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答烈已经决定答应下来了,因为这一切都太诱人了,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着那轻微的脚步声,房遗爱立刻拿眼看了看萧答烈,萧答烈紧皱着眉头,轻声解释道,“老弟,相信为兄,绝不是为兄的人。”
萧答烈如此说,房遗爱也没有多想,因为萧答烈没必要骗他,没等太久,毡房的帘子就被人揭开了,接着一个身姿卓绝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女子,房遗爱就是一愣,竟然是早上刚见到的萧焯,这是不是有缘呢?
房遗爱笑了,萧答烈却是一脸的戒备之色,他看了萧焯一眼,冷声笑道,“拔里燕,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拔里燕三个字,房遗爱就释然了,怪不得这么个萧焯如此聪慧绝伦呢,原来就是那个契丹明珠拔里燕啊。萧焯萧焯,小字濯濯,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听了萧答烈的质问,拔里燕并没见生气,倒是朝房遗爱多看了几眼,“房将军,你可真是骗得濯濯好苦啊,怎么,不请小女子坐下么,还是你们汉人本来就是如此待客的?”
房遗爱自然不会摆脸色,拔里燕来了也好,正好看看拔里燕到底如何呢,而且这样也能给萧答烈增加点压力,省的萧答烈太不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伸手笑了笑,房遗爱呵呵说道,“请坐。房某早就想见见草原明珠濯濯姑娘了,没曾想见了一面。却没认出来。”
“呵呵,濯濯也是如此,今早还有点轻视房将军呢,现在想来,恐怕濯濯被房将军精湛的演技骗过了呢!”
拔里燕就像一个平常男子一般坐在了萧答烈对面,此时,屋中气氛就有点诡异了,除了房遗爱心情不错外。萧答烈和拔里燕都好不到哪里去。做为遥辇氏的族长,萧答烈绝对不想和拔里燕多说话的,因为拔里氏就是大贺氏的走狗,至少萧答烈是这样看的。
“房老弟,你所说的事情,为兄都记在心上了,如此。为兄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了!”萧答烈如此说,已经算是答应房遗爱的提议了。他又看了拔里燕几眼后,起身便出了毡房。
房遗爱没有去送萧答烈,想来萧答烈也不希望他去送,萧答烈一走。屋里可就只剩下一男一女了。独自面对拔里燕的时候,房遗爱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摸准拔里燕想要做什么,至少,拔里氏不是一心追随窟哥的。如果是的话,拔里燕现在该做的是反身去找窟哥。而不是留在毡房里陪他房某人聊天。
房遗爱不说话,拔里燕却不能保持沉默,她倾了倾身子,竟有些幽怨的说道,“房将军,你为何选择遥辇氏,而不选择我拔里氏呢,真的是让濯濯伤心呢!”当温柔起来,拔里燕真的好妩媚,连见惯了美人的房遗爱都不得不赞叹一句人间尤物。只可惜了,房遗爱不会上这个当的,因为郑丽琬的诱惑力可比拔里燕大多了。
“呵呵,濯濯姑娘,跟房某就不用这样了吧,说真的,你很美,但是还不至于让房某迷失!”房遗爱的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任何女人听了这种话都不会高兴地,但是拔里燕却是个另类,她笑得更加开心了,手抚着脸庞,她微微笑道,“房将军,你果然不是寻常男子能比的,如此,濯濯就不矫情了。这次房将军,可是要想把我契丹推入深渊啊。”
“难道不应该么?濯濯姑娘,你要知道房某可是幽州大都督,我这个人讨厌被人骑在头上撒野,而你们契丹人,就是骑在房某头上的跳骚,房某不拍死跳骚,难道还要养着它嘛?”
拔里燕的脸色有点冷了,她蹙着眉头,有些生气的说道,“房将军,莫要忘了,濯濯也是契丹人,你如此说,将濯濯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濯濯姑娘,你生气管用么,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你们拔里氏,而不是想着跟房某绕弯弯,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房某还是幽州大都督,你们契丹人就好不了,覆灭,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是跟着窟哥一起完蛋,还是另谋出路,看你们自己的了。”
“呵呵,房将军,你也太自信了,真以为我契丹人是草原上的羔羊么,想怎么宰杀就怎么宰杀。”
“不信可以试试,不过到时候可别后悔,濯濯姑娘,你知道房某为什么会对你们契丹如此恨么?如果不是窟哥占据北蒙关,房某会起这种心思,要说恨,那也是你们契丹人先挑起来的,至少我大唐百姓没有来你们大草原上劫掠。以前的事情,房某不会管,但是既然房某当了这个幽州大都督,那你们契丹人就得给我夹起尾巴来,敢南下伤害一个人,房某就杀你们十个人,千万不要怀疑房某的话,当初房某在突厥境内,顶着十万追兵都敢灭了弩失毕氏的奥赛班部落,更何况现在手握六万大军,还会怕你们契丹人么?”
