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靳言跟祐紫被带到大牢中,士兵很不客气的推了夙靳言一把,语气讥讽着道:“快点给老子进去,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乐师,也敢在宫里杀人,简直就是在找……”
话没说完,那士兵就在夙靳言的手里断了气。
另外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兄弟脖子都歪倒了一边,死不幂目的样子,想要大声的呼喊救兵,才张开嘴就被祐紫一把劈晕在地。
祐紫甩了甩劈疼的手,对夙靳言道:“不要以为,就你才会出手。”
夙靳言轻瞥他一眼,以一种难得跟你废话的样子,独自走了出去。
祐紫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远去身影,嘴角缓缓勾起,在这个宫中他是无比的熟悉,根本就不需要夙靳言的领路。
随意的习惯性想要抚平身上的皱褶,低头却发现不是自己的大红衣服,于是把抬起的手缓缓放到背后,微微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戮,抬脚就往后宫走去。
他应该去看看幽兰兰了,还有……她……
御书房,那扇紧闭的门重重的被人一脚踹开,里面正在热火朝天的两人看着来人,立即发出惊恐无比的神情。
夙靳言黑着脸,来到他们的面前,不问原因,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就兀自伸了过来。
他放佛被人施了法一般不能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夙靳言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一个收紧顿时就失去了呼吸的空气,分外的难受。
夙天泽猛地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眼眸缓缓转动一下,发现只是在做梦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梦他几乎每日都会做,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可怕,总感觉有一天会实现一般。
伸出袖子把额头上的汗液擦拭掉,夙天泽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此时全然已经没有了睡意,于是把杯子掀开下了床,想去桌面倒杯水喝。
脚步有些虚浮,挑开垂落在地的帘幕,那梦中的身影赫然映入了他的眼中,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踉跄倒退几步。
夙靳言站在桌子边,背对着夙天泽,久久都没有转过身来。
夙天泽很是艰难的咽一口唾液,伸手揉了揉眼睛,睁开那冷峻的身影依然站在面前,此时他的内心惊慌失措得很,这个……会不会也是梦?!
看着那个不会动的身影,夙天泽试探性的唤了一句:“大哥……”
夙靳言的身子顿了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对上夙天泽惊慌的眼眸,冷冷开口道:“你还记得我是大哥。”
夙天泽的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加的惨白起来,整个人都陷入无尽的自责跟惭愧之中,更多的是害怕,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夙靳言的眉头兀自蹙紧,看着夙天泽此时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再怎么说这人也是跟他一起长大,是爹的亲子,是唯一个独子,就算他做再过,也不可能会取他的性命。
“为什么要这么做?!”夙靳言的声音冰冷毫无温度,虽听不出怒气,却能令人感到寒冷无比,感到颤栗。
夙天泽愣住原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夙靳言,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垂眸之间,心里的那一抹愧疚感顿时被一股陌生的仇恨代替了。
眼眸骤然略过一丝杀戮的神色,夙天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笑,隐去内心的神色后换上淡笑懦弱的表情,缓缓抬起头来。
夙天泽快速走到夙靳言的身前,就跪在了地上,哀求着道:“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被皇权冲昏了头,我现在每日都在深深的自责中度过,大哥……求求你原谅我……好吗?!”
夙靳言看着夙天泽现在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算是儿时做错了事情,天泽都未曾如此的哀求过他,眉头一直紧凑着未曾松懈。
见夙靳言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夙天泽内心闪过一抹狠厉,出手一把抓住夙靳言的衣摆,继续道:“大哥,我真的知错了,只要你肯原谅我,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话,绝无二心。”
夙靳言垂眸看着地上求饶的人,冷冷道:“你先起来。”
“不!大哥你要是不原谅我……”夙天泽此时的神情变得异常的坚定起来,忽然抬眸看着夙靳言,嘴角缓缓勾起,咬牙一字一字道:“我就永远都不起来!”
当夙靳言看家他眼里闪过的一抹杀戮之意时,都已经为时已晚,腹部骤然一阵剧痛传来。
低头看去夙天泽握紧了玉骨扇,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腹部,鲜红的血液快速的涌出,滴落在光滑的黑曜石的地面上,四溅开来。
心里的失望无限的蔓延开来,夙靳言猛地一把推开了夙天泽,握住玉骨扇蹒跚退后几步。
原来刚刚求饶只是为了从他的身上盗取玉骨扇,作为刺杀他的武器,真是格外的讽刺。
夙靳言竟然讥讽笑了起来。
夙天泽紧紧蹙紧眉头,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你笑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以为你回来了,我就会把皇位跟兰兰双手奉上给你吗?!”
