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温府后,刚好遇上晚饭,温大人夫妇都在,却不见温洁。
“母亲,妹妹呢?”
“在屋里,最近总说身体不舒服,也不知哪出了毛病。”温夫人叹气,满是忧心。
晓晓见了,于心不忍,温家夫妇就这一个女儿,要是真给她整了,那还不是对不起他们对她的一片真诚么?
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又怎能真去害好心收养她的老父母呢?
“母亲,别担心,等会儿我去看看,要是有事,明日里我求了六叔,让他派个太医过來。”
“啊!太好了。”温夫人忧转喜,激动的抓住晓晓,“真是谢谢月儿了。”
“沒事!”看到一位母亲如此,她真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以后大不了多为难下温洁,至于她的婚姻大事,她还是不破坏了!
傍晚,晓晓端了饭去看温洁,只是才在门口,就被人当在外,“大小姐,我们小姐休息了,她说不见任何人。”丫鬟抱歉的说道。
“妹妹怎么了?”晓晓皱眉,她就奇怪了,怎样突然变成这样?
“啊!”突然,里面传出一声尖叫,晓晓探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像疯了。
那丫鬟惊恐的往里看了一眼,赶紧说道:“大小姐请回吧!”
看她态度坚决,神色不安,晓晓眼珠一转,吩咐了声,“好好照顾小姐。”就带着丫鬟离开。
几人走了几步,回头见院门已关,晓晓说道:“乌梅,你到里面打探打探。我先回去了。”说着,扶着冬雪和芍药离开,乌梅则眨眼消失在原地。
乌梅办事效率向來快,才一盏茶的功夫,人已经回來,只是她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温洁沒事吧?”
“回姑娘,温小姐沒事,只是受了惊吓!”
“何事惊成这样?”
“这...”乌梅顿住,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晓晓皱眉,乌梅会这样,那说明事情关系到六叔,除了她主子,她应该不会为谁如此!“到底怎样?你倒是说呀!”晓晓语气已经有些不佳。
乌梅抬头看向冬雪,见她点头,才说道:“上次刺杀姑娘的人已经被王爷铲除,温小姐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如此!”
“哦!就这样?”晓晓脸色平静,这倒让乌梅和冬雪惊讶,王爷说不告诉王妃,就是怕王妃也受到惊吓,现在看來,王爷是多虑了。
“坏人是该处理,看來温洁应该是见过尸体了,这样一來,她估计要精神恍惚一阵。”说着,晓晓从位置上站起,对冬雪说道:“回去告诉王爷,让他明日派个太医过來,答应温夫人的还是要做的。”
“是!”冬雪退出,晓晓则望着乌梅不语。
这两丫鬟心向着六叔,以后六叔不让她们说的,她们一定不会说。这确实不好,她的贴身丫鬟却总瞒着她,这让她与她们如何建立关系?
乌梅感到晓晓的目光,有些退缩,她知她隐瞒不对,不知姑娘会如何处置?
“乌梅,以后还是以王爷的命令为准吧!”
“什么?”乌梅不敢置信的抬头,她沒听错吧?姑娘不介意?
晓晓叹气,不然她能怎么办?让她们听自己的?她又沒给她们什么,她们凭什么听令于她,如果不是六叔,她什么都不是!
“王爷又不会伤害我,听谁的都是一样的!”晓晓故意说得轻松,说完后,就扶着芍药往内室走去。
乌梅在原地惊住,许久,才转身离开。
晓晓洗浴后,躺在床上,有些失眠,她这样什么都靠着六叔,是不是特沒用?要是有一天六叔遇到了事,还要拖着她这个累赘!
“哎!”无奈的叹气,她不舒服的翻个身。
外头的芍药听了,轻声问道:“姑娘,您还在为乌梅瞒您的事生气么?”
“不是。”晓晓朝外又翻个身,“她们沒错,我沒怪她们,只是觉得自己沒用,似乎什么都靠着六皇叔。”
“呵呵!”芍药轻笑,不以为然的道:“姑娘,你多虑了,以后你是要嫁给六叔的,作为妻子,依仗夫君不是很正常的么?”
“哎!”晓晓平躺过來,望着帐顶,无奈道:“芍药这个想法也对,但...算了,不说了,快睡吧!”
“是,那姑娘也不要多想,人活着就该乐呵乐呵嘛!”说完,外头很快传來鼾声,晓晓失笑,果然够乐呵乐呵的!
毕竟还不是古人,现代的教育告诉她,女人需要独立,需要有自己的一片世界,妻子与丈夫,应该像两个圆,能相互交叉,却不能完全包容,她以后真得为自己好好想想!
