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却又忽然惊觉,现在正是大白天,哪里会有厉鬼?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绪,这才问道“你没有死?”
县太爷这才认出来是席慕云,惊愕的张大了嘴,“你……你怎么会没有死?你不是已经……”
席慕云笑了笑,看像夏海,“你看到我为什么一副心虚害怕的样子,莫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感到害怕?”
夏海后退了一步,镇定了下来,“你在闹什么?既然没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害我了。”席慕云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事情发生之后,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算去找证人也不愿意帮我,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查清了事实的真相,现在已经调查清楚,我自然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夏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你……”
“这样做不但让我洗清了冤屈,还让我发现一个意外之喜。”席慕云笑着说道:“也就是你夏家也参与在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尊严清白可比万两黄金都重要,你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打垮我。”
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她也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自证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夏海笑了一声,“你这个女子自证清白的方法倒是很特别,这是这件事情和我夏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何况这一件事情就算是我夏家所为,也没有必要闹到公堂之上,毕竟你还活着。”
“这世间主持公道的地方可太少了,夏老爷不如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吧,万一以后再生出许多无端的是非来,我席慕云可不能再用同样的办法来自证清白了。”席慕云笑笑说道。
“难道你还认为是我所为,你有什么证据吗?”夏海笑笑说道。
这个时候,如果承认的话,那么夏家就毫无面子可言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都不能承认。
席慕云笑着站起身来看向一脸惊讶的县太爷说道:“县令大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还是不愿意为我主持公道?”
县太爷想了想,虽然席慕云并没有死,但实在是闹得太大,如果就此撒手不管的话,恐怕说出去也会让人家议论纷纷。
还不如就此做个裁定,到时候不管这件事情如何解决,说出去他也不会为此事而负责。
思及此处,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愿意了,但你要是还活着,这一件事情的性质就发生了转变,恐怕只是单纯的民事纠纷了,到时候,夏海就算被证实和这件事情有关,恐怕也不会为此事而负责任了。”
“只要让那些关注这件案子的百姓知道事情的真相,到时候判定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进行干涉。”席慕云很肯定的说道。
县令点了点头,看向夏海,“你呢?”
夏海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更也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事情查出来,真正的凶手也不用面临牢狱之灾,那还有什么必要去查吗?我可没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席慕云立刻拦住他,笑了笑说道:“有句诗写得好,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夏老爷被张礼所指控和这件事情有关,更何况之前为了水轮泵生意的事情,我们两家也是闹得极度不愉快,不管怎么说,夏老爷也是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的,您要是今天不在公堂之上把这些话给说清楚的话,恐怕也很快会有流言蜚语闹出来,夏老爷身为生意人,难道就不怕这一些吗?还是说夏老爷心里有鬼?”
夏海一时慌乱,这个时候真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席慕云的一番话,就把他逼迫到了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仿佛什么事情都打不倒她一样。
每一次他洋洋得意的认为,自己的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绝无披露,可在这个女人面前好像就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他想了想,与其面临背负着怀疑的骂名,还不如在这个地方说清楚,也未必有把柄让人家拿捏。
思及此处,他冷笑了一声,显得毫无畏惧的样子说道:“既然席小姐这么说了,那夏某人就奉陪到底,可我若不是我所为,席小姐就要当场给我道歉。”
席慕云笑笑,“只是为了调查清楚真相而已,夏老爷会如此狭隘吗?”
“别给我戴高帽子。”夏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要这么做,那就必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席慕云点了点头,“好,如果查清楚这件事情是夏老爷作为幕后主使,或者说是跟夏老爷有关系的话,那么夏老爷又当如何?”
“那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头。”夏海说道。
“这样倒是有几分意思,只不过夏老爷的年纪比我大,也可以勉强称作是长辈,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小女子我岂不是要折服折寿了,那可担当不起,不如这样吧,我也不要那一些虚的东西,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夏老爷有关,那请你就赔偿我一万两银子的精神损失费如何?”席慕云轻笑着说道。
夏海犹豫了一下,席慕云抓住了他这份犹豫,冷笑着问道:“怎么?不敢了吗?刚才的气势去哪里了?还是说你心里有鬼,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拆穿,所以就不敢答应了?”
这激将法果然有几个用处,夏海立刻昂起头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席慕云转头看向县太爷,“刚才我俩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县令大人,就请你做个公证。”
县太爷点了点头,“当然听到了。”
席慕云这才笑着转过了头说道:“那咱们开始吧。”
夏海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县太爷看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犹豫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问道:“这从何说起呀,哪里可以证明有罪,又可以证明无罪?”
席慕云笑笑,“县太爷身为父母官,难道就不知道该如何从这团团迷雾中找出事情的真相?自然是从这里面的蹊跷之处开始寻找了。”
县太爷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翠云当时好像提到过那两件价值不菲的礼物,不像是张礼能够出钱买得起的,而且也是别人匿名送来的。”
席慕云点了点头,“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地方了。”说完,她抬头看向夏海,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一字一句的说道:“能买起这两样东西的,那势必非常有钱,跟我有仇又有钱的人,我可真是想不出来几个了。”
夏海冷哼了一声,“就凭你这样的主观臆断,恐怕也不能作为证据吧。”
“是啊,所以我就调查了这两样东西的出处,巧了,都出自京城的珍宝阁。”席慕云笑笑说道:“只不过,那里的老板很是保密,不愿意透露究竟是谁定制了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