夙靳言腹部的鲜血不断的涌出,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身下的地上已经滴出一摊汨汨鲜血,周围都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煞是刺目!
这时,幽兰兰忽然出现,素手挑开帘幕,踏步生莲,身姿摇曳般缓步走进来,站到夙靳言的面前。
夙靳言看着一双素色的布鞋站在脚下,顺着目光抬起头来,对上一张艳丽的脸庞。
弯弯的柳眉,不点而红的朱唇,媚眼连连,幽兰兰似乎又比以前更加的妩媚了,更加的动人了些。
只见她那幽深微蓝的眼眸快熟中闪过一抹笑意,缓缓开口道:“言,真是是你吗?!”
夙靳言赶紧闭上了眼睛,忍住腹部的疼痛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心里刚才的凌乱顿时清晰了一些,再次睁开眼眸,却发现幽兰兰不再似刚刚那么娇媚了。
幽兰兰见夙靳言的眼眸清晰,似乎不受她的蛊惑,于是上前一些,就快要挨到他的鼻尖。
夙天泽登时走过来一把拉过幽兰兰,搂进自己的怀里,心里对于幽兰兰刚刚的举动感到异常的愤怒。
结果却换来幽兰兰的反抗,用力的挣脱了夙天泽的手,再次走到夙靳言的面前,缓缓勾起嘴角道:“言,你告诉我,你回来是因为不想看见我成为别人的皇后对吗?!”
话语传进夙天泽的耳朵中,脸色骤然惨白,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幽兰兰。
夙靳言的牙关微微紧咬着,在他使用着内力强制这自己的思绪,不被任何事物蛊惑着,此时竟然发现幽兰兰的眼眸竟然带着一丝邪魅,犹如会摄魂一般不断地对她进行着催眠,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会传说中的魅术。
难怪自从他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深深的吸引着,原来如此,被欺骗的愤怒感顿时充斥着他的胸膛。
只是夙天泽却对他起了杀心,那把玉骨扇唯有扇子手柄还留在外头,整把扇子的叶片全部没入了他的体内,刺中了他的要害。只要稍微大声喘气,都会牵引到全身的痛楚,加上失血过多,夙靳言此时根本就不是夙天泽的对手。
幽兰兰低头看着夙靳言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眼里似乎有些兴奋,她笑着对夙靳言道:“言,你恨痛苦对吗?!”
忽然出手抓住夙靳言握住玉骨扇的手,猛然间一个用力,夙靳言的顿时就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额头上溢出冷汗,脸色惨白。
幽兰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夙靳言的表情,声音异常的温柔,蛊惑着道:“言,只要你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我就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兰兰!”夙天泽猛然抬头,眼眸闪过伤害,微微摇着头。
夙靳言的身体开始颤抖着,身体虽然剧痛无比,却可以令他不受到幽兰兰的丝毫蛊惑,此刻他已经全然看清楚幽兰兰的真面目。
不过是一个容貌平平的女人,却倚靠着魅术,令人觉得她是全天下最美好的女子,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奉到她的面前以示真心。
“你休想!一个只会利用魅术的女人,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真爱的……唔……”夙靳言的语言激怒了幽兰兰,腹部的玉骨扇又刺入了一分,令他剧痛闷哼出声。
幽兰兰眼里出现了愤怒,那幽深微蓝的眼眸微微眯起,白皙稚嫩的手掌松开了玉骨扇,沾满了夙靳言的血液。
把手抬起到夙靳言的眼前,另一只手强迫性的掰住他的下颚,嗤笑一声道:“呵呵……你不爱我,难道就爱上了轩辕国的小公主?!”
夙靳言疼痛得整个人都快要抽搐起来,却依然咬紧牙关,站稳身子。
“呵呵……别忘了,你可是她的仇人,你们有着深仇大恨呢!”幽兰兰说得很是轻巧的样子,在夙靳言的面前揭开他的伤疤,一层一层拨开,就要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可是亲手把她父皇的国家给摧毁了,亲手杀死了她的亲人,还为了我放了她一个月的血……”幽兰兰嗤笑着,看着夙靳言痛苦的样子,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
“够了!”在一旁的夙天泽再也受不了幽兰兰的眼中看不到他的存在,愤怒的出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