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扑倒画像(1 / 1)

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将小姑娘微微推开。

姗蒂眷恋地搂着他的胳膊,仰起头却看到斯内普紧皱的眉,令她突生慌乱。他不喜欢看到自己吗?突然迸发的感情此时冷却下来,令气氛有些尴尬。

姗蒂极力自然地放开他,装出参观的模样,脚踢得高高的,迈着大步在四下走动。

“这里就是画像空间吗?”

看起来像是一个白色的房间,左手边的墙上挂着银绿色的幕布,中央置放着一张靠背椅,几本黑色的书本堆垒在墙边。曾经印在纸片上的场景变为“现实”,令姗蒂好奇极了。

她朝墙边走去,墙的另一侧是她的房间,就好像隔着一面镜子,她并不能看到所有的角度,但是她能看见自己的身体倒卧在地毯上。

她伸出手,却无法触碰那边,好像中间隔着一个透明的罩子。这是一个虚无的空间界限的概念很模糊,却又真实存在着。

“要怎么去旁边的画框里呢?”教授大人的这幅画里空空如也媲美牢房,而她在为自己准备的那幅画里画了很多小玩意,甚至有一个毛茸茸的玩具熊。

“你想回去你的画像里?”斯内普抿着唇皱眉打量她。过分不自然的表现暴露了她的心绪,但他找不到什么办法帮助她,事实上他正在责备自己。方才纵容她的行为实在太过草率了。

他怎么会一时冲动抱住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真人,而他不是。他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如果我不能留下来的话?”她又蹭回他身边来,抱起他的手臂,仰着脖子冲他露出讨好的笑脸。见他不为所动,姗蒂像小猫那样,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磨蹭。

“我能留下来吗?”她再次问道。即使她极力让嗓音变得娇柔,但颤抖的身体暴露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与男人如此亲密尚属首次,此时与一个成年男人密室独处,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她一直以来憧憬的对象。她看上去紧张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姗蒂把皱起的脸藏在他胸膛上,用尽全身的力气,踮起脚尖圈住他宽阔的肩膀。

斯内普不得不再度屈服于内心的怜惜。

他将手搭上她的肩膀,那瞬间,仿佛一根绷紧直极致的橡皮筋“啪”地崩断,她跳起来扑到他身上,堵住他的唇。他猝不及防向后退了几步,背靠上墙壁,唇齿被她撞得有些发麻。

她笨拙地用唇在他脸上磨蹭,搂紧他的肩膀屈起两条细腿,夹住他的腰身。他一手按住她的头,另一只手绕到她背后,试图托住她而失败了,靠着墙壁滑坐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吻。不知道由谁先开始,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她急躁而鲁莽,他强势而耐心地教导她,逗引着她按照自己的节奏,舌尖相触,再是互相按摩舌面,进而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也许她该感到庆幸,教导她的是一个富有经验的老男人。姗蒂充分地享受了接吻的快感,气喘吁吁地依靠着他有力的肩臂,脸蛋粉红,眯起的眼睛里眼神迷离,沉浸在天晕地转中好一会儿视线才再度对焦。

此刻,斯内普长腿伸直,坐在地上,她则侧坐在他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距离感的消失仿佛令心灵的距离也被拉近,姗蒂对他腼腆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初吻。”

无需她告知,从她的反应中,斯内普早已看出这一点。他甚至猜到她压根没交过男朋友,否则有哪个不是单身的女孩,会在情人节的那天,甘心进入阴森森的校长室里打扫卫生呢?

