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符凝之的窘态,太子心情大好,临别的时候说了句:“再有两年,西南驻守防期便到了,届时又可在京中再会了。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符凝之赶忙称是,然后弓腰拜别了太子。刘谓看着符凝之走出了宫门,笑意也慢慢消失在了脸上,回头对身边的魏喜说道:“好了,说说吧。”魏喜心领神会,便把自己之前领着符凝之进殿的时候交谈给重复了一遍,最后只听的太子轻叹一声:“果然,符绝将军是个有才的,西南对他很是恭敬啊。”这句话似是对符将军的褒奖,但是魏喜却觉得自己听出了一身凉意。
拜别太子后,符凝之一步步走出了宫门,清晨进宫现在已近午时,冬日的阳光很是刺眼,符凝之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宫门口自家的马车正在那停着,他正要朝马车走过去,却听得一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凝之!”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青年站在雪地上,青色衣袍在这雪地上倒显得格外风流,符凝之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转身走到了青年面前,施礼到:“谢兄。”谢林看着面前的多礼小少年,笑着扶正对方的手臂:“多年不见,凝之还是这么有礼。”符凝之不留声色的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抽回来,依旧是一脸正色的回答:“礼不可废。”这么长时间不见,谢林也不和他争执这个,邀请到:“凝之,你我兄弟二人好久不见,听说你和符将军也是即日就要启程了,今天就让愚兄做东,如何?”
符凝之看了看谢林,点点头,招呼来跟随着的仆从,吩咐他们回家禀告父亲母亲后,才跟着谢林上了马车。谢家的马车自是不同凡响,符凝之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还是被震惊了一小下,看着谢林老神在在的坐在舒适光洁的皮毛垫子上,就着香炉的袅袅青烟给自己沏着香茗,符凝之忍不住感慨了下这车内的华丽但是不显俗气的装饰,不由得对比了下自家无比朴素的马车,心中暗叹,世家果然有钱。
谢林把手中的香茗递给了符凝之,对方依旧饱含着礼仪的接了过去,谢林失笑:“凝之,你我之间还须得如此多礼吗?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就跟那些老公卿一般?”对方这么说,符凝之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不过面对着这位同样在宫中当了六年伴读的谢家大公子谢林来说,自己的确受过他太多恩惠,因此对谁都是一套古板的符凝之,此时也多了几句:“谢兄,这是应该的。”
相聚时间短,谢林也不纠正他,没多长时间,马车就稳稳当当的停住了,谢家的仆役一掀帘子低声禀告道:“大郎,到了。”谢林点头,便和符凝之一起出了马车。下了车后,符凝之意外的发现,谢林请客的地方不是酒楼之类的场所,而是一处私人宅院。“凝之,这是愚兄的私宅。”怪不得!符凝之点头,跟着谢林进入了宅院。
虽然此处宅院位于长安城内,但是却闹中取静,此时已是冬日,百花寂寥唯有枝头细雪,倒也勉强算的一景。谢林将符凝之引入一间湖畔中央的暖阁,暖阁内早已摆好了菜肴,一边招呼凝之坐下,谢林一边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宅院:“可惜,现在是冬季,否则这暖阁四围一撤,周遭的荷塘鱼景倒是一绝,现在只剩下冰雪而已,而这冬日时间尚短,冰面也不甚结实,否则倒是可以冰戏一番。”说到这里,谢林抬头带着懊恼的笑,:“怎的如此不前不后?”
看着谢林俊逸的面庞做出如此遗憾的神色,符凝之也轻抿着嘴,笑了笑:“谢兄怎么还是如此执着于嬉戏之事?”符凝之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别人不知道,他和太子清楚地很,这位表面上端正风流的谢家大郎可是个游戏的好手,当年在宫中谢家大郎可就是太子的好狗头军师一枚,自己则是那悲催的打手,可气的是每次祸事一出后,他二人都能全身而退,自己却总被踢出来挨罚。
像是知道符凝之在想些什么,谢林给他倒了杯酒,递到面前后,赔罪到:“愚兄当年倒是连累了贤弟不少次。”说着,自己先行干了一杯,算是赔罪。符凝之眼神一凛,站起来拿着杯子也是一饮而尽,连声说岂敢岂敢。谢林这回是真的感到无力了,这人的性格可真是水火不进,用自家老爷子的话说就是和他父亲一样,属于臭硬石头一块,放到哪都硌得慌!
谢林也不再纠正,只是开始和符凝之斟酒闲聊,言语间像是对西南颇感兴趣,符凝之对这位昔日伴读的伙伴也是知无不尽,最后还破天荒的说了句:“谢兄如果对西南这么有兴趣,改日可以来西南,小弟自当奉陪。”这可真是难得!谢林听了很开心,如果他知道符凝之对圣人一家都没有对他这么热情的话,恐怕这位平素以多智和风流著称的谢家大郎会开心到更没有了形象。
分别快到四年,二人在宫中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对谁来说,童年的事情都是值得追忆的,直到夕阳西下,谢林才不舍的和符凝之分别,而且亲自送符凝之回府。看着谢家大郎的马车渐行渐远,符凝之也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找到符绝,事无巨细的说了一天的遭遇,最后符凝之补充到:“父亲,圣人、太子和谢家大郎都对西南颇有兴趣。”符凝之是迂腐了点,这点跟他爹不一样,他爹是假死板,他因为种种原因是真死板,可是他们不是傻瓜,符绝分析事务也不从不瞒着符凝之,毕竟十四岁的少年也该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