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在大街,,上,这样。。。。太。。。”白兰地艰难的说到,头还是死死扣在地上
老人看着面前的白兰地,一动不动,似乎没把白兰地的话当回事,也是,这样一个强大的人怕什么,面子什么的在一个强者的心里就好像一张废纸,别人的他可以踩在地上,而他自己才不会顾忌这些。
“,,,你有什么资格?”安则一木冷声说到,眼神中连一丝嘲讽都没有。呵呵,白兰地被生生的无视了。
“纳尼,这算什么!!!我,,,我有什么资格,鬼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这不就是个稍微有些复杂的任务吗,副校长,校长,学院的高层,兄弟姐妹们看好我,,,不嫌弃我,把我忽悠到这个鬼地方,,这还需要什么资格?说白了就是一头猪去啃一棵好点的大白菜。。。两边都不是好主。。。”
“喂,,,干嘛。”安则一木伸手抓起白兰地,把他扛在肩上,身形高大的白兰地现在却像一根断木,安则一木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夹着,看不出白兰地有多少分量。不顾白兰地的挣扎,安则一木朝南城的豆腐店走去,两个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南城大妈豆腐店。
“嗡嗡嗡”
豆腐店二层的小阁楼中传来一声声电波的声音,阁楼里的一泽躺在大铁床的竹席上,仰头注视着房顶上的灯芯草,朝南的窗子前的桌子上一台破旧的收音机,{呃,,,就是收音机}收音机内全是嗡嗡嗡的电波响,偶尔有人声,乐器声,断续着传过来,又断续的消失,偶尔一泽扭头看看桌子上的大铁盒,又把视线停在头顶的灯芯草上,不同于其它的灯芯草,这棵灯芯草的火焰是蓝紫色的,像极了她的样子,,,一个在一泽心里若有若无的影子,好像她说过她送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她的一个影子住着。
是啊,男孩心中总有那么一个女孩,即使她静静的,但只要你一想到她,你的心里就不能静下来。可她对于你却是若有若无,似乎没那么重要,这样的女孩都住在男孩的记忆里,无聊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
嗡嗡嗡,收音机里传来的嘈杂声起伏不断,一泽扭头看看这个破旧的铁盒,起身走到桌前,不耐烦的拍了拍那台收音机,
“呲,呲,呲,,晴雨鸟报表,波尔法之城,南望角。。”
南望角,,,记不起这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地方了?第四次,还是第五次?一泽有些出神,什么波尔法,什么奇迹之城,甚至这台收音机哪来的,他都不知道,只有南望角,那座被孩子们称为向日葵之都的南方城市,那座被称为太阳把温暖贮藏在那里的希望之城,他还记得。而哪一个孤独骄傲的男孩,没相信过希望和太阳呢。一泽看着天空中的残月,漆黑的瞳孔中闪着光亮,“啪,”收音机被一泽随手关上,转身回到床上,抬头依旧是那棵灯芯草在亮着,炫目的火焰闪动,仿佛看到那那根马尾辫在眼前晃着。。。。。
“啪”豆腐房的门被推开,迎面而来的是清淡的豆腐味,和较刺眼的灯光,房内很宽敞,少有杂物。只有一个简易的柜台,柜台内侧的长柜上放的不是什么油盐酱醋,神像,一类的平常物件,全部是做工精美的铜器和铁器,白兰地偷瞄了一眼,也算不上偷瞄,他还动不了,随着晃动趁机瞄了一眼,谁叫人家是火狮子,他是败狗一条呢。。。。从室内的布置来看,安则一木和学院里的老家伙一样喜欢整洁干净,不过有一点和白兰地有相似之处,白兰地也喜欢金属器具。。。脚步没停,安则一木扛着白兰地上了二楼,“大爷,您不累啊”白兰地心想,又是一瞥:那只茶馆的黑猫————从进门就蹲在门口。懒懒的起身,眨眼瞥了一下白兰地,鄙视的————抬起腿在门口小了一下便,啪啪,后退一登,关上了两扇木门。。。。被猫鄙视了。。。喵。。。
“呃,,,我的腰。。。”安则一木将白兰地扔在一间客房里,解除了束缚在白兰地身上的禁锢。“呲”房间内的灯芯草被无声点上,“啪”门被粗鲁的打开,或者说被踢开,安则一木没有在意,坐在房间内的铁床上,从短衫的兜内掏出一根烟卷,用固定在床角上的灯芯草点上,“唔”安则一木吐出一口白色烟雾,劣质的烟卷却有着呛人的气味。安则的眼神渐渐缓和下来,在床前的火光映照下,他看起来那么憔悴,古铜色的瞳仁似乎有了缺口,不过依旧锐利。。
