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我也是一惊,这大半夜的吴公河内居然出现了一具浮尸!
现在已是深夜了,整个泷水县陷入了一片黑暗,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沉睡在梦境当中,只有更夫游走在泷水县内。
这名更夫显然是吓坏了,把打更用的工具以及喝酒的葫芦丢在地上不管,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官府跑去,应该是去报案了。
我慢慢的靠近这具浮尸,发现他是背面朝上的,看不清楚面容,但看体型应该是一名男子。
吴公河内的水并不深,不容易溺死人,这事儿八成是谋杀,但抛尸在吴公河内就有些奇怪了。
我也是闲着无事,反正王曦成现在还在睡觉,索性就呆在这里,等待官府的人来,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大约一刻钟后,几点火光出现在远处,几名捕快举着火把,穿着官服跟那位更夫一同来到了吴公河河畔。
“就在那儿,差爷,你们看,那儿有一具尸体!”更夫指着尸体所在位置说道。
“你们两个,去把尸体弄上来,小心点。”一名捕快说道。
“是。”另外两名捕快应声,快步跑去。
“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留下的这名捕快询问更夫。
“就在刚才,大约是一刻钟之前吧。”更夫说道。
“你前一次打更经过这里是什么时候?”捕快问道。
“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但应该也不久,我就在柳铜巷附近这一带打更,那边是老王负责的,我想,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更夫说道。
“那就是说,在你发现这具尸体之前的半个时辰内,你经过这里,但并没有看见这具尸体,对吧?”捕快问道。
“没错。”更夫说道。
“很好,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些可疑的人?”捕快问道。
“没有,除了几个醉鬼之外,没有什么人。”更夫说道。
“醉鬼?认识吗?”捕快问道。
“不认识。”更夫摇了摇头。
“可以了,去做你的事吧。”捕快说道。
更夫提着梆子跟酒葫芦胆战心惊的走了,另外两名捕快也将尸体捞了上来。
我好奇的看了过去,这一看,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这人不就是王曦成么?王曦成!他死了?
“尸体带回去,让仵作来验尸,明日再告知县令大人。”捕头说道。
“是。”
三名捕快合力,将尸体带走。我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王曦成?
我慌忙的在泷水县内寻找王曦成的住处,五分钟之后我找到了那间破旧的小木屋,进入屋子内。
并没有人。
床铺上的被褥有些凌乱,本应该睡在床铺上的王曦成,不见了踪影。
发生了什么?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王曦成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死在了吴公河内?
不对劲,百鬼城二夫人告诉我王曦成是死在牢狱中的,并不是死在吴公河内的,这根本对不上号。
再者,我进入王曦成生前的所在的景象,可他居然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下子,我该怎么办?师傅说如果想要对付王曦成的鬼魂,最好就是了解一下王曦成的人生以及死因,如果我没有离开王曦成的话,那么我就能够了解到他的死因。
可明显现在一切都晚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谁干的?
我只是一具灵魂体,什么都做不了,这个问题,只能留给官府去解决了。
我逗留在王曦成的房间内,发现王曦成的鞋子还摆在床铺下方,而刚才捕快们将王曦成的尸体捞上来的时候,我发现王曦成是光着脚的。
一个人出门不可能光着脚,这足以说明王曦成是强行被带出房间的,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有些凌乱,王曦成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很整洁,现在一看,房间就好像被台风刮过了一样。
更加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房间中心,有一大滩水迹,我记得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房间内并没有水。我抬头看了看这滩水迹的上方,发现此处的房梁上,凝结着一滴水。
水是从房梁上滴下来的?
奇怪,今晚并没有下雨,就算是下雨,王曦成的木房子房顶也没有破洞,房梁上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转而离开了王曦成的房子,朝着泷水县的县衙飞去。
王曦成的尸体被带到了这里,会有仵作验尸查出死因,我想听听看仵作的说法。
县衙内的停尸间并不难找,因为仵作要验尸,只有这里才亮着灯光。我到这里的时候,一名仵作正好在收拾工具。
“怎么样,此人的死因是什么?”等候在一旁的捕头问道。
“淹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内,说是淹死的也可以说是冷死的,现在这天气,晚上吴公河的水很冷。”仵作说道。
“没有他杀的嫌疑?我看此人面容惊恐,瞳孔放大,像是受到了惊吓,他没有穿外衣,只有一件薄衣,晚上天气凉,一个人不可能穿这么少出门,而且,他没穿鞋。”捕头说道。
“的确有些猫腻,若是说有他杀的嫌疑的话,我想他应该是遭到了胁迫或者是恐吓,此人的身子骨不错,没有疾病,也未饮酒,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半夜无缘无故的淹死在吴公河内的。”仵作说道。
“此人你认识吗?”捕头问道。
“不认识。”仵作摇了摇头。
“看来只有明天等人来认领尸体了。”
“只能如此。”
这两人的对话跟我猜想的差不多,王曦成应该是被人给害了,但问题是,他居然是淹死的?我还以为是抛尸。
王曦成不可能自杀,那么淹死,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被迫跳进了吴公河内。
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如果王曦成被迫跳入吴公河内,一定有人逼他,但这样不是很麻烦吗?想要杀掉王曦成,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从家中带出来,然后逼他跳入吴公河内?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