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论剑大会之期已到,赶往黄山的门派中人络绎不绝,朱星云和孤星寒也来到了黄山境内,上山要与护山使者一博,如果十招之内不能打败五名二流剑手便失去论剑资格,一派之中只要有一人通过考验,那么这派的人都可以上山。护山使者共有十名,孤星寒风后之剑舞动,一招连断七名护山使者的佩剑,俩人此时已走上了黄山顶峰。
论剑大会在一处峡谷内,地方不大,但还平坦,四周也有十几处休息之所,容纳两三百人还不是问题。谷中间有一平台,四方状,各边长约三丈,应该是雕与挖而造成的,不过很完好,没有破裂的痕迹。
四周的山壁上站满了中原的各门派,正前的主方上是中原的领袖——四大门派,居高临下,气势甚是让人失色。
看了看四大门派中人,孤星寒有些的诧异:别说天女峰没人到来,就连喜出风头的凌云门主也没有来。看到普原寺与盘尘庵的两名掌门那沉重的表情,孤星寒的内心隐隐略显不安。
时过正午,火红的太阳已到了天空顶中,虽然此时还没到伏天之期,不过天气也够热的,但也还好黄山顶峰清风徐爽,众人才感温凉之意。
午时三刻是论剑之时,此时距大会开始不到了两刻的时间,却依然不见裁判之人,实在有些的不寻常。
孤星寒看了看场面,然后对朱星云小声道:“云弟,你注意一下,我出去看看。”
朱星云虽然不知为何,但猜到此次的大会不一般,便点头应了声:“嗯,你去吧,大哥,我会看好的。”
孤星寒走后,一位素衣老者从天而降,落在平台边的一块石墩上,一副严肃的脸庞再加上沉郁的眼神以及没有颜色的表情,让人由政治敬畏。来人一出便开始讲解着论剑大会的规章,看来他便是以往的裁判,讲完之后才说出各大门派之名和派出的论剑之人。
“铁判,时间不早了,开始吧。”午时三刻是过去,说话的是普原寺住持法迦。
素衣老者微一点头,然后道:“论剑大会开始,第一局,凌云门程南对华剑派周观。”追随者铁判的话毕,两位玉树临风的少年飘落在平台的两边,白衣少年正是程南,青衫少年当是周观。
俩人向对方抱了抱拳,做出了个“请”的姿态便相继拔出了佩剑,各冲一方。俩人都是所在门派后备之长,剑法果然是不同凡响,一上来就都是拿手绝技,战得不分上下,忘却了彼此。
就在双方双方打得激烈,众人兴致高昂时,孤星寒回到了原地,对朱星云道:“云弟,事情不妙,我们得提防变故。”
朱星云惊愣,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孤星寒道:“护山使者和巡查弟子全部不见了。”
“这怎么了?”朱星云疑惑。
“护山使者和巡查弟子加起来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从各大门派到齐为止于现在不过三刻时间不到,而护山使者和巡查弟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全部不见,而且还悄无声息,这简直耐人寻味。”孤星寒担心地说完。
看孤星寒说得如此沉重,朱星云觉得对方已经出现了,而且就在在场的众人之中。蓦的,一声惨叫传入俩人的耳中,俩人同时一愣,望向平台,台上只剩下了程南一下,而周观则倒在台下,剑已断,全身上下血痕数十处,躺在血泊当中阵阵抽搐,已是活不成。
华剑派掌门岳光阳见状心中悲痛,输入元气当是不及,对程南道:“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程南丝毫不在意,轻哼一声,道:“要怪就怪你的徒弟学艺不精,计不如人罢了。”
“你是不是也想看看我的学艺不精?”岳光阳的表情很是愤怒。
众人听了脸色一变,铁判见了忙拦住岳光阳,略尴尬地道:“岳老弟,稍安毋躁,事宜至此还是想好好安葬了已逝之人吧。”
岳光阳对铁判为人甚是敬重,当下也不说什么,狠狠瞪了程南一眼,便抱起了周观,哪知程南依然无其所错,不在意地哂道:“输不起就别来论剑,真是丢人现眼。”
在场之人听了皆为之皱眉,凌云门中人更是惊疑,摩云剑使看了青木一眼,青木乃是此行的首领,其是凌云子的大师弟,七脉分支之主,为人随和,处事谨慎,大有一派之长的风范。见青木没有表意见,便也没有多言。铁判心中直感不妙,岳光阳大吼一声,御出了本修的仙剑。就在空气令人窒息之时,数十声惨叫破空而来,各门派中都有几名弟子从山腰落下,还没坠地就成了尸体,众人大惊。
局面在瞬间变化,只见各座山头都站有几名黑衣人,痴目呆神,宛如一具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尸,要将在场所有人拉入冥渊之底。
“丧魂武士。”孤星寒脸色大变,望着那些黑色的代表,神情极为紧张。
朱星云讶异,问:“大哥,他们是人吗?”
