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隐去,好似从不曾出现,这老朽俯身道:“往事已了,还请大人颁下命令吧!”
阿丑心里思索一番:“倒也不错,泉长老已是垂垂老矣,但是他背后还要挂念族人,所以才会这般不想显分毫颜色,是想用不多的时间给我留个好印象,挣点人情!”
想着这些,阿丑心内暗叹一口气,脸上却又肃然道:“泉典右听命!”
“在!”
“着你领千人出城,和羽应、龙策等人会和,三日之内,恢复其余寨城秩序,可能做到?”
话毕,泉典右本来略有些驼的脊梁挺直起来,老脸上泛起似曾相识的肃然,道:“必不使大人失望!”
言语毕,老者转身就走,老朽的身躯却挺得很直、很直,现在他再无顾忌,大仇得报,只剩下为了族人搏一个明天,而现在泉部落早就已经和阿丑绑在一起了。
阿丑看着本来满满当当挤在眼前的人群散去,各自按照命令下去行事,直到最后只剩下阿丑一人。
“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吗?”
阿丑双眸绽放神光,想着一路行来的许许多多,天运宗、下岸村、直到今日此时此地,终于有了一块属于自家的地盘。
“我的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吧!”嘴角勾起笑意,却不曾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笑容绽放在阿丑那张丑脸上。
那般癫狂!那般高兴!
身周的异象波动不止,神雷化作神龙,演化生机,冥域森森,透出死寂。
印证着癫狂无声的笑意!
·······
荆柯守领着受过训练的甲士,虽然因为进度稍差,没有进入军队,但是这时候聚齐起来,安定明灯寨城倒也足够了。
队伍之中也有昨日擒拿下的黑甲卫,被从地牢里提出来,作参赞之用。
一众人行到城主府内,这是云家统领十八寨城的中心,往常此间传出的命令,决定着渤海治病上下生死,诏令俱从此出。
虽然鹤岗沼泽放诸天下不过一隅,人口堪堪比得上一县,不过云家圈在这里,土霸王也是当得有滋有味。
荆柯守一些人进了内里,开始布置,照着一众黑甲卫指点,招来原先云家治下的小吏,对着残留的档案整理一番。
不久之分成许多小组的甲士从城主府出来,各自涌向明灯寨城不同区域,一边敲锣打鼓,发出安民告示。
”为恶寨城百年的云家尽数诛杀,明灯寨城从今起一切照常,百姓营生无需避讳!”
甲士一边吼着话语,同时还在各处路口粘贴告示。另有一些甲士奔赴城门口,接收城防。
各种事情有条不紊运行起来,明灯寨城从昨日的厮杀中恢复过来,人流慢慢开始涌出,百姓开始试探性的接受新的主君。
广里寨城之内,停驻在此的羽应、龙策等人经过暂时休息,精力恢复许多。
一处军帐之内,羽应、龙策还有几名伍长端坐,这时候放在案桌上的一道玉符绽放神光,内里显出阿丑身影。
几名伍长尽数起身,对着玉符拜倒。
“某已命泉典右领兵前去支援,三日之内,所有寨城秩序要恢复原样,在此期间,凡有恶行者,无需请命,杀无赦。”
“此时当用重刑!”
拜倒的一众伍长齐齐出声:“末将遵命!”
而后玉符内里神华消逝,内里阿丑身影散去。军帐之内复又恢复平静,一众伍长方才起身。
整理一下甲胄后,才要开始议事。
在伍长之中武力以龙策为首,所以冲锋陷阵都是他当先,而羽应平时为人风趣,行事倒是稳当,所以平常军机之事,多以他为主。
这时候众人分坐完毕,羽应清了一下嗓子,道:“大人已经传下命令,那么我等也要先行出手,愈快将各地平定下来,情况愈好。”
“所以在泉典右领兵来此之前,我决意先行动手,依仗谈凤仪之力。将广里寨城平定下来,可不能让泉典右这老头小瞧了。”
言语到了最后,就透露出几分意思,阿丑麾下新旧之间隐隐也有些矛盾,羽应这批人俱是年轻人,而且是阿丑亲手调教出来的。
自然有一股傲气,暗地里隐隐和泉典右这些半途归附的人掰手腕,这时候执行任务,也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般决意,众人一合计,反正和阿丑的命令不冲突,所以就这样办了。
决定一下,几名伍长出去,将才休息几个时辰的甲士唤起,一时间军营之内一阵鸡飞狗跳,甲士门急急忙忙聚在一起。
而后随着军令出去,到了地牢,将昨日一行黑甲卫并着谈凤仪提出。
对着谈凤仪,一夜没有梳洗的美髯公现今形容颇有些狼狈,让羽应等人看着倒是有点过意不去。
见到人后,羽应思索一番,决定开门见山,于是道:“谈兄,某想要和你谈个条件,不知如何。”
谈凤仪一挽美髯,却又罢手,不整齐了,片刻后道:“谈某已是阶下囚,有机会谈条件,自然是无有不可。”
羽应笑了两声,道:“如此甚好,我的条件是谈兄帮我尽快安定地方,将各地寨城几块安稳下来,那么某就在主君面前举荐谈兄,想必谈兄也对家人思念得紧吧。”
羽应点到即止,话也不说的太清楚,想必以谈凤仪的能为,能明白他的意思。
美髯公脸色隐隐变幻,长叹道:“罢了,终究是给云家做了许多恶事,如今能补偿一二也好!”
而后他作了个长揖,道:“敢不效死命!”
羽应一听心内舒畅,也不多说,领着谈凤仪就往外间行去,说干就干!
一时间广里寨城内也是动静颇大,千余黑甲卫全数出动,在几名黑甲卫的帮助下,加上谈凤仪这老手的指导,开始安定地方。
昨日残留的尸首也被拖出掩埋焚烧,发出安民公告,按照搜出来的名册各家各户查实人口。
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运行起来,在广里寨城不远处,泉典右领着甲士已经快要接近了。
一切都在变好,上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