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货进了。防着在出现被盗的事。店里得有人晚上看着。
春花在店后的小仓库里收拾出了一小块地方。铺上干草,再铺上旧棉絮,这就可以睡人了。
这招什么人呢,春花犯了难。
首先是要能信任的,其次身体要强壮些,最好是个婆子。
春花原本是打算让陈素云在村里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
却没料,这人选被夏荷送了来。
店里来了新布料,生意比前些时候好了些。
“老板,把那匹布拿了给我看看。”
“好嘞。”春花放下手里的账本。账本看的她头疼,等有了钱,还得请个账房。你说,当初什么准备都没有,怎么就敢盘了店来开的。
这一抬头,春花就惊了:“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不是当了店老板了吗,我呀,来瞧瞧你的威风。”来人笑道。
春花拉着夏荷的手,是左瞧瞧右瞧瞧。夏荷微仰着脸,侧了侧身,好让春花看的仔细些。
春花不无心疼的说道:“瘦了。”
“你这看了大半天的,就看出这个来了啊。”夏荷显摆的目的没达到,语气无奈。
“你瞧瞧,这镯子,金的!这钗,金镶玉的!再瞧瞧我这衣服。”夏荷说着转了个圈,裙子飘起来,霎时好看。
“这衣服可是绸做的!大夫人赏我的。”夏荷得意道。
春花见了夏荷开心,直说好看好看,不错不错。
“你回家去吗?”春花问道。
夏荷收了收笑脸:“不回。大夫人让我管了小厨房的采买。我出来买些菜蔬鱼肉,顺道来看看你。”
“你…过的还不错吧?”春花问道。
夏荷又转了圈:“你看呢,我这披金戴银的,过的能不好?大夫人也看重我。”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夏荷嘴巴硬,示弱的话是不会说的。春花看了她的脸色,虽是瘦了,但是红润光泽,比在家时候可好太多了。春花便放了心。
“夏荷姑娘。东西都买好了。”门口来了个婆子,三十岁上下,虎背熊腰的。
“知道了。你再等会儿。”夏荷说道。
春花调笑道:“不错嘛,人都喊你夏荷姑娘啦。”
夏荷难得红了脸:“曹婶子人好,当初我刚去小厨房的时候,还多亏了曹婶子帮我呢。”
春花对着曹婶子笑着点头叫了声:“曹婶子,算是打了个招呼
“夏荷姑娘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曹婶子看向夏荷,“只是这个月做完,我就要走了。夏荷姑娘,你一个人小心着些。”
“曹婶子,你人太软了些。这回才被她们得逞了。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夏荷担忧道。
“你可别担心我。这洗涮缝补我都会,哪儿能找不到活干呢。”曹婶子笑道。
春花眼前一亮,看夏荷的态度,这曹婶子人定是不错的。瞧这体型也是身高体壮,手里拎了那么多东西,也不累不喘,想来对上一两个小伙子也不是难事吧。
“不如,到我店里来吧。”春花出声道。
“哼。”夏荷嗤笑一声,“曹婶子在毕府可是每月一两银子的月钱。你这儿出的起吗?”
春花尴尬的笑了笑,这死孩子,胳膊肘就不知道往里拐拐吗。
曹婶子倒是来了兴趣:“我不需那么多工钱。您这儿招人?”
“对。想招个打杂的。也不需要做多少活,帮着搬搬布匹就行了。不过,这晚上要睡在店里看着货。”春花道,“每月能给五百文的工钱。”春花怕夏荷再说她小气,可是提了不少价。原本是打算只给三百文的。
“正好。”曹婶子笑了,“您可不知道。我呀,就一人过活。正愁出了毕府没地方住呢。要是到了您这儿,我这住的问题也解决了。”
“那就等着曹婶子来了。”春花说道。
人选的事是终于解决了。
曹婶子住在店里,这吃饭问题也要解决啊。
不如在仓库里支个小灶间。以后呀,午饭也可以在小厨房解决。
仓库的地不大。放了货,在铺了个地铺,地方就没了。
仓库后面是一户人家的后门。春花见那户人家后门和仓库间有一小块空地,就想着可以搭个小偏厦。
春花给包了匹草绿色的棉布,想着送去那户人家,看那户人家会不会同意。草绿色这颜色,男女都合适,不会送错。
正值中午,太阳大着呢,客人是不会上门的了。春花吩咐二丫看好了店,就抱着布去了后面人家。
“笃笃笃”
“有人在家吗?”春花问道。
“来了,来了。”门打开,一个婶子笑着看着春花,“你说荣衣轩的新老板吧。”
春花点了点头。
“我一猜就是你。想着你要是不来,过几天,我也准备去你那儿走走。快进来坐吧。”
春花被婶子迎了进去。
婶子给春花倒了茶水:“我原先和荣老板家夫人的关系挺好。听她说要搬走,我还难过呢。”
“她就说呀,盘了店的是个小姑娘。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婶子笑呵呵道,“今儿一看,还真是。”
春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别夸我,我当了真可怎么办?我叫您一声余婶子可好?您叫我春花就成了。”春花来之前,打听过。这家是一个寡妇带着儿子住着。
“好。”
“余婶子。这布您收着。”春花道。
“可不行……”
“我呀是有件事想求您。您要是不收东西,我不好意思说呀。”春花说道。
余婶子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这拿东西来多见外呀。”
“您收着吧。”春花坚持道。
推来推去的也不好,余婶子只好道:“那我就收下了。你有什么事儿?”
“我想在仓库后头盖个小偏厦。您看行吗?”
“嗨,这事有什么不行的。后门那地不大,我要了也没什么用。只是有一点,你可得给婶子我留条路,我好去你店里坐坐。”余婶子一口答应。
“一定,一定。”
春花一开始被余婶子的热情吓了一跳,后来发现,余婶子就是自来熟的个性。
才聊了不一会儿。余婶子就把自己家事都说了。说的大朵都是她那个别别扭扭不听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