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想了想,笑着说道:“这生意长不长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替小姐做销售而已,以后若是生意做不下去了,那我自然会离开。”
“张公子倒是坦诚。”席暮云笑着点了点头。
张礼也笑了起来,“但是我觉得这桩生意从火爆到恢复平淡这一中间的时间,还是有几年时间的,这几年时间就足够让人赚得盆满钵满,更何况,听说你们还提供后期维修服务,这样一项服务至少得延续几年到十几年不等,厂子不会那么快就停止生产,对吗?”
“你说的不错。”席暮云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是在改变着传统的耕种办法,以后,她想过了,如果有更好的东西,可以让工厂转型,做一个全面农用工具生产工厂。
“所以呀,这几年的利润销售都足够让人吃一笔的了,我听说您和另外一位老板合作,您负责生产,他负责销售,但不觉得一个人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吗?”张礼笑着说道。
席暮云不动声色的端起桌子上的普洱,闻了闻茶香清冽扑鼻,她品了一口,许久才悠悠地说道:“看来,你来之前做过调查了,把我们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做生意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席姑娘见我实话实说,便应该知道我是个实诚人,毕竟没有哪一个人在不了解这个行业之前,就完全踏入这个行业,那跟去送钱有什么区别?您说对吗?席姑娘。”张礼笑笑。
席暮云点了点头,心里却隐约生出几分不舒服的感觉,她很确定这种不舒服是来自于对方。
她仔细的想了想,张礼也不算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小人,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举手投足就是让她浑身觉得不舒服。
可能是对方太了解他们的这桩生意了,所以才会让她的心里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吧。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推广做的不到位,只是普及了周边各县而已,更大的普及,更多的商机还在外面,李四已经去西域寻找了,还有很多地方不知道有这样方便的东西,张礼倒是懂得一些。
只是这个事情,关系到她和李四的合作,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结论。
张礼见她面露难色,站起身来,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任何一个人冒冒然然的上门来,要说和您谈生意,您都不会同意的,毕竟我的家世背景什么的您都不了解,又如何能够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我知道,也很理解,所以您不必立刻回复我,拒绝我您可以回去之后仔细的想一想,我常年在外经商,去过的地方很多,绝对能够帮到您。”
这样强调的话语并没有让席慕云觉得心里安定,反而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疑惑。
她摇了摇头,先不想那么多了,“好,我有个合作伙伴,这事儿我必须得跟他商量商量。”
“我还有点事要先告辞了,改天再聊,我可以跟你聊一聊,外面的事儿。”张礼笑笑说道。
席暮云皱了皱眉头,真把她当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了,她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说道:“我送张公子出去。”
“对了,席姑娘喜欢丝绸吗?”张礼忽然转过身来问道。
席暮云对他突然而来的关心有些奇怪,只是下意识的回答道:“还好。”
张礼微微一笑,转头走了出去。
翠云撅了撅嘴,“这人好生奇怪啊。”
“做生意嘛,大概是走南闯北的见的多了,便也生出了些奇怪的性格吧。”席暮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翠云说道:“现在咱们的生意红火以后啊,怕是这样的事情不少,这个张公子不知道从哪里来,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翠云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小姐,你要是找合作商的话,不如找点熟悉的人,我看您当初跟李公子合作,就是有赌的成分,公子也有不少钱,就算您不要他的钱,也可以让他投资嘛。”
“他那么忙,哪有时间顾及得了这些事儿?”席暮云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生意伙伴罢了,而且那样有眼光的人真是难得。
虽然后面出现了很多事情都和他有关系,但也不是他的错。
世风日下,人心浮动,金钱和名利的诱惑,又有多少人能够全然拒之于外,悍然不动?
翠云叹了一口气,正要再说话,一个男子跑了过来,翠云一眼就认出他了,立刻问道:“你,你不是跟在公子身边的人吗?怎么跑回来了?”
那人立刻像席慕云行了一礼说道:“小人是回来报信的。”
清雨阁的人大多都是不苟言笑,面前的这人也是一脸的严肃,席暮云见状,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不会是他出了什么问题吧?”
那人立刻摇头,“不是,席小姐,公子已经找到保障了,不日之后就会返程,只是因为在山中道路不通,宝藏只能靠人力用下山,所以还要花费一段时间。”
席暮云一听这话,眼中涌起一股酸意,“他还知道回来呀!”
内人不解其意,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翠云知道小姐只是因为公子许久不回来,堵了脾气而已,便立刻对那人道:“你先回清雨阁复命吧。”
那人立刻道:“小姐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阁主的,或者写封书信也行。”
席暮云闹了脾气,“我才不给他写信呢,这么久了了无音讯,我还以为……”说着又觉得鼻头有些发酸,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这样的囧相,便立刻回到工厂。
翠云跟着席暮云久了,也大概了解他的心思,立刻将来人拦在门外自己跑了进去,柔声对席暮云说道:“小姐可别怪公子啊,这件事情公子也是不由自主的。”
“我知道。”席暮云点了点头,“我心里就是闹别扭,或许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吧,你不用说了。”说着,她揉了揉眼睛,倒不至于流泪,只是觉得鼻头发酸。
翠云点了点头,“好。”
席暮云很久之后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那人招进来,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样了?这些天吃得好吗?睡得好吗?有没有什么危险?”
那人刚刚想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却忽然想到,齐离琛在他走之前还特别交代过他,如果席慕云问起这些问题,他不能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思及此处,他话憋在口边,却立刻改变了,“阁主他,他很好,山里野味多,也没怎么饿着,一路之上,虽然大山连绵总是会迷路,但是倒也顺利,没出现过什么大危险。”
席暮云站起身来,定定的看向他,“你不要跟我说谎,我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一下子慌乱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前两天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惊险,虽然现在有惊无险,但阁主吩咐过,这事儿绝对不能落入席慕云的耳朵里,否则就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