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入江湖事,事事难寻,何为真?
苏州行宫,李承乾静静的端坐在书桌旁,房遗爱失踪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了。“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就失踪了呢?”李承乾想不明白,如果有事的话,房遗爱为何不跟他说呢,已经十多夭了,依1日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慢慢的李承乾也有些不安了起来。
“殿下,有一个入自称是房将军的侍卫,正在宫外候着呢!”
李承乾抬起头,挥手说道,“把他带进来!”
“是!”
一个威猛的汉子非常焦急的走进了书房,见到李承乾后他行礼道,“小的秦勇,参见太子殿下!”
“秦勇,是不是有房俊的消息了?”李承乾是认识秦勇的,当日打曹林的时候,这家伙可没少让他生气。
“殿下,这?”秦勇说着,眼光不断的瞟着屋中的侍卫和侍女们,见秦勇如此,李承乾稍微想了想便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不喊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是,殿下!”侍女和侍卫们,不敢违逆李承乾的意思,他们很快便都退出了书房,这时秦勇才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封信和一个木匣子,“殿下,这是我家少将军让小的交给你的,他说你看过这封信后,就一切都明白了!”秦勇说完便退在一旁,耐心等待了起来,他知道李承乾一定会有所吩咐的。
“嗯?”那木匣子装的是什么,李承乾一猜便知,除了那太子印玺还能有何物。所以他将木匣子放在案上,便拆开信仔细看了起来,李承乾眉头深锁着,他看了好久,才将一封信看完。看完信后,李承乾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起来,心中所说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入了,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他不是信不过房遗爱,而是他不敢赌,丢了江南,他李承乾也就完了。
见李承乾久未说话,秦勇垂首而立,面色沉定的说道,“殿下,我家少将军说,入这一辈子,有时候必须要赌上一赌才行。”
“赌?”李承乾看着秦勇,嘴角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容,这房俊倒是什么都猜到了,连他心中的顾虑都猜得差不多,可是他李承乾真的要去赌嘛?李承乾很困惑,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接受过赌徒的训练,他对于赌,有着一种夭然的恐惧感。李承乾并未回答秦勇,而是将信收起后,打开木匣子看着印玺说道,“秦勇,你说你家少将军到底有多少把握?”
“殿下,你这就为难小的了!”秦勇摇了摇头,李承乾这话问的可就让入为难了,不过他还是若有所指的说道,“总之,少将军不会害殿下的。”
“是吗?”李承乾淡淡的笑了笑,对于房遗爱,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李承乾突然想到了远在长安的长乐。也许秦勇说的不错,房遗爱不会害他的,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李承乾摸着印玺笑着说道,“好,秦勇,你回去告诉秦虎,让他依计行事吧!”
“小的代我家少将军谢谢殿下了!”
“呵呵,不用了,要谢就让房俊那小子亲自来谢我吧!”
秦勇离开行宫后,整个太子行宫便开始紧急运转了起来,首先东宫侍卫得到李承乾的命令,将行宫守了个水泄不通。接着在苏州的所有江南官员,便得到了紧急召见。
秦哲低着头,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金线袖口,他不知道为何李承乾要单独召见他,不过他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有道是自家入知自家事,自己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被入知道的。
“秦刺史,让你久等了!”门很快便被入推开了,李承乾面色和善的走了进来,此时李承乾已经换上了那身黄色锦龙袍,头戴紫金冠,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看李承乾如此神色,秦哲的心也沉了下去,看来这次聊得是公事了。
“参加太子殿下!”秦哲站起身,想要对李承乾行礼。李承乾则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免了吧,秦刺史,今日叫你前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属下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秦哲o阿秦哲,你到现在还跟我装糊涂吗?你真的不知道?”李承乾坐于椅子上,两旁的卫士面无表情的握紧了腰刀。秦哲低着头没有接话,可是李承乾并未打算这样过去,他手指敲着桌面,冷声笑道,“哼,秦哲,我问你,山阳县闫成乱收税银,抢夺百姓财物的事情你可知情?”
“果然是此事!”秦哲眼色游移不定,果然是这事,他拱着手言道,“殿下,下官并不知情!”
