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她再次问道。
那人没回答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继续问:“只有你一人留在这里,其它人呢?”
“我有义务回答你?”流艺澜颇为不爽。他看起来有点狼狈,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就好像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言语中不像敌人,但未免太没礼貌了!
“程世凌,你应该有听起过。”
流艺澜嘴角抽搐不止,凭什么认为她一定听过他的名号?怎么会有这种自大狂?
“看样子是听过了,程将军他们呢。”看她反应就明白了。
“我有义务告诉你?”
对于这样的人,她有点哭笑不得。最初听程家仆人说起程世凌,还以为是程冬林身边多么能干的一位帮手,现在看来,不过是名自以为是的家伙。
“女人,你想死吗?”
程世凌明显有怒意了,也难怪,他刚刚才从前线的死人堆中爬出来,回到城才知道城已破,按照之前商定,如果出现意外,就到这里集合,现在却只有流艺澜一人。身上的伤不容他再支撑,整个人直接倒在流艺澜面前。
流艺澜无奈,人都已经这么疲惫不堪了,充什么大牌。
他身上血迹斑斑,如今又是大冬天,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就算没死在战场,也会冻死或者痛死在这里。
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没能够将一腔热血洒在战场,却死在了这么个不知名的地方,估计到了阴曹地府都会气得复活。
没办法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没礼貌是没礼貌了点,好歹是吴夫人和程冬林的儿子,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流艺澜拽紧他双肩的衣衫,将人困难的拖进帐篷。
行军大队留下的地,战争中难免有受伤,所以药物随处可见。流艺澜不避讳的脱掉程世凌的上衣,当他健壮的身体显露出来,着时吃了一惊,片刻的震撼后开始为他处理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这样的伤口未免太让人看不下去。
就连她这样经历过大场面,二十一世纪新女性都不忍心看。新得,旧得,数十道凸起的刀痕,左肩处还有一颗子弹打在里面。这样残败的身体,到底是怎样支撑过来,还有空闲与她吵的呢?
用棉芯酒精替他清理好刀伤拿纱布缠起,完事后程世凌被包得像个木乃伊。现在只剩肩膀那里的枪伤,她拿着小刀手有点发抖。
电视里见过不少从身体里挑子弹的镜头,真正要亲自动手,有点茫然胆怯。迟疑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这种大工程,还是等当事人醒了征求他的意见再动手吧。相信他有经验,能教教她怎么弄。
放下小手术刀,终于可以休息下。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打起瞌睡来。小眯会便醒了。看向床上的伤员,他正好也醒过来。
程世凌从噩梦中猛地惊醒,条件反射的伸手到腰间掏枪,空空如也。往一边望去,流艺澜正悠闲的盯着他。
“我的枪在哪?”
他质问。一把枪对他来说不仅是战胜敌人的利器,更是他护命的宝物,没有枪在身边,就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