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罗睺为戏耍接引准提二人不紧不慢在身后追逐,气得接引准提愤恨又无奈,向北方仓皇逃窜,不经然逃到了不周山,不禁大喜。罗睺站在不周山脚下,抬头望了望烟雾缭绕的灵气之地,不禁冷笑一声,暗道盘古创造了这方天地却无福消想,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见接引准提二人躲进不周山,罗睺仍旧神清气闲,好似一点也不紧张。事实上他也并非一定要准提刚炼成的七宝妙树,不是他的东西抢来也无用,之所以一路追赶而来,不过是闲来无事找到的乐趣。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事他向来做得得心应手。
罗睺沉思片刻便进入了不周山,他在接引准提二人身上种下了神识,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他就可以追踪到那两人的踪迹,不过他没想到不周山竟然能屏蔽掉自己的神识,甫一入不周山便觉浑身不舒服,呼吸间充满了盘古残留的气息,着实令人讨厌。
罗睺皱了皱眉,袖手一挥便将周围的灵气打散,没有了盘古气息的干扰,他又感觉到了自己种下的神识,只是若有若无、方位不太准确。罗睺也不着急,想了想,凭感觉选了一个方向上山去了。
不周山灵气充沛,接引与准提只觉身心舒畅,不自觉引气入体饥渴地吸收着天地灵气,若非身后还有敌人追赶,只怕就要就地打坐修炼了。
“师兄,这里地形复杂,那人一时半儿找不过来,不如找个隐蔽的地方调养一下伤势吧。”准提见接引眉目紧皱,担忧地道。虽说罗睺是冲着他的宝物而来,但由于接引为他挡了大部分攻击,所以伤势反倒比他自己还重。这一路奔波,接引根本没有时间养伤,方才他探了一下接引的内息,发现体内灵力乱窜,若不能静下修养,恐会修为下降。
接引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想找地方养伤,然而后有追敌,心根本静不下来,若是在调伤过程中被攻击,修为下降事小,损伤根基事大。
“无碍,我还撑得住。”接引摇头道。
准提鼻子微酸,自责道:“师兄,对不起,若非为了帮我,你也不会受伤,我……”
“你叫我一声师兄,我便要护你周全,换作是我,你也不会袖手旁观不是?”接引道。
“师兄……”准提声音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接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算到我们在不周山会有机遇,我们不会有事的。”
“真的?”准提神色微愣,而后惊喜道。
接引笑道:“自然。”
只是停留了片刻,两人便察觉罗睺跟上来了,准提一惊,正要说些什么,接引沉声道:“这边。”
两人跌跌撞撞往树林深处跑去,忽然一道结界横在面前挡住了去路,二人面面相觑,准提焦急地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附近?”
接引微微闭眼,心算了几秒钟,而后面色一喜,让准提稍安勿躁,而后用法术传声朝结界里喊道:“我和师弟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打扰阁下的清修实属抱歉,还望阁下能援手相助,若能逃过此劫,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师兄!”准提目瞪口呆,回过神后急急叫道。修道之人不可轻易承诺,更遑论救命之恩岂是随口一说?今日之因当结他日之果,就算结界里的高人救不了他们,若能逃过此劫,恐怕这因依旧是种下了。
接引没向准提解释,依然言辞恳切地朝里面求救。准提有点手足无措,扶着接引只能干瞪眼。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声,接着结界出现一等高缺口,接引不禁松了口气,拉着准提快步走进结界,结界屏障又重新在身后合拢。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接引看到眼前由岩石堆砌而成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很快回过神,连忙感谢高人。
准提同样惊疑地望着这个怪物,半晌没回过神。
“不过举手之劳,道友不必客气。你我今日相遇也算有缘,鄙舍简陋,道友可在此暂避一二。”空中传来清冷的声音,只闻其音不闻其人,真可谓高冷神秘。
闻言,接引和准提二人再次躬身感谢。正在这时,从“怪物”中走出三人,接引和准提以为是主人家,连忙上前行礼,却见三人挪到一旁避开了他们的大礼,两人正当不解,只听其中一位道:“二位道友误会了,我等是来拜访这家主人的,亦是客者。”
接引准提面上稍有尴尬之色,好在两人脸皮绷得住,呵呵笑了两声也就揭过去。
太清道:“这家主人喜清静,二位若无必要就不要前去打扰了。此结界覆盖范围甚广,二位可在周围随意活动。”
“多谢道友提醒。”接引连忙道。
“客气。”太清淡然一笑,而后与其余二人相携离去。上清走过他们身旁时不明意味地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何意。
准提皱着眉头道:“那人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吗?”