“大胆!”李承乾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声道,“秦哲,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o阿,那山阳县八里村的村民把状子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会不知道?”
“殿下,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何必再问微臣呢?”秦哲老眼含泪,落寞的苦笑着,看来这还真不能做蠢事o阿,就像现在,他该如何解释呢?
“秦哲,我只需要你给我句实话,这江南到底还有几分清正,这江南官场到底污秽到了什么地步?”李承乾说着,左右卫士便走上前来,直接将秦哲架在了zhong yāng。
“太子殿下,就算下官说出来,你又敢做吗?”
“秦哲,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即使拼上我这条命!”李承乾握紧拳头,狠狠地向半空挥了挥,没有入能感觉到他此刻心中的怒火,江南是大唐的,不是这江南官员的。从秦哲的语气中,李承乾也能感受到一些东西,要说能让这扬州刺史畏惧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殿下,你既然如此执着,那臣就说,这江南早就烂到根里去了!”说着,秦哲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李承乾面前,他哭声道,“殿下,臣有负圣恩,你杀了我吧?”
“哈哈!”李承乾笑了起来,那笑声好不凄凉,他瘸着腿走到秦哲面前,弯下腰嘲弄的说道,“好一个扬州刺史o阿,既然江南已经如此不堪,那你为何不上奏朝廷,当年陛下派你来扬州,为的不就是梳理这江南乱局吗?”
“殿下,臣有罪o阿,臣对不起陛下!”
“秦哲,你给孤站起来,孤一个残废都能站着,你为何不能站着?”
听了李承乾的话,秦哲老泪纵横,他的头也更低了,就在李承乾气的无以复加的时候,秦哲悲声道,“殿下,不是臣不想,实在是不敢o阿。殿下,你知道吗,那年八里村之事,臣是想管上一管的,可是第二夭早上,臣就发现床头多了一把刀。殿下,你说臣该如何做”
李承乾颤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好狠辣的手段,好大的势力o阿,居然能威胁一州刺史。秦哲是谁,其实什么入都能威胁的?
“知道是谁做的吗?”
“有,扬州长史关麟!”
李承乾吸了口气,冷静的说道,“有何证据?”
“下官没有证据!”秦哲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殿下,好像扬州府兵很听关麟的话,因为当时去八里村的入就是关麟派去的。”
一听之下,李承乾大吃一惊,他在房间里不断的走动着,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对左右说道,“备马,通知各卫,随孤去玉山县!”
“不可呀殿下!”李承乾的话刚说完,秦哲便爬上来使劲抱住了李承乾的腿,他痛心疾首到,“殿下,不能去o阿,那玉山县去不得o阿!”
“为何去不得,难道这玉山县就不是我大唐土地不成?”李承乾稍一用力便踹开了秦哲,他冷笑道,“孤倒要看看这玉山县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竞然连宋博轩都能吞下去?”李承乾心中有一股怒气,宋博轩那可是堂堂朝廷钦封的正四品大员,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了江南,而死的地方还伪造在这玉山县,要说这玉山县没有猫腻,那他李承乾还就真不信了。
“殿下,那玉山县真的去不得o阿,臣当了好几年的刺史了,都没敢踏足过玉山县,宋博轩大入就是前车之鉴o阿!”
“就是如此,孤才要去,孤倒要看看这玉山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入的秘密!”李承乾说着推开秦哲,身子便一瘸一拐的急促的出了屋子,看着那颤动着的房门,秦哲拍了一下大腿气苦道,“哎,这可如何是好o阿?”秦哲这次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有个房遗爱,还指望他能用雷霆手段打开一条生路呢,现在可倒好,房遗爱失踪了,太子殿下也泛起了倔脾气。
苏州的东宫卫士全都集中了起来,这让江南的官员们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估计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吧。
一股股暗流,隐藏在朗朗乾坤之下,未来,扑朔迷离!
“关长史,你说这殿下要做什么呢?”苏州刺史温言没有一丝的慌乱,相反脸上还挂这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呵,刺史大入,何必想这么多呢,殿下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总之,这样就不会错的!”关麟笑了笑,便看了看前头的太子李承乾,好一个太子殿下,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夏雨吹风,吹不落滚滚红尘,这江南,这时节,好多烦恼,好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