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长水大惊,自己一时口误,最后竟被陆崖抓住把柄,见所有人都怒视着他,丘长水吓得目瞪口呆。
就算这些人都是老粗,也知道丘长水之前一直在说谎了,秦万东走上两步,拱手道:“丘掌门,陆崖所说不错,既然你之前说你不识字,如何还能知道他填的是什么?麻烦你在雪地里写一写那五个字吧。”
丘长水此时怎么好再说自己不识字?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但都无法自圆其说。他默默地走到城隍庙外,心里盘算着如何脱身,等到了门口,捡起方才被陆崖打掉的宝剑,忽然听他长叹一声,“陆崖在大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就这么轻易放他走?说什么你们也不信我,此事事出有因,我是为了忠义岛才这么做的,如今唯有一死以证清白!”说罢又要自刎。
那么多人看着哪能叫他轻易自杀,邹天际长枪一抖,将他宝剑挑落,“陆崖杀了人,我们忠义岛定然要讨回公道,你不必担心。要死容易,谁都能死,但死之前,要把事情说清楚,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长水长叹一声,只好承认道:“那三个人的确是我杀的。”
人群一片哗然,秦万东一拍大腿,“好糊涂,好糊涂,居然错怪了陆崖!你为什么杀了那三人?”
丘长水眼珠一转,道:“那三人绑架了皇后尹兰,意图不轨,我心中愤恨,故此把他们杀了,又一想陆崖在大漠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不如趁此机会将他除去,所以才嫁祸给他。诸位想想,陆崖亲口承认在大漠杀人,难道还假得了?我自知武功不如他,……”
秦万东上前一步。抡圆了给他一个嘴巴,怒道:“真是无耻之徒,就算陆崖再怎么有错,也还没有做到你这样的地步。你若想报仇就应该明道明抢地去与他厮杀,怎么能背地里做这样的事?这岂是英雄所为?”
丘长水捂着脸道:“我不这样做有什么办法?你们当中有哪一个单打独斗是他的对手?难道那些弟兄就白白死了吗?”
秦万东虽然不耻他的所作所为,但细细一想丘长水所说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陆崖武功已经那么高了,不用点手段如何能把他除掉?
人群里也有和丘长水交情不错的,附和道:“丘掌门说的一点也不错,对那样的人,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
又有人道:“他逃离忠义岛已经是死罪,圣上开恩饶他不死,他却反过来要对付我们。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这就叫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几个人三言两语,又把矛头指向陆崖,倒是丘长水之错一时无人问津。所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丘长水本领不大,但在背后说陆崖几句坏话,虽然这坏话漏洞百出,但一个人说、两个人说,慢慢地大家都说,任谁都觉得陆崖这个人罪大恶极。
秦万东方才尚有悔意。此刻听了几个人的话,便又摇摆不定,对丘长水道:“那尹兰现在何处?”
丘长水装作正气凛然的模样,道:“既然陆崖已经是个十恶不赦之人,皇后岂能还跟着他?但她身份特殊,不管怎么说。她曾是皇后,又是太傅的义女,故此我派人将她送回忠义岛听候皇上发落了。”
“如此最好,”秦万东点点头,“千万别伤了她!否则陆崖一旦得知定要造反。他熟悉忠义岛的地理环境,若是投敌,后果不堪设想!”
丘长水道:“那就只有在他投敌之前除掉他!最好用尹兰威胁他自废武功,然后再慢慢折磨……”
话还未等说完,秦万东一把钢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怒道:“无耻小人9不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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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白雪,旷野上空无一人,唯有萧萧北风吹过,陆崖牵着马站从翠竹林出来,向南和付二探全都不在里面,茫茫天地要到哪里去才好?难道付二探找不到我,回了盘龙岭了?那小南会不会去城隍庙找我呢?
想到这他又赶回城隍庙,庙内已经人去楼空,连那三具尸体也全都不见,只有一尊铜像还躺在庙门口,铜像上的字迹已经被白雪覆盖,辨认不清,陆崖用脚将字迹用力抹去,又看了看地上的马蹄脚印,均是向南方而去,陆崖心想:那一众人一定是回去忠义岛了,不如跟在他们后面或许可以打探到一些尹兰的消息。
大黄的脚程可不是一般的快,虽然落后许久,顺着脚印也只用半日便已经追上众人。陆崖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去惊扰。有人发现陆崖,将马带住,他们一停陆崖也停,他们一走,陆崖也走,彼此保持一大段距离,众人走走听听,说什么也甩不脱陆崖。
秦万东看不惯那些人唯唯诺诺的模样,道:“***,一个个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除掉他吗?如今他人在后面,就这么跟着我们,怎么就没一个人敢去和他说一句话?”