“师弟,少说两句。”接引看着他摇了摇头,眼神带了些许暗示。
准提声音一滞,而后不高兴地闭了嘴。
待得周围环境安静下来,接引和准提二人并未立即打坐,而后静静听着结界外面的动静,良久未曾听到异常动静,这才松了口气,遂找了个隐蔽之处调养生息——不是不信任主人家,而是对主人家的一种尊重,想想若是在主人家门前修炼成何体统,再者修炼也是一种隐私,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别人的面修炼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待三清离开后,鸿钧独自欣赏着由青演奇思构想出来的房屋,脸上带着兴味的色彩,修炼一事有主人格负责,他也不急着闭关修炼,出门时看了眼接引和准提,而后悄无声息地出门找自家坐骑去了。
话说青演想从山中原著居民口中了解一些信息,结果大失所望,按理说这些原著居民一直住在山上应该知道很多事情,然而意外的是他们对不周山知之甚少。
很多生灵尽管开启了灵智但仍凭本能做事,智力大多数在十岁以下,个别灵智高者又不屑与这些弱小的生灵有交集,所以他获得的信息基本都是各种八卦,内容五花八门又毫无有用之处,让人唏嘘不已。
心知不能获得有用信息后,青演便想找个机会脱身——这些小家伙们事在太粘人了,大概是从未见过外来人,再加上青演会给他们讲一些外面发生的精彩故事,个个听得兴致盎然,纷纷抓着青演的衣角不肯撒手,青演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胡吹乱编。
青演讲到祖龙示爱不成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杀了数百只鸟时,画眉鸟惊呼一声,翅膀在树枝上扑腾了两下,然后包裹着自己娇小的身躯,惊恐地道:“那祖龙会不会跑到这里来啊?!”
其余动物也纷纷作惊恐状,毕竟那祖龙太过凶残,据说原形遮天蔽日(你确定不是元凤么……),一巴掌呼过来他们肯定逃无可逃,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青演嘴角微微抽搐:“……虽然这是事实,但对你们来说只是故事,知道什么是故事吗?就是那不是真实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祖龙残害。”
“真、真哒?”画眉鸟眨了眨眼睛,蠢萌蠢萌地问道。
“……”青演微微笑道,“我骗你作甚。”
再跟这群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待下去,他的智商肯定也要跟着捉急了,于是准备打道回府,并承诺下次会继续给他们讲故事才安抚好小家伙们急躁的心情。
一股微风划过脸颊,青演刚走两步,身体忽然一顿。
“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耳边响起一抹邪魅的声音,青演猛地转过身,便见罗睺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全身,那视线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原来你是鲲鹏?”罗睺惊讶地道,而后又眉头一皱,“不对,我最初遇到你的时候,鲲鹏可还没出生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青演眯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那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但至少逃跑的安全系数提高了些——机会总是争取来的。
“想跑?”罗睺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事不过三,要是再让你给溜掉了,我也不用在洪荒大陆上混了。”说罢就要上前抓住青演。
“等等!”青演往后又退一步,双手挡在前面止住罗睺前进的脚步,“我确定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那你见到我跑作甚?”罗睺眉毛一挑,悠悠问道。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太危险了么。”青演呵呵笑道。世上还有无妄之灾一说,更遑论你来者不善呢,我不跑当我是傻//逼么?!
罗睺神色犀利地打量了片刻,大概青演的眼神太真诚(?)了,罗睺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而后狐疑道:“你当真不认识我?”
“我真、真不认识你。”青演急忙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为何在这里?”罗睺眯眼问道。
青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这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