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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当选沉门门主(1 / 1)

东方泽眼中戾气一闪,他仔细循着声音,准确无误地追踪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在曲折狭长的密道之中紧追不舍,一路所到之处石‘门’或是微掩,或是半开,统统没有恢复完整原貌,那人显然逃得相当匆忙。

一群人冲出最后一道石‘门’,密道已至尽头,一阵强劲的山风,“呼”地迎面扑来,耀眼的晨光,顿时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夜浴血奋战,天‘色’已然大亮。

须弥后山绿荫葱葱,‘花’香四溢,一览无遗的山间小路上,却根本见不到半条鬼影!

东方泽怒火中烧,一张俊脸‘阴’沉至极,双拳握紧,指间咔咔作响。他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他,到底是谁?!

当石‘门’启动的声音,引着东方泽毫不犹豫地向前追去之时,苏漓才稍稍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如释重负,能骗倒这男人,当真是不容易。

此时,她藏身于密道入口处的下方,根本就没有离开。

密室那道‘门’开启之后,会同时打开另一条通向下层的密道入口,苏漓跳下之后,立即将其关闭。只是光凭这一点,还不足以保证计划成功,所以她在估算好时间后,又开启了另一个连动机关。这机关的绝妙之处,便在于那几道石‘门’可以随意‘操’控,从而造成一种有人匆忙逃离的假象。

密道直通下方,有一密室,才是沉‘门’真正的绝密藏身所在。

此前,挽心依照苏漓定下的策略,巧妙地利用密道里的机关、暗器,将这场厮杀中仅剩的几十余名沉‘门’弟子,成功接应到这里,耐心等候着与‘门’主的汇合。

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叫一屋子人心底惴惴不安,议论纷纷,猜测外面发生了什么,却又不能暴‘露’行踪,出去查探。

一人匆匆推‘门’而入,众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声音,目光中充满了惊疑的神‘色’。

进来的人分明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脸上却带着‘门’主标致‘性’的金‘色’面具。

“谁?”有几名弟子立时警惕,疑声喝道,“刷刷”几声,手中已经不由自主地亮出兵器。

挽心正在仔细查看一名弟子的伤势,一见是苏漓,急忙叱责道:“不得无礼!”她起身快步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今日大家能够脱险,全凭这位姑娘的智计!”

众人心中顿时一凛,暗自打量着这身形娇弱的‘女’子,心中似乎犹疑不定,最终还是缓缓将兵器收起。

苏漓平静的目光缓缓将众人逐一巡视,心底微微一动,沉‘门’弟子果然如挽心所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掩饰着真正的身份。

苏漓独自前来,挽心情不自禁地问道:“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门’主他……”话没说完,便忽然顿住,苏漓脸上的金‘色’面具,似乎已经代表不详的预兆。

苏漓轻叹一声,惋惜说道:“我本已将‘门’主成功救到密室,只可惜他老人家伤势太重,‘药’石无灵,没能坚持到这里与大家汇合,就已经过世了。”

众人被这句话震得一时惊呆了,半天都没人吭一声。有些难以置信,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沉‘门’‘门’主,竟然就这么死了?!

挽心呆了半晌,眼中忍不住流出泪来,脚下一软后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苏漓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只见她极力压制着悲伤的情绪,哽咽道:“‘门’主……都怪属下晚来一步……”

苏漓心里明白,‘门’主对挽心的意义非同一般,她‘性’情沉稳,淡然无‘波’,情绪很少外‘露’,必定是十分伤心才会如此,不由轻声安慰她道:“这是天意,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如今沉‘门’危机未除,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共同度过难关。”说着,她从怀中取出那块令牌,‘交’到挽心手中,又道:“这个,是‘门’主叫我‘交’给你的。”

众人一见令牌,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仿佛一锅煮沸的水。沉‘门’之内,是人皆知,见令牌如见‘门’主本人,这‘女’子既然说令牌是‘门’主转‘交’给挽心的,那言外之意不就是选挽心做下任‘门’主?

“那依姑娘所说,‘门’主他老人家临终之时,可有遗言?”一名男子缓步出列,居高临下的直盯着苏漓,目光仿佛两把利剑,这话表面虽然说得客气,口气中却带着明显质疑的意味。

苏漓微微昂首,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这男子一袭布衣,身姿‘挺’拔,气势不凡,脸上一张银‘色’面具,明显与众有别。根据她刚才的观察,沉‘门’中人所戴面具的颜‘色’,应该是代表各自的身份等级,‘门’主之外,挽心的是银‘色’,而现在这群人中,只有两个人的与她相同,极有可能是四大杀手的标致。而四人中仅有三个在这儿,另一个去了哪儿?

