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猜测一直在颜溪的脑海里闪烁,她甚至无暇顾及脱落在地的面纱,而快速的跑出了农院。
“陛下,陛下你在哪里啊?”
安静的树林没有半点回音,颜溪只能盲目的四处寻找。
当她看到遗落在地上的木柴时,胸口袭来的压抑让她瞬间难以呼吸。
“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夙殇,夙殇你出来啊!撄”
“颜溪!”
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颜溪甚至无暇思考便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她紧紧地拥进在夙殇的怀中,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会再次从自己身边消失掉偿。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夙殇先是一阵错愕,然后顺势的也紧紧地抱住了颜溪。
“我,我看到那边有棵果树,所以就去摘了一些果子,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好想你。夙殇,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掉,就在刚才,她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她爱夙殇,哪怕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再恢复容貌,她也不想因此,而再去逃避自己的感情。
“颜溪,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原有的心慌终于等来了久违的笑容,不经意间,颜溪看到了风离痕慢慢走远的身影。
他没有出手伤害夙殇,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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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了心中原有的隔阂,接下来的日子,夙殇和颜溪形影不离。
无论是砍柴做饭,还是洗衣打扫身边都会有一人相守相望。
而到了夜晚,躺在星空之下,望着数不尽的繁星,心也随之越来越近。
他们就像是平常的百姓夫妻一样,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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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溪,我去河边抓几条鱼,晚上回来给你做个红烧鲤鱼怎么样?”夙殇挑着鱼笼,虽然衣着打扮简朴,但却依旧无法掩盖他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要不然我会担心的。”夙殇轻轻的拉起了颜溪的手,满眼都是温柔与关心之色。
“那好吧,你小心点,早去早回。”
“嗯!”
夙殇出门不久,颜溪闲来无事本打算到院子里,折几支梅花放在花瓶里,可是还没走几步,心口的疼痛又开始发作了,随之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跟着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然而此时,在木屋不远处,风离痕将心中所有怒火全都发泄在竹林的几棵竹树上,几招下去,竹叶偏飞。
就在他准备再次出招时,心口传来一阵疼痛,让他迅速的捂住了胸口,而此时映在脑子里的第一件事便是颜溪出事了。
“颜溪?”
因为情花阴阳蛊相生相克,一旦寄主因情而引发蛊毒,那么蛊主也会受到椎心之痛,否则风离痕不会每次都在颜溪毒发之时而出现。
“颜溪,等我”
风离痕不顾一切的跑进了农院,才发现颜溪早已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颜溪,颜溪你醒醒”
颜溪昏迷不醒,夙殇又不见人影,现在能救她的恐怕也只有自己,无奈之下风离痕只能将颜溪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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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溪的蛊毒侵入骨血,而像她这种如此执迷不悟的,根本不可能会因为情花阴阳蛊的毒,而放弃心中所爱。
风离痕将她带回了永乐宫,直奔密室而去。
当笛巫看到风离痕抱回颜溪时,心中更是疑惑万分。
“颜溪?她怎么了?”
“她蛊毒发作,我要帮它驱蛊解毒!笛巫,在这之前,希望你能答应本君一件事情。”
“君上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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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而归的夙殇,提着两条大鱼回到了农院。
“颜溪,颜溪我回来了!你知道吗,今天的鱼可是又大又肥,晚上一定会让你多吃一碗饭的。”
未听到回音的夙殇,突感不安,他快速的跑进屋内,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又一遍,但依旧没有看到所爱之人的身影。
“颜溪,颜溪”
空无一人的农院,大鱼从手中滑落。
当看到地上的面纱被风吹到了脚下,恐惧感随即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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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离痕的话令笛巫倍感震惊。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这是唯一的方法!你一定要答应本君!”风离痕的眼神坚定不已,这让笛巫更是感到压力万分。
“我我答应你,只希望颜溪不会恨我!”
风离痕与颜溪面对面盘膝而坐,笛巫拿出匕首,虽然犹豫不安,但还是将颜溪的双掌划出了血口。
接着再由风离痕划伤自己的双掌,二人双掌并对,血气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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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殇失神落魄的回到了皇宫,他拒绝了所有人的求见,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对于兄弟情深,刚刚解开误会的袁绍来说,却是满腔怒火,大失所望。
于是第二日,便相邀夙殇一起比武切磋。
夙殇本以为可以借此向袁绍倾诉一下心中之苦,但哪里想到,一上来,袁绍便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在旁伺候的小蚊子不忍直视,只能胆战心惊的来回踱着步子。
“袁大人,小心点,不要伤了陛下。”
袁绍无动于衷,此时的他根本听不见任何劝解,只想痛快的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而出。
“来啊,你堂堂一个龙涎陛下,难道就这点能耐吗?你起来啊!”
“袁绍,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没有用?”
“是!你不但没用,你还对不起梓瑶,对不起絮柳,更加对不起你的子民,夙殇,你就是一个混蛋。”
“袁大人,你,你,你怎么可以骂陛下!”小蚊子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里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夙殇雷霆震怒。
“骂得好!朕就是一个混蛋!”夙殇起身,重新振作而战。
二人实力相当,不分高下,很快便累的气喘吁吁,同时躺在了地上。
望着头顶的蓝天,夙殇知道,无论颜溪身在何处,是生是死,她都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就此颓靡不振、郁郁寡欢,所以就算是为了颜溪,他也一定要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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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宫
当颜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你醒了?”一直陪伴在床边的笛巫,轻轻的为颜溪把了一下脉。
“风离痕?”
“呵呵呵,雪御君上能有本王这般英俊吗?”笛巫一本正经的抚了抚耳边的发髻。
“笛王?怎么回事?”颜溪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当然是本王的永乐宫!”
“永乐宫?可是你不是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救了我?”种种疑惑涌上心头,颜溪一下子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是风离痕!他用噬血术,互换了你们的血,现在你身上的情花阴阳蛊已经全部都解了。”
“我身上的蛊已经都解了?”颜溪难以置信的撩开衣袖,发现原本手臂上的那些血痕果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是不知为何,笛巫的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担忧之色,莫非
“风离痕呢?”
“他走了!”
“走了?”
“对,这是他留给你的!”笛巫说着便将袖中的书信递给了颜溪。
“这是?”颜溪将信笺轻轻的打开。
清晰干净的字迹透露着一抹伤感。
“颜溪,如果还有来世,那么我希望下一次你会最先遇到我。”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颜溪深感愧疚。一直以来,她知道风离痕为自己做了很多,似乎她也从未跟他说过谢谢,而这一次,依旧也没有说。
“风离痕他”
笛巫没有回答,或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颜溪吧!
情花阴阳蛊本就无药可解,而风离痕所用的噬血术其实就等于一命换一命,恐怕笛巫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最后离开时的样子。
银丝白发,容貌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