“这货是谁?。。。传道士?!!看起来真蠢。。。”门口的一泽说着,向堆坐在墙角的白兰地走去。白兰地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了,身子靠在墙上,双腿叉开,金色的齐肩长发乱糟糟的,平常如夜猫般的眼睛现在全是呆滞。
“唔。。。学徒,想学做豆腐。。呵呵”安则看看站在白兰地面前的一泽说到。随口吐出一团烟雾。
“学徒,,老头你没开玩笑?。。。学徒就学徒,我去睡了”一泽看了看白兰地一眼,转身走向门外。似乎白兰地对于一泽来说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或者是能让他疑问的。
白兰地五嘴角还挂着那丝难看却象征友好的微笑,那是笑给一泽的。。。。
望着一泽的背影,白兰地不由苦笑:这就是希望之星?!好随意的人,,,“唔,白兰地,杉海院十字盾部的王牌,代号为一,,,,你的哥哥。。”安则一木吐着烟气缓缓说到,似乎对白兰地的背景了如指掌,不过这也正常,曾经这只火狮子也是三院元老会的元老,杉海院的十字盾计划,夕虎计划,以及焚尸组计划他都参与制定,各部精英的资料他肯定了如指掌,虽然他现在不在杉海院。“呃。。。你知道我?!”白兰地语气中满是惊讶,表情中也有一丝复杂。“。。你的哥哥,白兰度,,杉海院十字盾部的三大精英之一,不过。。好像是因为你的原因。。。他死了,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你是个废物。”风从窗外吹过来,劣质香烟的烟雾慢慢弥散,安则一木依旧用手指夹着香烟,看起来刚才的话似乎没什么情感夹杂。
“呵呵,,你懂什么,你这混蛋。。”白兰地低声说到,听声音有些哽咽和激动。
“奥?!一个在恐惧面前,在自己的哥哥需要他的时候。。不仅连拿刀的勇气都没了,连逃跑都不会了。。这样的家伙,不是废物?又是什么?男子汉?真是讽刺。。”安则依旧默默抽着香烟,仿佛这些话就是随口说说,,就是为了讽刺白兰地。
白兰地低着头不说话
“小子,想学做豆腐吗?”安则说着站起身。
白兰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令人郁闷的老头,眼睛红红的。“嗯,啊。。。”他也很惊讶自己为毛就说出这么一句话。难道是这老头气场太强!!
“妥了,接下来的两天你要学会做豆腐,,,,,否则那小子你想都别想把他带走,别耍小聪明,要知道想废掉一整个十字盾组,顶多是脱一下上衣的事。。”说着,老头朝门外走去,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啪,”门被关上,只剩下堆坐在地上的白兰地,和那只半灭着的烟头。。。
白兰地起身整了整衣服,拎了把房间里的椅子,坐在窗户前望着窗外的星空,一根雪茄伴着蓝色的烟雾融入了夜里。
接下来的两天白兰地真的在老老实实的学做豆腐,安则一木也真的在教他学做各式各样的豆腐,不过这老头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要么和隔壁的大婶卖卖豆腐,聊聊家常,要么。。没有要么了,买家都是女性,打情骂俏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白兰地对安则一木一口一个师傅,安则一木却没一个好脸色,除了呵斥就是鄙视。而一泽要么去送豆腐,要么和老头子耍耍脾气,大多数时间就是呆在楼上,没事摆弄摆弄那个破收音机。。。
“。。喂,小子上来!”二楼上的安则一木对着楼下喊到,“奥,师傅,,,”白兰地正在匆忙整理工具。
噔噔噔。。白兰地快速往楼上跑去。
安则一木站在房间的窗前,正在抽着白兰地送的雪茄。。
“呵呵,小子,好烟就是好烟。。”安则一木嗅着淡淡的烟草味说到。
“。。嗯”白兰地轻声说到。
“。。小子,在古上那个笨蛋面前,你可没这么老实吧。”一木回头看看站在一旁的白兰地。
白兰地没有说话,房间内的灯芯草一闪一闪的燃着,气氛确实很尴尬。已经来了几天,对安则一木,白兰地心里总是一种疏远的敬畏,他这只油狐狸变得像个小猫,看起来竟有些抑郁。。
“呃,说说你的任务吧,带走那个臭小子?”
