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警提出影楼该发工资了,夏穹恰好从京城回来也想从影楼拿出部分钱使用。
由于余警和叶姹这一阵也像夏穹一样不务正业,影楼红红火火的开局没有接续下来,虽然每天顾客不少,但单靠花晓燕一个人忙来忙去,实际做成的业务量并不大,影楼日常经营到了不得不添加人员的程度。
夏穹回来后,立即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发现影楼经营完全出乎他的设想,马上与余警和叶姹商量增加人员,他又推荐了一名自己的学生,还从劳务市场招聘了一名,现在发展到包括花晓燕在内已经有三名干活的人了。
人员配备基本满足了影楼的需要,怎样进行日常管理也到了迫在眉睫必须制定管理办法的阶段。夏穹又与余警和叶姹通了一个电话,决定开一个会。余警这次不像是一个局外人,他提醒夏穹,我们办企业都是门外汉,谁也没有管理经验,他建议请麦二老板一起来开会,让他帮忙建立管理制度。
会议在影楼隔壁的麦氏公司会议室召开,因为大家都没有管理企业的实际经验,麦二老板毫不客气喧宾夺主,他直接主持了会议。在会上,麦二老板将他公司的各种考勤考核制度文档保管制度物品管理制度财务管理制度等等进行了详尽介绍,影楼的三个股东进行了充分讨论。最后感到影楼还是人员少,便把麦氏公司的上下班管理办法物品登记管理办法原版套用过来,对其它规定按照影楼的实际情况修改后采用,建立了一套简单明了的规章制度。会议还对影楼的人员进行了明确分工。正式明确影楼的日常负责经理是叶姹。财务设立一个流水账,由花晓燕负责;业务由夏穹的另一个男学生单树林负责;考勤由外聘的小姑娘小陈负责。对每月收益分配,也定下了规定:留足经营费用,除支付花晓燕、单树林和小陈固定工资外,三个股东均分剩余部分。
按照会议的决定,当天,余警就拿到了第一笔收入,到手不足五千元。余警在把这笔钱装进衣兜里时,感到令他很失望。
夏穹也感到收入太低,不符合当初开办影楼的设想。
只有叶姹一脸欢天喜地的样子,好似她不仅当了大官还发了大财。
股东们第一次分享影楼的收益,深深地刺激了夏穹。他看到单靠一个小小的影楼带不来他预想的能支持他事业的钱财,他要把更多的个人资源引入影楼增加挣钱效应。夏穹知道要是玩动脑子的活儿,在现有人员中,只有余警是最好的人选,但他的毛病是只干自己有兴趣的事。明知余警我行我素,较起真来皇帝老儿来了也不下马,夏穹还是想让余警试一试开创一些新业务。
夏穹知道如果直接压给余警一副担子,他不想干的时候说扔掉谁也没有办法,如果这副担子是他自己放到了自己的肩上,再苦再累他也不好撂挑子。于是,夏穹借着自己的亲密朋友来找他办事的机会,打电话对余警说来了一个北京的朋友,请余警去陪着吃午饭,借此机会游说余警。
喝酒陪客对大部分男士来说都有吸引力,对喜欢探究秘密的根源又爱好喝酒的余警,结识陌生人更有吸引力。余警在影楼接完电话便和叶姹打了一个招呼,离开影楼去了约会的酒馆。
京城来的客人叫白芒,是京城一家著名杂志社的品牌记者。三人落座后,夏穹先简单几句介绍余警是他的老朋友也是影楼合伙人,接着介绍白芒,说他是京城十大最有潜质的名记,也是自己研究清末民初史的同好。夏穹向余警非常尊敬地开始介绍白芒几个成功轰动全国学术界的研究成果,正说到余警神往的时候,酒菜上桌了。
夏穹只好停止继续介绍白芒的学术成果,端起酒杯进入了喝酒的话题。他首先感谢白芒,感谢自己在京举办展览的文字部分全部由白芒无偿承担,他说只有白芒才华横溢的大手笔衬托,自己的展览才收到了图文并茂的实效,才产生了轰动京城的效应。
肤色像四季在田野里劳作的农民一样黝黑,恰恰与肤色白净的夏穹形成鲜明对比的白芒,在性格上也与夏穹截然不同,他是个性情温良恭俭让的儒雅文士,不会客套。夏穹想说的许多感谢话还没说完,他一口已经将杯中的酒饮干。他见夏穹也喝了,便催余警也一起干杯。
余警才与白芒认识,话还没说几句,心有灵犀,便一见如故了。
三人说了一阵子闲话,夏穹快速把话题引入他想说的事上,他开起玩笑来,借着开玩笑,他把话题引到了余警身上:“余警老弟,是顶聪明的人,可惜不务正业。白芒,你能看出来吗?看他这幅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典型书呆子形象,你肯定不会想到他做过的一些轰动我们全城的事。他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想做活着的福尔摩斯,而且,成效显著,名气渐长。但这总不是谋生的手段,你余警总不能指望靠别人犯罪来养活自己吧。
我想由我和白芒来拯救你。
余警,你已经知道了,我和白芒正在和大名鼎鼎的一个导演商谈他在西山拍摄电影,导演想找一个当地人作为外景地联系人。影片的剧本我们都看过,涉及开矿和仇杀,正好与你学的专业与爱好搭边。天赐良机,非你莫属。导演当然想让我出任联系人,不巧,我也在拍摄一部片子,无法分身,你接过来吧。这个活也是影楼业务的一部分,先声明,不是我个人求你呀!”
余警听了夏穹开玩笑说出但已经确定的事情,和他们两人会意地放声笑起来。
余警慢悠悠地说:“你都下委任书了,我还有否决的权利吗?但是,我要有保留的权利,我要像堂吉诃德一样,妨碍我喜欢做的事必须排在第二位。眼前我就接了一个鉴定死亡事故的委托,这个案子对我来说必须放在第一的位置。将来也是一样,这涉及我的喜好也是荣誉。夏穹老兄,你觉得我这样接受这个活符合你的预期吗?”
夏穹听了对白芒说:“看见了?福尔摩斯的思维。”
白芒没想到余警与朋友处事也以理性处理彼此的关系,而且界限分明,担责清晰,心里十分佩服。主动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
夏穹和白芒还详细问了余警说的死亡事故的调查进展情况和所需的时间,认为只要余警抓紧,完全可以两方兼顾。于是,三人正式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夏穹看见余警接受了他和白芒的提议,就把一个电影剧本和一个他录制的西山风光的优盘给了余警,要他抽空多研究一下导演的想法,争取开创一个挣大钱的新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