可她从来都不缺少追求者。住在她房间里的这段时间以来,斯内普亲耳听到那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小公巨怪们围绕着她,拍她的马屁,往她门缝里赛粉红色的书信。

然而能一亲芳泽的人,居然是他自己。看着她粉嫩得如同红苹果的脸蛋,斯内普突然有了一种犯罪的愧疚感。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纯真的女孩子,这使得他十分恐惧会伤害到她。

他移开视线,望向虚无的地面,比平时更加沉郁的声音简直芳醇如佳酿美酒。“我必须警告你,灵魂离开身体过久,将造成无法想象的隐患。你差不多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一个真实男人。”姗蒂用小手掰正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漂亮的黑眼睛,再次强调,“不是报纸上讣告里的名字、不是墓碑石上的遗照、不是巧克力蛙里附赠的卡片、不是抱枕上印的照片、也不是校长室里的画像,而是你——”

看着她逐渐蒙上雾气的眼睛,斯内普仿佛亲眼看到一幕幕画面。

一个黑头发的瘦小姑娘,捧着预言家日报失声痛哭,泪水濡湿纸上的铅印字体,她把颤抖的唇凑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字样上摩挲。

清晨的墓园里,她蹲在墓碑前,亲吻沾着露珠的冰冷石碑;她买下一捧巧克力蛙,一个个拆开,任由黑色的青蛙满房子到处跳,耐心地在空袋子里寻找;然后是情人节那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校长室的房门——

“我们在以前见过?”斯内普的手停在她的头上,用异常柔和的声音询问她。

“你是哪一届的学生?”

仿佛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湖面,漾起涟漪,再归于平静。

姗蒂敛起眼睛,摇了摇头,把那一丁点失落强压下去。

他不记得她,那是理所应当的。她死皮赖脸地纠缠他,直至登堂入室,现在竟然被他抱在怀里而没有被推开,这已经足够了。再奢求更多,哪怕仁慈的上帝也不会原谅她的贪心。

“教授,我对你——”

她啄吻着他的下巴,含混的语声消弭在他透出浓郁男性体香的皮肤上。他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努力竖起耳朵想听见她的只字片语,陡然间,刺耳的闹钟响起。她倏地看向他,惶急的目光是她留下的最后画面。在那之后,软软的散发着馨香的身体消失在他空荡荡的双臂里。

斯内普紧紧盯着地毯上的少女。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几乎失去了意义,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僵硬成石像的时候,他看到她眼皮动了动。

姗蒂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僵得像石块。她试图爬起来,背上肩胛骨处的一条筋陡然揪起,她痛得抽搐起来,然而干涸的嗓子连尖叫也无法发出。

看着她在地上痛得打滚,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生痛。

他捂住胸口,不敢相信久不跳动的心脏竟然恢复了机能。他知道这一定是某种错觉,他在画像里无需进食,不用睡眠,不可能还保留有生理机能,可他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在她闯进画像里世界的那一刻,他抱住她,感受到久违的人的温度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流动。

“教授……”姗蒂克服了身体的不适后,兴奋地坐起来,望着墙上画像,大笑着说:“我成功了!”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扑到床上,冲他举起双手大笑。

斯内普就在床边的墙上俯瞰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还记得我在画像里时发生的一切!我真的进入画像里了!而且还能够回来!”她高兴地说着,却没料到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难道她其实自己都没有抱希望一定能成功?甚至做好了可能醒不过来的准备!

斯内普几乎是怒视着她了。

“西弗勒斯,既然我能够出来,你也一定能!我想再经过几次试验,我能够把风险降到最低!”

“不许。”凝视着她错愕的表情,他铁青着脸说:“不许再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然而他的内心却已融化成水。

这个蠢姑娘,不惜用生命来向他证明一个可能性,最可笑的是她竟然成功了。

“不过,我承认,你那异想天开的理论,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性,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概率。”

“诶?”姗蒂眨巴着眼睛,迟钝地察觉,他的意思是——

“你可真是个巨怪脑袋。”这么说着,斯内普抿紧的唇角向上扬起,扯开一个愉悦的弧度。

虽然不久前才刚刚得到过一个拥抱,他已经开始怀念拥抱她时的感受。

最新小说: 重生之科技之子 逃生游戏:我觉醒了求生模拟器 俗主 我的末世模拟器 我在惊悚世界当幕后玩家 高武模拟器:我能逆天改命 说好的中二你竟然玩真的 当漫威中出现了迦勒底 夏花的末世之战 僵尸:开局拒绝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