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金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很久了。而且我刚刚把他办公桌上的所有文件和资料都分门别类的放在了一起。我合上最后一本下午送来的报告，放在左手边镇纸的下面。然后大大方方的做了一个让他坐在我面前椅子上的动作。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但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坐了下来。
“那么，泰德金先生，我们来谈一谈关于你的管辖区的一些问题。我觉得有很多值得我注意的方面，相信对于阿特斯曼达先生来说，也是一些值得考虑的问题。”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敲那些写有机密字样的文件。
他并没有慌张，只是嘴角微微的扬了起来，脸上带着悉听尊便的表情。我一次觉得，和一个这样的男人做对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他那个甜蜜的外表下面，是一个我从未获悉的陌生世界。
“根据你的报告和我的计算，现在在法国有１．５万名*，其中半数活动在巴黎。这个数字还没有包括活动在酒吧和酒店的数量。忽略其他的因素，这个项目的营业额每年总收入可以达到２３－３０亿欧元，其中７０％的收入能够成为实质的入账。那么在你的管辖区就可以得到总额的半数以上收入。这样算起来，你每年上缴给家族的资金简直就是微乎其微。我很感兴趣的是，这么多年来难道家族中就没有人来追查这件事情吗？还是说你的根基比较好，阿特斯曼达先生一直在默许这件事情？”
泰德金一边听一边将腿搭到另一条腿上，十分惬意地听着我的询问。他对我问的话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很有兴趣地要我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还有其他的问题吗？一起说来听听。”
我也没有客气，将身体向高背椅上一靠。开始把他的所有收入从头到尾每样都算了一笔不小的帐。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画一张有关账务的图表送给他。“说了半天，你实际应该上缴的收入，应该是现在的５００－１０００倍。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他听完之后高兴的鼓起掌来，“很精彩，很精彩！我真的应该让你来做我的财政管理。顺便问一下，你调查我很久了吗？”
我耸耸肩，又指了指被我整理好的那一堆堆的材料，“刚才看了看而已。当然，毒品和制造走私军火的成本我在一开始有些计算错误，耽误了我不少的时间。其他正常经营项目的账务是比较容易整理计算的。显而易见的是，经济上的账目还是比较明晰，政治上的账目就有些理不清了。你想让我详细的给你分析一下，还是我们今天就讨论收入的问题？”
这一回，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说的话，一点都不是在虚张声势。他能从我的脸上清楚地看到我的意图。他清了清嗓子，又在椅子中坐直了一些，然后很严肃的问我，“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