“没有。”苏漓摇头,如实回答。

一听这话,又有一个声音哈哈大笑几声,满是轻蔑鄙夷之态,他立刻反问道:“‘门’主做事一向思虑缜密,这么重要的事,他老人家岂会没有半点‘交’代?”此人身形修长,一身墨绿长衫,目光灼亮迫人,与那张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一衬,越发显得盛气凌人。

这张狂无忌的口气,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苏漓心神一敛,这两名男子,既然同为四大杀手,实力必然不可小觑,只怕是对‘门’主一位早存了觊觎之心,眼下二人咄咄‘逼’人,一副不肯轻易罢休的样子,挽心若想顺利当上‘门’主,的确不是那么容易……

苏漓站起身,清澈的眸光直‘逼’向两人,不知道这两个人中,会不会有一个是左手剑?

记忆片段中那个绝然凌厉杀手的感觉,身形似乎与面前这两个人并无相似之处,她极力稳住翻涌的思‘潮’,缓缓回道:“我之前已经说过,‘门’主他老人家伤势严重,并不是他不想‘交’代,而是当时的情形,他已经没有能力说清楚。”对付这样的高手,心思不可有半点含‘混’不清,依照实情相告最好,否则被对方抓住把柄,更陷自己于不利境地。

“好,就算‘门’主让你将令牌带给妙使,那你脸上戴着这面具,又是什么意思?!”墨绿长衫的男人不肯罢休,继续冷冷‘逼’问。

“这面具,是‘门’主让我带下来……”苏漓话没说完,便被挽心打断。

她飞快起身,情绪在转眼之间便恢复正常,严肃道:“对于下任‘门’主继任人,‘门’主他老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一直在暗中培养。”停了一瞬,挽心看向苏漓,沉声宣布道:“就是这位姑娘。”

这下更热闹了,立时间群情鼎沸,不止那两大杀手无法相信,就连其他人也是纷纷表示强烈的质疑。挽心在沉‘门’效力多年,位列四大使者之一,立功无数,是‘门’主最得力的亲信。这些是众所周知的事,‘门’主若将位置传给她,即便他人心有不满,好歹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还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凭她一句话,上来就想当‘门’主?

“妙使你是在开玩笑吗?”布衣男子话语如冰,隐约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我从来不开玩笑,鬼使你是知道的!”挽心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件事‘门’主一直没有告诉大家,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近日沉‘门’危机重重,‘门’主便命我带姑娘前来商议对策,谁知刚好遇上镇宁王突然来袭……”

今日沉‘门’一战,确实是令人出乎意料,想到死伤无数的沉‘门’弟子,众人难免心有余悸,顿时沉默不语。

挽心淡淡望了苏漓一眼,刹那间两人澄明如镜,心意相通。

如今沉‘门’元气大伤,若再引起内‘乱’,当真是再无翻身之日。为今之计,只有挽心退出继任‘门’主这条路,推选苏漓,才可平息这场风‘波’。

苏漓淡淡挑眉,正‘欲’说话。

人群中突然一个声音说道:“我倒觉得这位姑娘,确是‘门’主属意的人。”众人哗然,纷纷转头去看,这个与他们意见相左的人,究竟是谁。

他戴着青铜面具,份位显然不高,一身黑衣布满斑斑血迹,行止之间却沉稳有力,他缓缓走到苏漓身旁,朗声说道:“大家虽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恰恰说明了这位姑娘方才所述,言语真实,并非捏造。”

财使眼光一变,冷冷道:“怎么?你有证据?”

青铜面具的男子微微一笑道:“太刻意的证据反而令人无法信服,这位姑娘今日以一人之计,将大家营救到此。这是事实,诸位也都是亲身经历,并无异议吧?”

