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以后我照常回家睡午觉,下午上学的时候却发生了大事,没错,周艾的父亲找来了。
“周艾!你给我滚出来!”
课堂上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都朝门口望去。一个胡髭拉渣的男人提着一个酒瓶就站在班级门口。
“周先生,孩子们正在上课,有什么事等下课可以吗?”
因为之前周艾他爸在学校里用警卫室的警棍打了周艾一顿,警卫都拉不住,全校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他的形象在别人眼里几乎就是个疯子。
“周艾!老子喊你滚出来!小贱人!”他丝毫不把老师放在眼里。
周艾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睡眼惺忪地冲门外走去,刚到他面前就摔在地上。巴掌声大得几乎是打在在场每个人的面上。
我心揪在一起,想冲上去帮她又没有那个胆子。
周艾慢慢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沫子,跟她爸说:“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不要打扰他们上课。”他爸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今天中午那个男的是谁?说!”
“朋友。”周艾丝毫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喊大叫,就那么让他揪着。
“贱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又一脚把她踹了出去,老师急得只能用报警威胁他,但是他没有丝毫害怕,叫嚣着说,“你打!今天就是把老子关巡捕局里老子也要把那个狗杂种问出来!”
他又走到周爱身边掐着她的脖子问:“你说不说?不说老子掐死你!你这个丢脸的狗东西。”
周艾嘴角渗着血,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她还是咬着牙不说话。
“周艾同学,你就说了吧,不管你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只要你好好说,你爸爸也会原谅你的。”有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劝着她,却被老师扯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人真是没脑子,这话一出口不就认定周艾做了吗?果然,他爸一听这话,表情更狰狞了。周艾的脸憋得通红,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看就快没命了。
我一掀桌子,大叫一声:“中午是我请她吃饭的!你要是不信,尽管去问XX小馆的庄叔。”
他爸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松开了周。
虽然我是个南方小伙,但身高丝毫不输北方人,虽然才15、6岁,但是已经接近170cm了,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他晃了晃手里攥着的啤酒瓶,说:“你们俩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他咧嘴一笑:“普通朋友她那么护着你?”
说着他就冲我走过来,周围的学生都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生怕波及到自己。我定定地站着,眼看着他就要走过来,周艾赶紧哀求道:“爸,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你打我吧!”
他转身又踢了周艾一脚,这一脚准准地踢在胸口,周艾当即就动弹不得。班上女孩子吓得尖叫。我立刻冲上去一脚踢在他爸的膝盖弯,他一个趔趄爬在地上,酒瓶子滚到了门口,我趁机骑在他背上按住他的脖子。
“你再打!光天化日你要杀人怎地!”
人群呆住了,上次就算他爸再怎么打都没人敢上去拦他,唯一的保安都差点受伤。他爸骂了一句脏话就用力挣扎起来。眼看着就把我甩下身去,这时候巡捕才到,当即把他制服。带上手铐之后他才安分。
我赶紧跑到周艾旁边查看她的伤势。还不等我开口,他爸立马挣脱了巡捕用带上手铐的双手拿起酒瓶子冲我奔来,两个民警赶紧追上来阻止,但为时已晚,酒瓶子已经到了跟前。
这是要同归于尽?我刚要站起身迎上去,却被人一把推开。
“嘭!”
玻璃渣从周艾头上一片片掉下来,血如泉涌。周父愣了,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一下会打在自己女儿头上。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瓶颈就要跟他拼命,却被其中一个民警拉住。
“小同志不要冲动!”
我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把那玩意儿摔在地上抱起周艾就往班外跑,途中看见救护车正在校门外往下拉临时病床。
周艾身子十分单薄,明明有将近一米六的身高却连90斤都没有。心疼的同时也庆幸她这么轻,她要是太重,估计还得耽误好些时间。
医生看见我抱着个血人,立刻做好准备,我刚把她放上去,就推进了车里。我冒充她哥哥也钻进救护车。路上给沈白枫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告诉办主任一声,免得她担心。
医生一路保驾护航,直接送进了急救。我在门外焦急地等着,看着自己被血沥湿的半边衣服,冷汗如雨。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我急急忙忙问她的情况,医生说好在被击中的地方是在颅骨前部,只是晕过去了,如果是中后部的话,恐怕凶多吉少,另外就是锁骨断裂,额头有一条血口需要缝合,其他的就是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我长舒了一口气,但是高悬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需要血液吗?我有!抽我的!”
医生宽慰着我说:“小弟弟你不用担心,不是每个医院都像电视剧里那么缺血。”我尴尬地笑笑,这才安心。安心之余,我恨不得将姓周的畜生千刀万剐。
“小弟弟你是病人家属吗?不是的话最好通知他的家长来医院签字缴费。”我面露难色,正要问如果没有家属怎么签字,楼道里就响起了一阵“噔噔噔”的声音。
班主任张婷老师拿着包一路小跑过来,喘着气一巴掌拍我身上说:“臭小子,就你跑得快!”随后叫我回家换衣服,周艾有她照顾。
我偷偷跑到护士站问周艾在哪间病房,悄悄地趴在门上的玻璃上看着她,平时蹦蹦跳跳的土匪丫头此时就像一张白纸似的,面无血色、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看见她一脸平静我才安心离开。
当我走到医院门口时,看见几个医生和一个巡捕正抓着一个人往医院的另一边走去。
是周艾他爸。
我的白色体恤上染着一大片血,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周父也看见了我,又像疯子一般骂骂咧咧地要向我冲过来,好在手铐没有打开,几个医生也紧紧地架着他。
不远处就是那辆巡逻车,我跑上去问缘故,其中一个协警说,在派出所里审问了半天,说的都是些疯话,上面决定把这人直接押到精神科里去处理了,估计精神有问题。
协警看我一身血,问我怎么了,我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他赞赏地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是个爷们儿,为了奖励我见义勇为,他决定用巡逻车先载我回去,毕竟做检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一路上我们唠着家长里短,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我下了车刚要进屋就被叫住了。
“小同志,你等一下!”他指着院子一边问,“那是啥?”
我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之前打怪留下的那些废符纸还没来得及收拾。
“啊这......”这些别人看来的“封建迷信”会不会给抓走啊!
“你们家有做这行的人吗!?”他看起来十分激动。
“有......是有......”就是怕被你抓走。
协警连忙拜托我帮他引见一下,他最近遇到点儿麻烦到处都找不到法子,他也想过找那方面的人看看,就是一直没找到。
我如实说我哥出差了,估计要过几天才回来,他连忙说没关系,等多久都行,只要能见一面就好。我答应帮他这个忙,但是不保证解决,沈白枫说过了,凡事都要讲求因果,不然就是造孽。
他连忙道谢,我拿手机记下了他的电话。他叫李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