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挠挠头,表示实在是不懂为啥刚刚人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跑了呢?她心想着,愈发不安了,赶紧往外跑,却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金色的銮车竟然凭空又出现到了一个迷幻的世界里。这里都是铺天盖地的雪白色。周围没有一丝冷风,天上却下起了一场大雪,四周没有大树,只有无边无际的银妆素裹。
大雪纷飞,惟余莽莽,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周遭更没有房屋,除了冰山就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植物从冰的缝隙里蔓延出来。
地面上也结上了厚厚的冰,人可以自如的走在冰面上,蓝歌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她蜷缩着身体,冰川里的寒气浸入她的骨髓里,害得她心里直呼:冷冷冷死我了!
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莫不成是书里所说的北极之地么?
兴许是这里太冷了,冻得蓝歌的脸,鼻子,耳朵,手都红扑扑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整个身体蜷缩着,抱住自己,试图为自己取暖。
她捂住嘴巴,心里后怕的往回跑,却在没走出几步后,又撞上一堵硬邦邦硬的墙!
吓得她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袭艳丽的紫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贴身,他的紫发被洁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他的唇边染上慵懒的笑意,眸子深邃如深夜的大海,“你还想逃到哪去?”声音略带低沉却富有磁性,又好似温柔得似水般化不开。
蓝歌的心境早已溃不成军。
霍君上前,将她圈住,紧紧拥着她的身体,力气大的可怕,仿佛要将蓝歌捏碎在手心里。他的笑容,很浅很浅,可又让人觉得深邃至极到骨髓。
蓝歌浑身一震,心上的弦绷得紧紧的,“霍君,你干嘛!放开我!”
霍君勾唇一笑,他眨眨眼,眸子飘过一丝邪魅和慵懒道:“要我放开你?除非冰山融化,太阳西边出来。否则,你凭什么让我放开你?”
他的语气温柔如水般化不开,好似蛊惑着蓝歌的心。
可蓝歌没有陷入他编织的诱/惑里,她咬住下唇,大声道:“霍君,我知道你要做的一切了。”
霍君渐渐松开了蓝歌的手,他低着头,慵懒的笑了,“我们这么久不见了,难道你不想说点其他的么?”
“……”
蓝歌被冻得瑟瑟发抖,就连声音也带着重重的鼻音,“可除了这些,我,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抬起头,忽然抓住了霍君的紫色衣袖,声音里带着些许哀求,“霍君,拜托你。不要在十五之时率领你的魔兵来人界好么?六界纷争,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霍君懒懒的笑了一声,他反问:“六界安危,他人生死,对于你来说,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么?”
蓝歌不语。因为她知道,霍君是不会听她废话的。
他的眸子一紧,有些倨傲的望着蓝歌,“还是,对于你而言,你的师父高于一切?”
“……”
蓝歌抬起头,望着霍君妖治的脸庞,良久,她才咬牙道:“你说的没错,我的师父就是高于世间的一切!”霍君永远不可能知道,师父于她而言,是在她生命里唯一的亲人了。
说罢,蓝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发丝上又染上几朵雪花了,一层覆盖一层,仿佛要冷死她才罢休。
霍君不语。只是慵懒的看了她一眼,便直接将蓝歌横抱而起,二话不说,就将她塞入了身后的銮车里。
霍君将蓝歌重重的丢到銮车里的榻上,慵懒而妖治的紫色眸子,飘过一丝不羁。只是一贯慵懒的他,在此刻变得有些深沉起来了。
蓝歌有些吃痛的倒抽一口气,她瞪了霍君一眼,问:“霍君,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们会做什么呢?夫人……”霍君挑起蓝歌的下巴,他修长的指尖拂过蓝歌的肩膀,再由肩头滑到了脖子上,蓝歌咬牙切齿的别过头,可霍君偏偏又抓着她的手不放,他伸手,重重的捏在她脸颊上,皮肤保养得不错,软软的滑滑的,个子也高了不少。
蓝歌缩着脖子,她往后逃去,一脸防备的看着霍君,“你胡说,我才不是你夫人!”
霍君见她如此,倒也没直接答复她。而是淡淡的笑了,狭长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你的肉多了不少,想必你的师父对你不错吧?也幸亏他在这一点上,做得倒也没让我失望。”顿了顿,他又叹道:“嗯,我的夫人养肥了,就可以宰了。”
“你……你无耻!”蓝歌鼓着腮帮子,望着霍君厚颜无耻的样子,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
霍君一步步逼近蓝歌,紫色的瞳孔蒙上一层雾气,他勾唇一笑,懒懒道:“无耻不无耻可不是你说了算,要不要试试看?”
霍君魅惑一笑,高大的身体很快便压住了蓝歌,他撑着脑袋,一脸慵懒的望着身下的人儿,他发现了这孩子早已经气的不像话了。
此时,蓝歌在心里默念了一口剑诀,唤出清兮剑,趁机在霍君没注意之时,令清兮剑逃出銮车外。
见清兮剑成功的飞出銮车外之后,蓝歌别过脸,一把将霍君推开,恼怒的瞪着他:“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是你的所属物,不要靠近我!”
霍君眯起眼睛,他问:“你是我的夫人,我为什么碰不得?”
蓝歌咬住下唇,眼中依旧保持着清明静朗,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没有忘记原先他做的一切,更没有为这极致的蛊惑所折服。
蓝歌颤抖着问:“告诉我,明天,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人界复仇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滥杀无辜?屠杀对于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
“……”
霍君没有说话。他微微抿住唇,大手一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件毛制的绒毛大衣,然后牢牢的盖住她的身体,蓝歌抬起头,一脸诧异的望着霍君那妖治艳丽得不可方物的脸。心里忽然腾起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有些暖和,有些奇怪……
霍君没有听到她的问题,慢吞吞的帮着蓝歌系好了大衣的丝带,许久之后,他才懒懒的开口,“蓝歌,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告诉你一切。解答你的疑惑,答应我一个事情。一对一,很公平,你觉得怎么样?”
蓝歌立马摇摇头,“不行,你得先和我说你的要求是什么。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霍君“噗嗤”一下,笑了,他淡淡的叹道:“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呢?这么多年,你依旧还是个孩子。一样的傻,一样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