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数年前,香港《大公报》登的一篇轰动性新闻吗?《港岛雨衣色魔伏法记》,那时,我刚从不来梅来到中国,在中区的圣公会圣觉瀚主教座堂做修女。那天午夜,下着着滂沱大雨,我亲眼见证了这事的全过程:
瓢泼大雨的深夜,路灯昏昧幽暗,小巷子里渺无一人,蓦地,一个幽灵般穿着雨衣的身影,牵着漂浮不定的影子,鬼魔似的出现在悠长的巷道里。雨衣帽子领子全拉起,黑魆魆如一的空壳衣架,突然,他的手上现出一把美工刀,旋风似向前面一个打着雨伞,一袭道袍孓然独行的道姑袭去,那道姑没有尖叫,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身下,雨衣色魔疯狂地上下其手····
惨叫声从一个悠远的空洞发出,极其凄厉,象从地狱漏出。但是,这个声音却是那个色魔的,他的手上满是**的血肉和蛆虫,他浑身颤抖,全身佝偻成虾米状,任由潘查理他们逮过现成,毫无回收的余地。而那个道姑不慌不忙,起身飘然而去,让海伦看得呆了,她断定:这个道姑不是常人,而是······,她下决心追随这个异能之人。
当时的那个警司被誉为伏魔英雄,其实他是贪天之功,他就是你家的世交潘查理····
数十天来,海伦天蓝的墓眸子,总在追踪一个奇异的光晕,在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中;在滚滚红尘里,那道光晕时而冲天闪耀;时而如同外太空苍茫的星云中闪烁不定的星辰。他好似一片荷叶,任凭风吹雨打,永远清净,干爽,永远自洁自净:不沾水,不沾尘。
那天,中区雅宾利道的动物园逃逸了一头狮子,园方马上报了警。警方出动大批警员,手持麻醉枪和枪械一路尾咬,可这头狡猾的猫科动物一下子没了踪影,在闹市区,他们在玩人与兽的捉迷藏。
忽然,一只狮子的眼帘出现了一只豹子,确切的说:是一只黑豹,它宠物般穿着人类的衣服,这一下子唤起了这头非洲狮子的野性,使它如置身在热带草原上,满是猴面包树的疏林草甸。他怒号着,宣示着所有动物占有领地的本能。它不能容忍比她更狠的同类,敏捷的向前扑去,黑豹刹那间懵了,在斜刺里失了前蹄,被扑倒在地,滚了一身灰土···就在这时,一个白种美女,手持棒球棒,厉声虎吼冲了出来,她就是海伦,惯性使狮子掠过他身边时,从尖利的爪牙带出一片血星,令久在动物园生活的狮子反而迟疑了。蜂拥而上的警员们乘机射出麻醉枪,狮子低吼着,渐渐的瘫软在地,黑豹霎时没了踪影。
狮子被抬走了,警员们过来扶起海伦,警司潘查理敬佩的问:“这位修女,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多谢,你们忙去吧,一点小伤,我们教会有医院,我自己料理。”
“那好吧。”查理看了她一眼,率队走了。海伦眯着双眼,她看到了飘忽不定的辉光,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大帽山之顶,只有秋虫在吟唱,风舞草木,簌簌作声,草丛中的一个光滑的青石板上。修女海伦恭谨的端坐着,在她的对面,是一个一袭道袍的道姑,她浑似一尊端庄秀丽的玉雕,两人久久对坐,夜风吹乱她们的衣裙长发。好久,道姑才朗声说:“你说吧,天下万教一旨,你既为修女,何必苦苦相逼,要学道术?”
“天下生灵,凝尘而生,散尘而灭,我们信教之人,何苦只能清修,我要快乐的信仰,我要时髦,我要热爱生活,因此,我要学道术,带领我的教友更幸福。”
“海伦,你再想想,千万不要走火入魔,宗教的正教和邪教区分有三个标准;其一:正教信神不信人,不搞活人神化,敛财不义;其二:正教信生不信死,提倡入世,热爱生活,崇尚人伦之乐,爱人类,不以末日论吓唬人,不用死亡解脱轮迷信人;其三正教信仰自然而然,不强求,不愚昧他人,你能做得到?世界上的邪教,他们会被消灭的很惨烈,这是规律,也是天意。”
“我能做到,我会用道法施与正义。”
“你救过我的命,我教你道术,这无可厚非。”道姑从袖中取出一个毛线团,朗声说:“你瞅好,这个毛线团上有太极咒,上面附有老子《道德经》千余言,你只要用道术行正义,啥事没有,你若是用之祸害别人,你的灵魂就会碎裂。你现在接过此物,你就拥有道术,也有了承诺之言。”
“道长,中国是博大包容之地,讲究有容乃大,你们所谓的高山不让寸土,故以成其高;大海不让细流,故以成其大,我虽是外国人···”
道姑摆摆手,道:“道家还讲究一字。你接过毛线团,道术和太极咒都附在你身上了,该来的,会来的;不该来的,不会来。贵方有金玉良言:上帝要使人灭亡,先使人疯狂。记取!”道姑付与海伦一个毛线团和一个织针,打个稽首,道:“保重。”说罢飘然而去。
“那我妈妈后来又是怎么认识你的呢?”婉婉问。
“天色不早,你先别问他人的事儿,这个我会日后相告,我还是说说你的事儿。”
婉婉点点头,海伦接着说出她的一件事来,使她如置身山呼海啸之中,她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