理。”目暮警部说道,然后让高木警官和千叶警官为他们做笔录,因为死亡时间还不确定,所以要每个时间段的。
“好,现在我们来看看这日记里有什么东西。”目暮警部说道,“毛利,你来。”
“呃,”毛利的汗下来了,“警部还是您来吧。”
“呃……”目暮警部眨了眨眼睛,然后拿了个小册子出来查看,看起来像是电脑课笔记。
“啪!”
高木警官和千叶警官一起把额头捂上了,目暮警部的电脑培训成绩真是有够突出的。
“这是笔记本电脑,打开盖子,开机键在右上角。”目暮警部按了几下,结果没反应。
“没插电源吗?”目暮警部自语道。
“电源?”毛利看了一下,“电源是插着的啊,会不会是被凶手弄坏了?”
“啪!”
山崎和兰一起把额头捂上了,毛利对电脑压根儿不通一窍。
“那个,要长按。”须贝克路擦了把汗,看的急得。
目暮警部和毛利一起干笑起来。
长按开关,目暮警部终于让笔记本电脑启动起来了。
“滑动鼠标,打开我的电脑。”目暮警部用一只手滑动鼠标,不够,再加一只手。
“这是软盘,要放入软盘驱。”目暮警部找到了软盘驱,把软盘放了进去,然后顺利的打开了文件夹,发现有几个文件,以日期命名,看起来就是这几天的日记,最后一个是两天前。
“很好,大功告成。”目暮警部搓着手,开心的笑道。
一一打开日记,发现里面都只是这几天的琐事,除了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没有什么价值。
第一天中有提到,“给那三个笨蛋发了一封邮件,好歹也收了钱,不能违约了。”
最后一天有提到,“那个家伙居然找到了这里,是从邮件地址找的吗?真是的,算了,还是见见吧。”
“邮件地址?”目暮警部问道,“他有寄邮件吗?”
“警部,是电脑里的一个视频邮件。”毛利说道,“我不是向您说过吗?我们就是凭邮件上的网络地址找到这里来的,要不然全国那么多酒店,谁知道他躲哪儿去了。”
“对了,网络地址。”目暮警部说道,接着看向须贝克路、內藤定平、相马竜介三人,“就是说,犯人就在你们当中了。”
“不是我们啊,”须贝克路辩道,“您想想啊,要是我们,日记这么显眼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看不到,就算不把日记带走,也会把软盘里面的东西删除,然后再装满垃圾,再格式化。”
“什么意思?”目暮警部不解。
“那样做的话,就算是恢复数据,可能也恢复不了。”高木警官说道,“就是说成功销毁这里面的内容。”
“或许你们认为瞒不了,所以就没有费这个功夫。”千叶警官说道,“酒店的网络服务器上肯定能查到记录。”
这时,柯南拉着一个酒店服务员过来,“我找到了,他在两天前曾经在酒店看到过……”
这个酒店服务员辨认了一下,指着相马竜介说道:“我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位先生。”
毛利立刻说道:“啊,相马竜介先生,你就是凶手!”
目暮警部问道:“相马竜介先生,您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相马竜介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确实是我杀了他。”
“可这是为什么?”內藤定平问道,“听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曾经的。”相马竜介冷声说道,“他背叛了我们的理想,背叛了我们的承诺。”
“这话怎么说?”须贝克路问道。
相马竜介说道:“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无名的游戏设计员,而我也是刚入行的新人,当时我们两个人互相勉励,一同研究关于将棋的游戏程序。”
“我们一边喝酒聊天,一边畅谈理想,约定等他成为游戏设计界的大人物,就设计一款我们的将棋游戏。”
“可是,二十年后,当我再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这个混蛋居然一口就拒绝了,还要我死心,说将棋游戏根本没有钱途,说他现在开发这种低级的游戏只是为了赚取生活费而已。”
目暮警部说道:“所以,您就杀了板仓先生。”
“是的,我知道这是错误的。”相马竜介说道,“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心,没有了信念,他活着就和死了一样,根本没有分别。”
“信念吗?”目暮警部沉声说道,“相马先生,您把自己的好友板仓先生绑在椅子上,让他心脏病发作而死,这手法令人发指。”
相马竜介说道:“我是想让他有时间去忏悔对我们理想,对我们信念的背叛。”
“相马竜介!”目暮警部喝道,“在板仓先生迈向死亡的这段时间里面,您就从没有想过要停下来吗?”
相马竜介愣住了。
目暮警部喝道:“这样的您,您认为,您还是原来的自己吗?还有资格说信念吗?还有资格说理想吗?”
相马竜介笑了起来,笑到哭了出来,“您说对了,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我了。”
“二十年,无论对他还是对我来说,都太长了,大家分开以后,人心和梦想都变了,如果人生可以回头,真希望可以回到二十年前,回到和那个家伙拥有同样梦想的年代。”
毛利说道:“去监狱里忏悔你的罪过吧。”
“没错。”相马竜介说道,“带我走吧,警官。”
相马竜介流着泪水跟警察走了,那不是后悔杀人的泪水,而是怀念过去的泪水,虽然相马竜介杀了现在的板仓卓,但是过去的板仓卓一直活在相马竜介的心里。……
后来,相马竜介因为杀人罪,并且情节很恶劣,被判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