房遗爱脸上的冷笑越来越盛,不想跟拔里燕啰嗦这么多的,但是这个女人总看不清楚形势。
拔里燕深深地沉思了起来,去年奥赛班发生的血案震惊了整个西域,做为契丹贵族,她当然知道的,奥赛班部落做为弩失毕氏人的骄傲,盛产了多少的英雄,可是却被房遗爱一夜之间屠了个干净。也许,真的不该怀疑房遗爱的决心,也许他灭不了契丹,但他的心绝对是坚定地。窟哥啊窟哥,不该惹房遗爱啊。
“房将军,不管如何,至少拔里氏没有参与过劫掠事件,而且,窟哥酋长出兵辽山的事情,我们也不知情!”
“不知情?濯濯姑娘。你觉得房某会信么?好了,咱们也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房某就想知道你今天来找房某是何意思?”
“濯濯此来,是希望房将军能支持我拔里氏,只要我拔里氏统领契丹,当奉房将军号令!”拔里燕眼神坚定,房遗爱却不怎么相信,说好话谁不会说,当年弱小的月氏衡忠都敢跟他房某人玩阴的,更何况是勇猛的契丹拔里氏人。
翘起嘴角。房遗爱呵呵笑道,“濯濯姑娘,你说房某该不该信你呢,若是你,你又会不会信?”
“房将军,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我拔里氏可信的。因为拔里氏没有能耐反抗你,而且,你不妨赌一赌,难道你和萧答烈合作就不是在赌么?”
不得不说拔里燕真的很聪明,他房某人确实是在赌,赌的就是萧答烈不甘心给窟哥当下属。如果萧答烈够聪明,跑到酷哥面前袒露一切的话,那他房某人的谋划就要落败了,至少辽山的契丹士兵留不下多少。
“濯濯姑娘,就算房某想赌。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是个女人。你觉得你们契丹人会认可一个女人做主么?”
不是房遗爱瞧不起女人,实在是契丹男尊女卑的思想比汉人还要严重。后世出了个萧太后,但那也是太后,而不是女皇。更何况现在混乱的契丹,就更不可能让一个女人上位了。
拔里燕紧皱的眉头却是舒展开了,她翘着嘴角有些神秘的笑道,“房将军,这一点,你就无需多想了,濯濯既然来找你商议,就已经有了应对办法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找人动刀子变性变成男人?”房遗爱觉得很可笑,据他所知拔里燕可没什么兄弟,至于她那个老爹也是病秧子,还不知道何时见阎王呢。
拔里燕没有理会房遗爱的嘲弄,她抿嘴说道,“房将军,咱们拭目以待吧,你会答应的。好了,这事就说到这里了,现在濯濯倒想告诉房将军一个小秘密,不知房将军感不感兴趣呢?”
这不废话么,都说是秘密了,能不感兴趣么,白了拔里燕一眼,房遗爱哼道,“说吧,明知道房某不会拒绝,还吊人胃口!”
“咯咯!”拔里燕呵呵笑了起来,她微微起了起身子,往房遗爱这边爬了爬,将手肘撑在案子上,她轻蹙着眉毛小声道,“房将军,你可能不知道,濯濯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呢,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三仙阁的圣女是谁么?”
“难道是你?”房遗爱两眼瞪得大大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拔里燕一个契丹人,怎么可能是三仙阁的圣女?
“怎么,难道不会么?”拔里燕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回忆之色,捋了捋额头上的发丝,她慢声叙述道,“十九年前吧,我阿爹在部落交战中失败,拖着身子逃到了冀州,当年我才一岁多点。当初阿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便将我献给了三仙阁,以求三仙阁能庇佑我的家人。后来长大了,却被选做了圣女,其实本心里我想回到契丹的,因为阿爹他老了,好在,万花谷找到了我,李婉柔能帮我脱离三仙阁,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三仙阁交出而已。”
听完了拔里燕的叙述,房遗爱一切都明白了,不得不佩服婉柔真的很厉害,很早的时候就能将三仙阁并入万花谷,而这一切却都是瞒着两个使者进行的。
“房某想不通,白刀和红衣就没怀疑过么?”据房遗爱所知,白刀和红衣可是随身服侍圣女的,她们对圣女应当非常熟悉才对。
“这有什么难的,五年前,我从来没摘下过面纱,她们听得只是声音而已,想蒙混过关太容易了!说起来,也有些对不住凌红和银璐的,也不知道这些年她们过得怎么样了?”
“好,相当的好!”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红衣都给他房某人生了个孩子了,能不好么。不过红衣和白刀也够悲剧的,辛辛苦苦的打拼着,却不知道三仙阁早就成了婉柔手下的工具了。
午时的时候,拔里燕轻松地离开了毡房,而她走后不久,宋玉就一脸寒霜的走了回来。房遗爱吞了吞口水,有些调侃的问道,“东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有狂徒胆敢调戏你,说说,小的替你揍他们去。”
“烂泥巴生不出金娃娃来!”宋玉显然生气的很,坐一旁生起了闷气,那丰满的胸脯还起起伏伏的,看的房遗爱可爽了。话说宋玉的胸脯可不小,总之一只手都抓不过来,上次看她洗澡的时候,可没少看呢。
没一会儿,宋玉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房遗爱那眼神太熟悉了,上次偷窥的时候不就这样子么,她气的柳眉直竖,毡房里也没什么可以丢的东西,她脱下绣花鞋就用力朝房遗爱砸了过去。对,就是砸的,就宋玉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是砸又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