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是累了?还是把雨儿放下来吧,雨儿坐着就好。”席暮雨挣扎着坐下来,还帮席暮云锤起腿来,席暮云哭笑不得,捏着她的小脸狠狠蹂躏一番。
“你姐姐我今儿做了烧鸡,雨儿回来的正是时候。”席暮云把烤鸡逐一从土窑中取出来,三团黑漆漆的物体放在桌面上,除了席暮云自己,没有人期待。
“这是什么?暮云姑娘新研制的美食吗?”许不知不知什么时候和顾江林一起走过来,两个人好奇宝宝似的探头出来看,对桌上的不明物体甚是感兴趣。
“诶!你们还未走么,正好这几烤鸡我们几个吃不完,一起尝尝如何?”席暮云看见许不知眼前一亮,围着的人里,就许不知最能懂她的厨艺。
“能得姑娘邀请,不胜感激,殿下也坐下来品尝品尝。”许不知拉着顾江林坐下来,顾江林这一坐,翠云等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都站在了一边。
席暮云不知从哪里哪里拿来一根棍子,把黑不溜秋的球状物体敲开。外层烤焦的芭蕉叶被敲开之后,就露出里面的烤鸡,焦香味也飘了出来。
“我只是过来蹭吃的,你们如此拘束,倒教我不好意思,都坐下来吧。”顾江林注意到翠云他们的窘态,笑着把他们都按在位置上。
翠云等人虽然不情愿,还是如坐针毡坐在位置上,席暮云在盆里洗过手,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席暮雨。许不知和顾江林愣了一下,也学着她来。
原本众人都有些拘谨,在席暮云的带动下都放松下来。顾江林平日里那样庄重的一个人,直接用手动作显得有些笨拙,酱料不慎溅了些在身上。
许不知就在边上拿帕子帮他擦干净,又亲自扯了鸡肉下来送到顾江林嘴边。
好容易平和下来的气氛开始有些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落在许顾二人身上,只有他们两个浑然不知。
是夜。席暮云趴在桌上翻着从翠心那里借来的书,当然,不是藏着春宫图那本。
“翠云。”席暮云准备沐浴热水的翠云,指腹停在书上的“南风”二字上。南风同音“男风”,隐喻断袖之癖之意,赵国时就盛行南风,民间因此没少生产这类话本。
“姑娘有何事吩咐?”翠云把花瓣撒入水中,打开衣柜翻找席暮云要更换的衣服。
“你觉不觉得,许先生与五皇子之间的感情不太一般?”仔细一想,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太不简单!许不知尚且含蓄,顾江林则过分明显。
顾江林到底是当朝皇子,翠云思衬片刻,想找些较为妥当的词汇来说,结果翠心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推门嚷道:“姑娘也觉得是不是?”
“翠心?”席暮云与翠云见到翠心都头疼地别过眼,非她们过分,而是翠心实在刮躁。
这不,翠心门还没关上就开始叽叽喳喳:“吃烤鸡的时候奴婢就觉得他们不简单,啧啧啧,更要命的是他们之间的互动顺其自然,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
说起好南风,翠心是头号人物,她的话本里就有不少这类书籍,前不久就强烈推荐两本给席暮云,翠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席暮云点点头,把翠心连拖带拽带了出去。
席暮云哭笑不得把房门关上,这两个欢喜冤家,回头把席暮雨的住处挪近些,让她们两可以经常见面。
席暮云来到屏风后,解开衣带,脱下衣裙挂在衣椽上,刚抬头就透过屏风看见屏风外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席暮云倒吸了一口寒气。
往后退了两步,没注意到后面的脚踏,不慎绊了上去,人直接翻进浴桶中。
事情发生突然,席暮云毫无防备掉进水中,温热的水灌进口鼻,直接就呛了水。
席暮云扑腾着把手伸出水面,想去攀浴桶的边缘,一只冰凉的手伸来把席暮云从水中拽出来,席暮云却没有觉得自己是抓住救命稻草,在那人手背上狠狠抓了一下。
借着力从水中跃起,双腿锁住那人的脖子直接把来人撂倒在地。来人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同样没反应过来就被席暮云撩翻。
席暮云顺手抓过边上的薰香炉子,脚踩在那人的胸口上,香炉眼见就要砸在那人的脑袋上。
“云儿!”齐离琛的声音炸响在席暮云耳边,席暮云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正是白日里被自己骂的牙痒痒齐离琛。
见是齐离琛,席暮云笑了笑,把香薰炉扔到一边,直接一手肘击在齐离琛的颈部。
齐离琛被打晕时,嘴角还挂着松了口气的微笑,席暮云气定神闲沐浴完,穿好衣服才把让人进来把齐离琛拖下去。
次日,公子被打晕从席姑娘房间里被抬出来的消息传遍全府上下,齐离琛一醒,就黑着脸赶来席暮云的住处,过来时被下人一路行了注目礼。
“公子!昨夜是怎么回事?”洛清儿听说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忙过来询问。
齐离琛黑着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洛清儿凝视着齐离琛决然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翠云恰巧碰见这一幕,无声地退了下去。
“公子来了,要一起吃早饭吗?我让人做了芥菜瘦肉粥,味道还不错。”
远远听见脚步声,席暮云不用看都晓得是谁来了,递给翠心一个眼神,翠心便识趣地把席暮雨带了下去。翠心前脚一走,齐离琛就紧跟着走进来。
齐离琛大步流星走到席暮云身边,席暮云只低头喝粥,看都不看他一眼。齐离琛拗不过,只得憋着这一口气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见此席暮云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于是两人如同比赛,一碗接一碗吃了起来。
直到一盆粥见了底,两人都在不停地吃,一句话也没讲,到最后还是齐离琛沉不住气:“昨夜你分明见到是我,为何还下手把我打晕?”
说起昨夜,齐离琛就觉得委屈。赵国被灭之后,齐离琛就拼命磨练自己的武功内力,清雨阁内无一人能与他相比,江湖上亦是。
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他当第一,就没人当第二。就在昨夜,席暮云轻而易举把他打晕。席暮云拿帕子擦干净嘴角,慢条斯理把帕子叠起来放在边上。
就在齐离琛以为她不愿意理会自己时,席暮云这才慢悠悠开口:“公子来,就为了此事?”
席暮云觉得好笑,扯开衣襟把自己的发红的脖颈露出来,席暮云喉咙一动,不以为意地别过眼,她轻慢的模样让齐离琛更加不悦。
伸手扶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什么叫就为此事?你,你怎么可以打我!”
齐离琛委屈的控诉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席暮云咬了咬唇:“我打了一个闯入房中偷看我沐浴的登徒子,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