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上的疼痛立马明显起来,苏夏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来了!来了!你最爱吃的柴火锅烧土鸡!”田甜兴高采烈地从厨房出来,一路高喊着,双手举着盘子疾步走过来。
却不期然碰见一道凌冽的眼光。
最后那个“鸡”字的音立马收了回来。
她怯怯地瞅着炎康泽,“炎先生,你来了。”
炎康泽不理她,抬脚就走到堂屋,施施然坐了下来。
田甜木着脸,也跟着走进去,瞥了一眼同样郁闷不堪的苏夏,把冒着热腾腾香气的土鸡放到桌子上。
“那个,你们先吃,还有其他菜!”说完,一溜烟跑了。
苏夏愤恨地瞪了一眼炎康泽,自顾自地拿起一双竹筷,挑起一块鸡肉,就往嘴巴里放。
炎康泽定定地瞅着对面他的未婚妻那副饿狼下山般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
刚想提醒她小心烫,就听见苏夏“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到嘴的鸡块就掉到了桌子上。
“你就不能等一会!”
苏夏可怜兮兮地说,“我饿嘛!”
炎康泽叹了一口气,拿出筷子,从盘子里挑了一块,放到嘴边,用嘴吹了吹。
睨了一眼对面那个皱着脸的女人,说了句,“给!”
赫然一块鸡肉已经递在苏夏的嘴边。
不过呢,他做的事情明明很贴心,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就听着这么别扭。
苏夏窘着脸,哼了一句,“我不是小狗。”
炎康泽一愣,旋即冷着脸说,“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小狗了?”
“我不吃嗟来之食!”苏夏别过脸。
“还挺有骨气的嘛!”炎康泽收回胳膊,“那你今天就不要吃了!”
苏夏哼了一声,放下筷子,“不吃就不吃!”
炎康泽轻笑了一声,“这土鸡用柴火锅炒,果然香的不同寻常。真是闻起来都食欲大增。”
说完,挑走了一个肥大的鸡腿。
苏夏小嘴微张,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炎康泽看在眼里,心里觉得这女人简直就是口是心非的典型代表。
明明也喜欢他,却把他拒之门外。
明明想吃鸡肉,却宁可要脸面,也要饿着。
这个是病,得治!
这时,外面又传来田甜一声吆喝,“第二道菜,香椿吵鸡蛋。”
苏夏可怜巴巴地瞅着田甜把香喷喷的菜端到面前,却只能使劲咽下嗓子里不断涌上的唾沫。
田甜邀功似看着苏夏说,“苏夏,你怎么不动筷子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香椿吗?”
苏夏愤恨地瞪了一眼炎康泽,皱着脸说,“我好像又不饿了!”
田甜睁大双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你刚才不是还说饿得要死呢。我让我爸给你加了几个你最喜欢的吃的菜。还没上呢!”
苏夏长叹一口气,“我都气饱了,不饿了!”
田甜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微妙气氛,心里暗叫不好,可千万不要殃及到她啊。
“那个,我去看,其他菜好了没?你们聊,你们聊!”说完,脚底抹油又跑了。
“你的趣味还真是奇怪。香椿明明吃起来是臭的,你还喜欢吃!”
炎康泽鄙视地看着苏夏,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椿炒鸡蛋。
“你的鼻子有问题!香椿就是香的,要不然怎么不叫臭椿!”苏夏没好气地反驳道。
“味道太难闻了,我受不了。扔了吧!”炎康泽说着就要端起那盘菜扔掉。
“你,你,你这是暴殄天物!”苏夏连忙站起来想阻拦。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
“苏夏丫头,味道还好吧!”原来是田老爹,他总算忙完了,从厨房里出来了。
手里依旧拿着一根老烟枪。
炎康泽倒是很有礼貌地站起来,向田老爹说:“您好,苏夏这几天承蒙您照顾!”
田老爹笑着说,“这有啥啊!苏夏这丫头人好嘴甜,还很勤快,地里的西红柿啊,山上的果子啊,都是她帮我摘的。”
苏夏被夸地脸红了,帮忙倒是帮忙,就是她也趁机吃了不少。
田甜跟在田老爹后面,赶紧向他介绍道:“爸爸,这位是炎先生。人家在城里可是有名的人。是大老板!”
“小生意,小生意。”炎康泽谦虚道。
苏夏脸一汗,他那叫小生意,那别家的生意就是超级mini生意吗?
谦虚地过头了。
“哦,做生意辛苦啊。不管大小,都要操心!请坐!”田老爹别看是个老农民,但是经常帮村里人安排红白宴请,这场面上的话还是会说一点的。
四人分别坐在方桌子四边。
炎康泽瞅着对面的苏夏快要郁卒的脸,心情特好地攀谈道,“田老伯,您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是啊。田甜出生那年盖的。算下来也二十多年了。”
炎康泽点点头,“田甜,你的雇主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吗,拿来把这房子推倒重盖吧!”
田甜一愣,变态景楼什么时候给她钱了。
只见炎康泽挤了一下眼睛,田甜这才反应过来,“爸,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辞职了。主人家说我工作很卖力,给了我一大笔钱,等我取出来,给你,你拿着把咱家的房子重新起一座。”
“是吗?!太好了。你家主人还真是好人啊!”田老伯惊喜道。
田甜干笑着称是。
景楼怎么可能好心给她那么多钱!
炎康泽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说了,有这笔钱,那定是他已经安排好的事情。
所以,她大可以放心。
刚高兴没一会,田甜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
之前,她已经把人家炎先生的未婚妻给拐到山里,现在对方竟然不计前嫌,还给了她一大笔钱。
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啊。
她心怀不安地看了一眼炎康泽,见他刚好也在瞅自己,那眼中的一抹意味深长,不是她能理解的。
她只能低下头,暗暗紧张。
“田甜,你给夏丫头挑这个炒野菜吃啊!”不明情况的田老爹见苏夏不动筷子,吩咐田甜道。
田甜瞥了一眼炎康泽,又看了一眼苏夏,真是夹在中间的滋味,她不想再尝试了。
“爸爸,苏夏说她不饿!”田甜只得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