想到今日沉‘门’一役,战况之惨烈,若非挽心前来冒死相助,剩余的人只怕也支撑不了多时,最终会被镇宁王剿灭。这会儿虽然已经安全,提起来却仍是心有余悸,因此无人出言反驳。

挽心在打量着他,这人的感觉十分陌生,一时无法判定他到底是那个分支的人。

苏漓淡淡一笑,目光中‘露’出几分赞许,没说话。

“沉‘门’密室是机密所在,没有‘门’主允许不可进入,违令者斩。试问我们当中,可有谁到过密室?”男子继续发问。

这下,就连财使与鬼使,面具后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们从来都没进去过。至于妙使,也并不能确定她是否有这个特权。

“对沉‘门’内机密要事一清二楚;面对突发状况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制定出对策;还带着‘门’主的令牌和面具,加上妙使的保证,这一切,全都可以证明这位姑娘是继任‘门’主的人选。”那男子看了众人一眼,沉声又道:“她若不是‘门’主悉心栽培之人,遇到意外完全可以借机离去,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计划救人?”

他一番慷慨言辞,倒令众人突然想起方才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是啊,一个娇柔‘女’子,若无过人的机智与胆识,又怎会独自面对那样的险境?还能应变自如,全身而退!

挽心深深吸了口气,涩声道:“这位兄弟所言极是,若不是有‘门’主的命令,姑娘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也正因为她是身负重任,才不能坐视沉‘门’陷入危难而不理。只是我没想到,‘门’主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到头来惹得大家疑心重重,还叫姑娘寒心。”

鬼使与财使目‘露’疑‘色’,对视一眼,除了没有‘门’主亲自宣布她的身份,其他解释的确合乎情理,妙使最后这话,反将一军,若他们再有疑问,倒像是在无理取闹了。

苏漓浅浅一笑,方才这男子若不开口,这话她也是要说的。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所推断的事情十之**也都正确,只除了她来沉‘门’的真正目的,和挽心继任的真相。可是这两点,她们不说,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现下,这话误打误撞的从他人口里说出,可信度更强一点。

那男子站在她身畔,侃侃而谈,情绪略有‘激’‘荡’。他身上除了浓重的血腥气,似乎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那股味道若隐若现,苏漓心中立时警觉,仿佛不经意地转头,将这气味细细辨别,发现竟是几种毒素‘混’合而成的!这味道……方才在哪里闻到过。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密室暗格中那些小瓷瓶。那其中有毒‘药’还有解‘药’,莫非……

苏漓慢慢地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在中间站定,缓缓地开口道:“大家对我心存疑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其实,证明我的身份,除了以上那些原因,还有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齐齐投向苏漓,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证明自己。

“你们身上,各自都服用了成分不同的毒丸,症状自然也不一样。”她走到财使面前,笃定的开口道:“你中的,是噬魂散,每到月圆之夜,若不服用解‘药’,便会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楚。”

财使眼光顿时一变,双拳握得死紧。他自负轻功绝世,易容术天下无双,却无比痛恨这毒,因为到那会儿,他伪装的再好,逃得再快,都只能像只可怜虫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自信的目光轻轻一转,直‘逼’向鬼使,苏漓轻叹道:“你虽然‘精’通‘药’毒医理,却始终解不了自己身上的僵毒,那是因为你所中的毒,成分‘混’杂,若分辨不清贸然解毒,只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鬼使急喘一声,忍不住后退半步,被人当众戳中痛处的滋味,竟是如此难受。多么可笑,一个‘精’通医理‘药’毒的人,能医不自医,还要被人牵着鼻子走。毒发之时,全身僵硬如石,平时最灵敏的手指,却连根针也拿不住!

“不用我再一一列举了吧?这些毒,除了‘门’主,没有人知道怎么解。”苏漓方才利用最短的时间,将最前面一排人身上的气味仔细辨别一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沉‘门’‘门’主生‘性’多疑,不允许‘门’人互相透‘露’身份,想必是防备他们‘私’下结盟,势力坐大后难以‘操’控。而那毒丸只是他用来驯服‘门’人的一个手段,定期服用独‘门’秘‘药’,才能保命!挽心身上没发现,想来‘门’主对她的确不同。

眼下这些人的情绪,虽然没有再次反对‘激’烈,却也肯定不是心服口服,而她无意中发现这个绝无仅有的秘密,才是稳住目前局势的最好办法!

命如果都保不住,得到更多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有何用?!

众人全部呆住,面面相觑,之前只想着她是想来争夺‘门’主之位的,一时间把这事倒给忘脑后去了。

鬼使勾‘唇’冷笑,很识相地道:“既然如此,姑娘拿出解‘药’才是正理。”

“密室已被炸毁,那些‘药’丸全都没了,要想解毒,得多给我点时间重新配制。况且,我是想要给大家彻底解毒,而不仅仅是维持现状!”

