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重蹈覆辙。这是我在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想到的事情。可此时的我却无法推开眼前男人的拥抱。我很久没有这样和一个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正象库拉德斯所说的那样,没有人抱我是睡不着的。特别是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禁锢之后,我没有耐心再等下去。而且,巴尔特德也是一个相当体贴的情人,当他看见放在我身下的礼服已经被血染红时,他紧紧地拥着我不停地吻着我的头发。
我因为他所做的这些细微的举动而有些感动,内心的痛楚也随着他的抚摸而渐渐消失。他的气息也变得更加的熟悉而生动,我迷茫地蜷缩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但很快我就惊恐的意识到我又有了想依靠别人的念头。
如果他和科林一样怎么办?我心惊肉跳地企图挣脱他的手臂,却被他强硬的制止了。他把我压在身下,坚定地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移动一下。
“你在害怕什么?”他的眼睛仿佛可以看穿我的一切,让我不敢直视。“还是开始后悔了?”
我别过脸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现在的这种情形还不如让我逃走的好。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离的这么近,但他看着我的样子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以后不许再有想离开我的念头,知道吗?”
巴尔特德在我的锁骨上轻轻咬了一下,我不由得叫了一声,没有反抗他。心里却涌上一丝苦涩,与其拥有显赫的地位和无穷的力量,我更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于是在黄昏的时候,我被巴尔特德抱在怀里向城堡的大厅走去。当我们经过已经无人喧哗的回廊时,却发现科林站在一个圆柱的旁边。我的心忽然停跳了半秒,然后紧张的把脸埋在了巴尔特德的胸前不敢再去看科林。而巴尔特德却径直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回廊里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我紧紧抓住巴尔特德的衣服,强迫自己不再思考。如果就这样不再见面的话那么永远也不要见面。可我却清楚的听到科林低声呼唤我的名字。也许就是在那一刹那,我几乎要挣脱巴尔特德的怀抱去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那个人,但我除了快速的被带走外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是很害怕。
接下来的几天我差不多是在近乎崩溃的情况下度过的。虽然我知道我是在折磨自己,但无法回避的面对科林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难的事情。我听不进去阿特斯曼达先生说的一句话,看不到身边其他人的关切。整个世界里都是科林,科林的容貌,科林的声音,科林的一切都疯狂地盘旋在我的脑海里。我惊恐地睁着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就连爱德格的安抚也不能让我平静下来。终于,我被安置在一口漆黑的棺材里。维布伦医生给我注射了一种可以让我暂时安静的药物,我在药物的作用下再也没有出现惊恐的症状。
即使是这样,我发现我并没有幸运的就此忘记烦恼。在黑暗中往事却象电影中的片段一样,一幕幕飞过我的眼前。我彻底瘫软在顺滑的丝绸床单上,切肤之痛再次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