谁都知,头一晚的失眠,对第二天影响很大,看着镜中眼底的青丝,晓晓皱眉,“这也太影响市容了吧?”
“什么市容?”正在整理头发的芍药听了,手中动作停下,瞪着纯净的双眼,借着镜子看向晓晓。
晓晓缩了缩肩,她怎么又带了现代词?“沒什么,你弄好沒,好了,就去厨房拿两个蛋。”
“好了。”芍药把最后一个发钗弄好,人转身出去。
看着轻快离开的身影,晓晓眼中羡慕,她或许真该看开,男人被女人依靠,他们会倍感幸福,说不定她依赖六叔,六叔还更加欣喜呢?
当然,首先她不能主动给他添麻烦,要能成为他的贤内助,要是以后他真遇了事,她会陪着他,不离不弃,福难共担!
男人有自己该干之事,女人也一样,不一定非得有一番了不起的事业,才叫女性独立!只要不见识浅薄,有自己的兴趣,能在男人迷茫之时,给他指点,让他振作。晓晓觉得,这也能称之为独立女性!
想通这里后,一晚上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拿过芍药递过來的蛋,边敷眼,边高兴的说道:“芍药,等会儿我们上街去!”
一主三仆改了装,都一身简单,沒有过多华丽的修饰,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姑娘,您打算去哪?”相对于乌梅和冬雪的严谨,芍药一派轻松,一路上都开心的跟着晓晓聊天,而晓晓,也乐意她这样。
她高兴的应道:“沒有想去的地方,就随意逛逛,要是看到喜欢的,你们就买,别客气。”她转身看着显得有些拘束的乌梅和冬雪。
“你们两真是的,逛街嘛,怎么像在备战,搞的这么紧张!”
“姑娘...“乌梅窘迫,虽说晓晓说过主仆是朋友,但他们的思想里主仆尊卑根深,根本不可能拔除,做同芍药一般。
晓晓也知她们为难,也不逼迫,笑着说道:“那你们要是有喜欢的东西,记得要买,就当姑娘我送你们的礼物!”
“谢谢姑娘。”乌梅冬雪一口同声,脸上轻松不少,希望王妃以后别要求她们与她成为朋友了,这在王府是大忌,王爷也不会同意的。
几人走走停停,看到喜欢的,真的都不客气给买了。购物是女人的天性,才一会儿,就刚才还保持距离,扬言不可沒大沒小的乌梅和冬雪很快陷入其中,晓晓开心,果然花不是自己的钱,爽!果然那么多女人爬富豪的床,是有原因的!
“凤姑娘!”
这时身后,突然一个熟悉的女音传來,晓晓转身望去,先是一愣,好半响才反应,“羽蝶,你是羽蝶?”
“是呀,作了贵人,都不认识我们这些穷人了么?”羽碟笑着说道,可以听出是玩笑,不像是以前那般暗含讽刺。她变了,这是晓晓第一反应。
两人许久不见,相约茶馆。坐在位置上,两人都久久不语,晓晓感叹,羽碟不止人变了,似乎身份也变了。她此刻一身上好丝绸,头上是碧玉金钗,一看就不凡,不知她是不是遇贵人赎身了?
“最近过的怎样?”还是晓晓先打破沉默,她是太好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羽碟脸上的笑收起,眼睛望着窗外,用淡淡的声音说道:“过的还好,我不在那了,现在住在城西的胡同里。”
“很好呀!”实在找不到好话,赎身是好事,但羽碟的状态不对,她不敢再打听。赶紧转移话題,“楼里姐妹怎样?羽桃、羽棠、羽梅都还好吧?”
“你还不知道?”谁知羽碟诧异的回头,眼中不可置信。
“知道什么?”晓晓突然有些紧张,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哎,羽梅嫁给了李相的儿子做妾,羽桃卖了身,就连羽梅也消失了。“
“什么?”晓晓腾地站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羽梅失踪?羽棠嫁给了羽桃喜欢的男人?而羽桃则把自己卖了?怎么会这样?她不过离开青楼短短日子里,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世事难料,所有人中,还是你好,嫁给了如意郎君!”说着,羽碟眼中满是羡慕。
“怎么会?你不是也出來了么?”
“我?”羽碟眼含嘲讽,又望向窗外,久久不语。就在晓晓以为她不会说时,她才幽幽道:“我只不过是见不得的人,他赎了我,却扔在一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有可无的东西,谁稀罕?”说道最后,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晓晓赶紧握住她,“羽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