“一半,有人的身体,但没有人的灵魂。”
“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这些是氤氲教的教徒,本来都是活生生的健壮中年,被氤氲教主吸掉了魂魄,用药物制住,变成了杀人的工具。”
“杀人的工具?”朱星云心中一震。
各门派中人都猜到了那些黑衣人的来历,皆大惊失色,场面一片混乱,那时一阵轻风拂过,略带袭人的馨香,众人闻之都被诱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孤星寒一惊,道:“这风有毒。”说着便屏住了呼吸。
“什么?”朱星云骇然,忙捂住了鼻口。
馨风飘散,又一阵花雨漫天飞舞,恍惚间,五位花中仙子从天而降,如鸟雀般飘落在主峰山头,为首的是位少妇,丰韵的气质,丰满的身材,加上一身黄色的衣裙,双臂连带着一条丝巾状长绫,成熟的美让那些刚出尘的少女黯然失色。她身后是四位十八九岁的少女,身材窈窕,白皙的肌肤,清丽的面容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与那少妇相比唯一缺少的只是那成熟的韵味,让人为之倾倒。
五人一来便引来了一阵喧哗,各门派的长辈看到那少妇皆脸色一变,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在了那里。
“花蕊夫人。”孤星寒面色一惊,疑惑又带沉重。
扫了各门派的人一眼,那少妇嫣然,美得让人失措,轻启贝齿,莺莺细语:“小女子海棠,有幸见到各大门派之长,真是荣幸,希望能与各位合作愉快。”说地很是轻盈,虽不是天籁之音,但那音调却有无穷的磁性,让人躲之不去,心随她往。
朱星云也愣然,问:“大哥,这花蕊夫人是何来历?”
孤星寒望着那美艳中带着无限诱惑的少妇,道:“她乃是当年氤氲教的副教主,曾经风靡了整个中原,让成千上万的修真之人疯狂。”
“蛇蝎女人。”朱星云听了,猜到那少妇的为人肯定不正,当下骂了出口。
孤星寒看了他那愤然的表情,淡淡一笑,道:“各人有各人的身份,立场不同当然所做的事便会让不同路的人相憎,也是情有可原的。”
朱星云惊异:“大哥,你竟然还帮她说话。”
孤星寒望向那花蕊夫人,很平和地一笑,没有开口。
话说出口,座下一片嘲杂,众人议论纷纷,那些后备弟子更是面带宽心喜色,笑得很是淫猥。看了众人的神情,花蕊夫人很满意,笑得十分妩媚,更让那些还位经人事的少弟子看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扑上去,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这时普原寺的是大长老之一的法相暴声叫道:“老**,有什么阴谋就直说,别在那里卖弄风骚,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羞耻。”此人乃是普原寺住持法迦的师弟,脾气暴躁,虽然一向我行我素,但为人很是正派,豪爽,甚是敬重住持师兄。
他语一出口,便将众人的眼光尽数引去,那四位少女脸色阴沉,花蕊夫人眼光厉气一闪,然后轻笑道:“老秃驴,你想救世这里可不是你的地方,别茅房里点灯——找死。”
“哈哈!”法相仰天大笑,“别以为用毒制住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告诉你氤氲教想再次占领中原,只会重蹈四百年前的覆辙。”
花蕊夫人笑道:“既然你那么有自信,百合,去陪他玩玩,稍微惩罚一下就行了,别让别人说我们以大欺小。”
“是,夫人。”百合是四大花令中白衣少女,手持一柄素剑,清丽的脸庞配上她的服饰,更显得她的出类拔萃,魅力非凡。
“不知天高地厚,女娃儿,别执迷不悟了。”法相口气有些的勉强。
“受死吧,老秃驴。”百合听而不闻,抽出了花袭剑便凌空冲向法相。
法相见躲不过,当下也操起了佛门方便铲,迎了上去。俩人交手之间风声大作,锵响贯耳,渐渐之下俩人落在了论剑平台上。百合虽然只是个小女孩,但剑法却令人吃惊,巧得让人回不过神来,加上轻细的身姿指使剑招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使对手措手不及。法相虽然贵为佛门长辈,但因事先中了剧毒,虽那毒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他的体内的功力却在慢慢的减少,运动的越剧烈内力消失的也就越快,因此双方交手不过十几个回合,法相就渐落入了下风。
“糟了。”孤星寒越看越担心,早知道了法相的处境,但没想到对方的武艺竟是如此之高,当下心感氤氲教这次复出绝对不简单。
朱星云忙问:“大哥,怎么了?”
孤星寒焦急地道:“法相前辈一开始便已身中剧毒,没想到那女子的剑法竟然如此不凡,再这样下去法相前辈定是凶多吉少了。”
“真的有那么糟吗?”朱星云有些的不信。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只见法相半躺在平台上,方铲被甩到一边,他本人一脸的鲜血,嘴一张一合的,却只发出“嗡嗡”的哼声,百合站在平台的另一边,剑已回鞘,一脸的坦然,根本毫不在意。
“妖女。”普原寺那边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随后一片吵骂,污言秽语让人们听了直感不快。
普原寺的住持法迦表情泰若,但隐现杀气,他沉声道:“花蕊夫人,这样不嫌过分了么?”
花蕊夫人听了觉得可笑:“过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身为佛门住持难道不知道因果报应吗?这是你那师弟出言不逊的代价。”
“妖妇。”骂出口的是法明,他虽是普原寺十大长辈末小,但为人甚是嫉恶如仇。
法迦一手制止门下弟子的喧哗,对身边两名弟子道:“悟空,悟行,去将你们的三师叔带过来。”
“是,师父。”两名少僧竖掌跃下了山壁。
望着花蕊夫人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孤星寒不禁为在座的各门派所担心,看了看四周山头上的丧魂武士,个个目光呆滞但面露凶光,他的心更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