邹天际道:“他跟着我们无非是为了尹兰,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要打也等到了忠义岛,一举把他拿下。”
丘长水也知道,己方人数虽多,但要杀陆崖绝无可能,他不冲过来打杀已经算是给足了忠义岛的面子了,便道:“似这样拖拖拉拉,几时能回到岛上,干脆大伙四散而走,叫他无法去跟!”
众人想了半晌,也只有如此,丘长水又道:“还要去几个人去阻他一阻,免得他跟着我们。只是不知道谁敢冒这个险?”
秦万东冷笑一声,道:“你是怕他跟着你吧?要不然你去阻一阻?”
丘长水脸上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高静辉却道:“这样吧,我在这里等他,你们都走,丘掌门留下来恐怕有性命之忧。”
丘长水如释重负,心里暗骂秦万东,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对高静辉道:“高将军可要小心了,非是我怕死,只是我若一死,就无人能制服陆崖啦!”
“你那些伎俩最好不用。否则不等陆崖动手,我先要你的命!”秦万东撇着嘴说道。
丘长水忍无可忍,怒道:“你干嘛处处针对于我?莫非你和陆崖是一伙的?”
秦万东一把钢刀又架在他脖子上,怒道:“陆崖如何行凶我是没看见,但你诬陷他人却是属实,人品不端,怎么称得上‘忠义’二字,我们忠义岛的名声岂容你这无耻小人践踏的?!”
众人赶紧把秦万东拉开,邹天际道:“此时最要紧的是甩掉陆崖,他总跟着我们。行事多有不便,是非功过等到了岛上再说。”
秦万东这才把刀撤回。冷哼一声,催马而去。
一切陆崖都看在眼里,心想秦万东是个耿直的好汉,只是受奸人蒙蔽而已。这个丘长水也当真是可恶。可偏偏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秦万东一走,众人催马向四面八方奔去,原地只留下高静辉一人,高静辉回头招呼道:“陆崖,你过来吧!”
陆崖知道高静辉有话要对自己说,催马到近前,拱手道:“高将军。刚才多谢你了。”
高静辉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我只是觉得事情诸多疑点,并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不妨把大漠发生的事讲给我听。”
陆崖摇摇头,并不回答。
高静辉已经明白。这是一个秘密,陆崖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包括自己在内,“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但丘长水是个无耻小人,他回到岛上定然要对你不利,忠义岛统领江湖,赵昺一声令下,你在中原便没有立足之地了。”
陆崖笑道:“大丈夫敢做敢当,张道真等人与我有些交情,我不能在他死后说他们那些人的错处,况且,如今我就算说出事实真相,又有谁会相信?倒不如不说。是非对错,本就难以分清,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我问心无愧,又何必挂怀?”
高静辉点点头道:“佩服!你心胸豁达,绝非是丘长水说的那样的人。”
陆崖谦虚道:“过奖了。高将军,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心思缜密,与其他的绿林中人不同,我只问你一件事,不知道可否说实话。”
高静辉笑道:“那是自然,你想知道尹兰的下落对不对?”
陆崖点点头道:“不错,兰儿她究竟在哪里?”
“我也只是听丘长水说的,她现在被送回忠义岛。”高静辉道:“但究竟他说的是否实情……我实在是不太清楚。”
陆崖拱手道:“那多谢了。”拨马要走,高静辉忽然道:“慢着!”
陆崖把马带住,“高将军还有什么交代?”
“我看你去追上丘长水,他也不会说出尹兰在哪里。胡乱说个地点,叫你白跑一趟。”
陆崖道:“这我早就知道,但是除了去找他,我没有别的办法。”
“不如这样,你先回盘龙岭,反正忠义岛和盘龙岭都是在江南,一日的路程也能到,我回到岛上替你打探消息,不管尹兰是否回到岛上,我都想办法通知于你,不知道你是否信得过在下。”
陆崖毫不犹豫,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高将军了。”
高静辉见陆崖回答得爽快,倒似对自己极其信任,便问道:“你难道不怕我骗你?故意叫你不去找丘长水的麻烦吗?”
陆崖哈哈大笑:“我要想找他的麻烦,量也没人能阻止n况我绝对信得过高将军。我在盘龙岭等你的消息。”说完策马疾驰,片刻就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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