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街道上,围观他们打架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有的对木启秀还指指点。
“这小年轻真是太傻了。”
“看到没,以后千万别学他,逞什么强!”一个妇人指着木启秀,给她的孩子说道着。
蛤蟆走到木启秀身边,拉了拉他的僧袍。“快走吧,那木子刚,我可打不过,强化木形态呢。”
“你不是三星战力么,怎么还打不过呀?”
“哎哟,人的强化木形态得战兽六星才打的过!你可别给我找麻烦。”他的脸都快绿了,在木启秀耳边焦急地说道。
木邱良看着蛤蟆跟木启秀交头接耳,咧嘴阴笑“癞蛤蟆,知道怕就好!我爹的实力,你还差着远呢。”说着,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还沾着血。
“那就在你爹来之前先把你宰了!”木启秀瞪了一眼,恶狠狠地看着木邱良。他不甘心,被人一句话唬住了怎么行。
蛤蟆将木启秀拉到身后,朝着木邱良笑了笑,“施主,我家小僧不懂道理,我这蛤蟆又失手伤了你,在这儿给你赔罪了。”说完,弯腰鞠了一躬。
缩在土墩边儿上的小乞丐一只手抱着小狗,一手撑着地面,爬了过来。可是那拴着她的绳子,不够长。
“谢谢哥哥,谢谢大师,你们快走吧,我没事儿。”边说边磕头,那眼睛,还红着。
木邱良用舌头抹了一圈牙,吸了一口,“想走?打了我还想走?”伸手推了一下仆人,“快去,把我爹叫来,就说我快被人打死了!”
那仆人听完,点了下头,拨开人群便飞奔了起来。
木启秀一看那人要去搬救兵了,推着蛤蟆的肩膀,“和尚,快伸舌头,把那仆人抓回来!”
“别惹事,我们快走。”
说完,拉着木启秀往人群外走去,马车停在外边。
“跑什么!刚才不是说要宰了我吗?你今儿个要是离开这儿半步,我就剁了这小乞丐!还有你,癞蛤蟆,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吗?”木邱良得意着。
木启秀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女童,掰着蛤蟆的手,“和尚,我不惹事!但是能不能把那小乞丐带走?你不是出家人吗?”
蛤蟆被他这么一说,怔了一下。“也对...那,就带上她吧”一脸的漠然,却有点滑稽。看热闹的这么多,不救女童,他也没面子!
木邱良看见那‘师徒’二人返了回来,以为又要打他,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却见他们在小乞丐边上蹲了下来,在解她脚上的绳子,想把小乞丐也一并带走。木邱良不敢上前阻拦,仆人搀着他,也是不敢上前。
人群里,一个男人抽搐着脸,往外走去,咬着牙显出痛恨。
女童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也不知是谁打的结,紧得很。“大师,能不能把这只小狗也带走?”女童知道自己要被救走,很开心,却又舍不得小狗,恳求道。
蛤蟆点了点头,“好”。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人群里响起了掌声。
...‘有面子!’和尚得意了。
...
回寺庙的路上,蛤蟆驾着车,木启秀坐在另一边,没坐拖车上。位置还有空,只是,他怕狗。
“小妹妹,你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呀?”木启秀回头问道,眼睛瞄了瞄她的脚,瘸了的那只,小狗在舔着。
“九岁了,我叫木欣婷”,女童注意到木启秀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瘸脚,尴尬地笑着“我师傅打的,他说这样能赚钱”。
木启秀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点疼。刚见到这小乞丐的时候就该猜到了,可是亲耳听她讲,却还是莫名心酸。调整了表情,接着女童的话,说道“以后不要担心了,这蛤蟆,养我们!”伸手指着蛤蟆,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死孩子!’蛤蟆的心里咬牙切齿。
“我可以帮大师赚钱呀”。木欣婷说道,她觉得自己有优势。也的确,每天的乞讨钱赚的,师傅都赞不绝口。
那蛤蟆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他可是出家人,怎么能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哎呀,小妮子放心,大师,有钱...”说着话,嘴角却抽动着。
...
直到天黑了他们才赶回寺庙,蛤蟆系着马绳,木启秀搀着木欣婷、提着几个包袱便往寺里走去。
给木欣婷腾了房间,蛤蟆就煮饭去了。木启秀回了房没点灯,也没去串门儿。一天的颠簸,还挨过打,浑身酸痛。嘱咐了蛤蟆别煮他的份儿,跟木欣婷打了招呼,便睡觉了。稍晚些时候,蛤蟆跟木欣婷吃过饭,也睡了。
深夜,离寺庙约莫三百丈的坡上,一行三人骑在马上,借助明亮的月光眺望着寺庙。为首的是个中年人,木子刚。他的儿子被打出了血,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出了血,他气的不行。
木邱良是他的独子,平时横行村里也没人敢惹他。今儿个也是见了鬼了,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出手伤他的宝贝儿子!查看了儿子的伤没有大碍,便打听和尚的下落,叫了两个奴仆追了过来。
必须把那师徒的脑袋切回去,巡街视众。不然,以后在村里没有威望!
“下马,我们走过去,免得惊醒破庙里的人!”木子刚挥了挥手,下了马。身后的两个奴仆抽出了刀,也跟着下马。
木子刚半月前进山猎兽,受了内伤。尽管知道这寺里的和尚是个兽人,只有三星战力,也是不敢马虎。
刀头舔血,就怕万一。
三个人在月光的照映下,慢慢地往寺庙走去,三百丈的路,走了许久。
“嘘...”,木子刚对着身后的奴仆嘘声道,背靠着寺庙的墙,却是已经到了。他巡了一圈,发现这寺庙的外墙,竟然没有窗户!本来还想着破窗而入呢,这下打乱了计划。
“妈了个巴巴,这破庙怎么还没窗户!”木子刚抬头看了看房子的高度,“这怎么上去?”
“老爷,那边有门”...一个奴仆靠在木子刚的耳边,轻声说。
木子刚身子往后倾了点,愣了一下,旋即又瞪着奴仆,“我不知道吗?用你说?”
刀,插进门缝,在门后的木栓上勾划着。木栓被勾到了头,却还悬在门上。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