“嗯。”
“呵,古上又在说那些狗屁的希望,,他只是一个孩子。。不是吗。”说着一木拉了把椅子坐下。
“。。您相信希望吗?安则。。”白兰地缓缓说到
“曾经的契约,众神之裔的宿命,不断的奔跑,逃脱,凡是拥有此般血脉,必将献祭于神的道路之上————《神之契》”安则说的很镇静,说得太多就没什么感情在里面了吧,纵使心里那么痛。
“。。希望都是处于绝望之中的人们幻想的,虽说如此,那也是一根稻草,一根一旦点燃就能燃烧绝望的救命稻草。”白兰地说着,便往地上一坐,从口袋里掏出男人的伴侣,点上,烟雾飘散在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呵,小子,当初是不是也很痛苦,,嗯?”
“。。。怎么会不痛呢,当他倒在我面前时,我想跑过去,但双脚却迈不出去,呵呵,真的很没用。。”
“。。你真的相信希望,相信他吗。。。”一木弹了弹烟灰,眼睛望着窗外的星空。
“。。。我相信我所能相信的,校长,副校长,同伴。。”白兰地从口中吐出一圈圈蓝色的烟雾说到
“。。。那我这个老不死,老混球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哈哈哈哈哈。。要帮我照顾好他,,,虽说我是头狮子,但我的血也是热的。”
“呃,,,老头,下次可不要再说我是废物了,,怎么着我也是个精英啊。。”白兰地双目未必,双臂交叉,嘴里的雪茄冒着烟气。。
“呵呵,,我可是要看实力的。。白狗。。”
“会的,一定会的,,话说你真的那么相信我。。”
“唔,,小子,,这个世界上如果有那么一群混蛋能让彼此相信,那么他们一定是杉海的混球。。。”一木站在白兰地面前说到,声音中包着沧桑和坚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灯光下两个相差五十岁的男人放声大笑,笑声中含着泪,如同绝望的人看到了希望。
“察。。。你们是疯了吗,还要不要人睡。。”另一个房间的一泽大声咆哮着。
“臭小子,,好了,小子,好好休息,明天就和混球一起滚到古上的宝地去。。。”一木说着朝门外走去,高大的背影,灰白的长发,看起来有些失落。。。
窗外依旧是明朗的星空,偶尔流星划过,那金色的长尾那么美丽,悠闲的人会看到,恋爱中的人会看到,即将启航的人会看到。。。所有人都会看到,只要一直仰望星空,,一直希望。。。
云夕城大珊瑚客堡,白兰地望着远处失神,手上的雪茄冒着蓝色烟雾,远处的白桦林在晨阳的光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微风在这个季节那么轻柔,白兰地的瞳孔折射着阳光,却没一丝神色。
泪水从眼角划过,内心真痛,“咚。。。”白兰地从躺椅上摔下,身体蜷缩着,风还在吹着,能把昨天吹回来吗。。。
“白狗!!!”一泽从床上起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白兰地惊叫。。。
如果真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不断失去,不断受挫,却依旧要整理心情,去相信希望,像断翅的候鸟拼命要回到南方,他们是否愚蠢,,,真的挺愚蠢,是否可悲?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唯一剩下的就是相信希望。。。在路人看来真的挺可悲。。。。
男人伴侣的忧郁在烟雾中升腾,白兰地的眼角不断有泪涌出。。。他,,他们已经忍受不了任何一次失去,从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时,从知道自己多孤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