此话一出,又让众人大吃一惊。

“你……”财使眼中一喜,随即又心生疑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漓微微一笑,沉‘吟’道:“沉‘门’现下危机未除,镇宁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将我等斩尽杀绝。当务之急是保证大家的安全,绝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只有大家同心协力,度过这一关,才能保住沉‘门’!”

青铜面具的男子眼光一亮,似有所悟。

挽心忍不住要开口,却被苏漓挥手打断,她继续飞快地说道:“能在这一战中存活下来的人,都是沉‘门’最优秀的弟子,各个能力卓绝,我自叹不如!只是‘门’主他老人家瞧得起我,有心栽培我做继任人,若不是这个原因,我今日也绝不会站在这里。眼下沉‘门’有难,我更不能辜负‘门’主期望,所以才决定暂代‘门’主一职,与大家共同对抗外敌!未来若有更合适的人选,我退位让贤!”

她一介‘女’子,却心怀坦‘荡’,字字诚恳,掷地有声,清澈坚定的双眸,不见半点‘私’心,令众人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敬佩。

“属下参见‘门’主!”挽心见形势正好,立即大声叫道,率先单膝跪地,拱手施礼。

那青铜面具的男子紧随其后,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瞬,纷纷拜倒。

苏漓暗暗舒了口气,沉声道:“好!既然大家承认我这个代‘门’主,那我也不客气了。第一件事,便是打破以往的规矩,所有人从此要守望相助,不得各自为政。妙使,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挽心僵了一瞬,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顺从地将面具脱下,‘露’出了隐藏多年的真容。

鬼使与财使心中同时一惊,想不到竟会是她!

“妙使竟然是个美人,真是令人惊喜。”青铜面具的男子洒脱地将面具摘下,朗朗一笑道:“过去是谁已不重要,以后我叫秦恒。”秦恒浓眉大眼,容颜俊朗,颇为出‘色’。

财使与鬼使一见妙使已经‘露’出真容,也只得纷纷摘了面具。财使的相貌‘阴’柔俊美,桃‘花’眼中,媚光流转,颇有几分邪魅之‘色’,这下换作苏漓与挽心吃惊了。

财使居然是多情公子项离!

苏漓心中立时一动,项离既为财使,那他身后庞大的财力,想必便是来自沉‘门’,借多情公子的身份与王公贵族,豪‘门’富商结‘交’之便,为沉‘门’探听消息。

此刻的项离,虽然邪魅依旧,却气质疏冷,与当日佛光寺的风流无忌相比,已经是判若两人,若不是亲眼所见,苏漓也很难相信,同样一张脸孔,竟然可以给人如此不同的感觉。

项离心中也是暗暗生疑,冷眼打量,这戴面具的‘女’子与妙使站在一起的感觉,分明就是佛光寺里的苏二小姐,眼下却又无法得知她真实身份。

鬼使面具下清俊的容貌,同样令苏漓与挽心呆住,原来这人竟然是鬼医圣手江元!沉‘门’四大使者果然各个非同凡响,身份各异,还藏匿得如此隐蔽。

江元神‘色’复杂,没有多说话,同样暗自窥探着苏漓,似乎在猜测她面具下真实的身份。

苏漓神态自若,仿若不觉,见所有人都已摘了面具,心中反而惶然了一分,淡淡地扫了一圈轻声道:“剑使可在?”

无人应答。

项离皱眉道:“昨夜我一直没见他的身影,以他的身手,到这会儿都没出现,恐怕已经是是凶多吉少……”

苏漓心中难免失望,她定住情绪,沉思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她眼光一转,落到秦恒身上,果断地道:“秦恒,从此刻起,你便顶替剑使的位置。务必竭尽全力,协助其他三位整顿沉‘门’!”

秦恒立即拜倒:“多谢‘门’主!”

“挽心对沉‘门’事务最为熟悉,负责善后处理;江元‘精’通医道,尽快医治好大家的伤势;项离掌管‘门’中财政,就负责将他们安排到你名下各大商铺躲避风头。所有行动限期三日,务必将所有人安顿好!否则,‘门’规处置,绝不轻饶!”

“是!”

众人此刻纷纷拜倒,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沉‘门’,此刻正如凤凰涅槃,期待着重振雄风的那一天。

请牢记: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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