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心想,当了血食?那不是就和那具尸体一样被那些毒物给吃了?“现在还等什么,快跑吧。”他一脚将贾步平的大鼓踢倒,推着它向大门跑去。
这十三个喇嘛可不是那些王府的军兵可比,只几个起落,就已经把陆崖的去路拦住。
陆崖此刻也不禁冒出冷汗,这十三个人行动如此迅速,看似武功不弱,如今要如何抵挡?
贾步平在大鼓中喊道:“各个击破,越快越好。”
正说话间,早有一人的法杖打到,陆崖将头一低,在地上打了个滚,躲了过去,法杖打到地上,泥水四溅,崩了那喇嘛一脸都是,更显可怖。陆崖顺势抽出金鞕,见那喇嘛胸前门户大开,扭转身躯,左手金鞕向上撩起,使了一招回头望月,正中檀中,本来这一招应该是击眉心,可陆崖此刻半蹲,身子将起未起,故此这招回头望月打的位置偏下,也是他情急生智,随手一招竟收奇效。
揽月金鞕出手甚是沉重,这一击虽不致命,那喇嘛却也感觉心头有一紧,立时昏厥。
陆崖一跃而起,趁第二个喇嘛法杖未到,右手金鞕横扫,左手金鞕回架,使了一招月行无忌,这一招攻防有序,迅猛刁钻,第二个喇嘛赶紧撤回法杖向旁边一挡,口中哇哇怪叫。
陆崖却在空中转了个身,左手金鞕从下向上撩起,正是揽月金鞕的绝技——月上柳梢头,不过这次陆崖用的却这一式的后半招鞭法,之前关帝庙外陆崖用两根树杈对阵飞鹰之时用过这一招数,可那时是在平地打斗,此刻陆崖身悬半空,却也把这招耍得淋漓尽致,当时飞鹰尚且着了道,何况这个喇嘛?这一鞭正打到喇嘛下巴上,他当时仰面摔倒,口中吐血。原来他刚才叫的太厉害,把舌头伸到嘴外,这一鞭向上一端,他的牙齿竟然把舌头咬掉了半个,顿时口喷鲜血栽倒在地。
第三个喇嘛见陆崖身在半空,趁他还未落地,法杖直击,打向陆崖胸前,想把陆崖在空中结果,这时又一个喇嘛则提法杖向陆崖双腿打去,就算陆崖侥幸躲过空中一击,双腿也势必折断。
此刻哪容陆崖多想,顿觉大势已去,适才两招自己情急之下使出,虽收奇效,但此刻身在空中,上纵余势已弱,正向下坠去,他除了会飞,否则势必要中上一法杖。
就在这时,贾步平滚着大鼓来到陆崖脚下,向上一跳,大鼓将上面的法杖顶开,法杖打在大鼓上发出金属碰撞之声,这大鼓却原来是铁皮包着的,被法杖打到上面把边缘砸扁了,里面的木屑飞溅下来,弄得贾步平头脸皆是,好在这一下也不曾伤到他。
大鼓向下落去,却又将下面的法杖挡住,陆崖已然从空中落到大鼓之上。双鞭交于单手,赶紧从腰间皮囊内摸出两个铁弹,正是马可波罗赠与他的,可生死关头哪里有时间上火药,扣扳机,索性拿出来当作暗器使用还更好。
右手左右一扬,两个铁弹夹着破空之声打向二人,那两个喇嘛双双倒地昏厥,铁弹正中眉心要穴。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陆崖出手之快,暗器之准,叫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这小道士顷刻之连伤四人,谁还敢上前?
陆崖见其他喇嘛胆怯,脚下踩着大鼓,仿似街头卖艺的杂耍艺人一般,又向门前滚去。
破屋内铜铃紧响,那些喇嘛仿佛着了魔一般,方才的犹豫一扫而空,也顾不得生死,纷纷追来。
伯颜见他要走,自然也不肯放,忙令众人追下。
陆崖见敌人众多,又从皮囊内拿出一枚铁弹,右手一抬,口中高喊道:“着!”
跑在前面的官兵,立即应声倒地。
哪个人的命也是父母给的,谁愿意上前送死?但王爷有命,又不敢不从,众军兵眼见陆崖凶悍,都只是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生怕跑在最前送死。但那十三个喇嘛却还紧追不舍。陆崖暗器再厉害,终究不如弓箭,官军离得远了,一时间也难有发挥的余地。只好踩着大鼓向前猛跑,很快就远远看见王府的大门,可它却还关着,眼见后面的喇嘛越来越近,官军人也越来越多,虽然目前尚可以抵挡一阵,但这么多人,真要是全一拥而上,耽搁下去,自己和大哥难免性命不保。
虽然自己走倒是不成问题,只需要一个纵身就到了墙外,但贾步平尚在大鼓之内,又不会武功,要救他出去可就难了。眼见来到门前,自己必须从鼓上跳下开门,才能逃脱,可如果那样敌人也就会很快跟进,到时该如何是好。
就在陆崖心急之时,王府大门却吱扭一声,自己打开了。
陆崖心中一喜,莫不是有是哪位高人出手搭救?是向南?也来不及多想,只把脚踩得飞快,大鼓也向前越滚越疾。
到了门前却发现不知道是谁在门槛上还放了一块木板,陆崖大喜,就这样踩着大鼓滚过木板,顺利地逃到王府之外。
身后喊叫声不绝,追兵霎那间也已经跟到,谁知刚走到门前,就听地动山摇一声巨响,从天而降一堆乱石,将王府的大门堵了个结结实实。有两个喇嘛靠得太前,竟被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陆崖回头一看,王府牌楼被炸了个大缺口,一道闪电凄厉地划破夜空,将雨夜的王府照得雪亮,一个手背镔铁棍的高大和尚,如鬼魅般站在牌楼之上,风中僧袍抖动,脸上戴着夜叉面具,无比狰狞,炸雷响过更添威风,那人一声怪叫,声嘶力竭,一些胆小官兵竟吓得坐到了地上,也顾不得雨水冰冷,地上泥泞,双腿瑟瑟发抖,半天都起不来。
陆崖意见此人不正是苏州城开元寺内见过的鬼面和尚吗?
那鬼面和尚对着门内众人,大笑几声,势如洪钟,道:“你们这些人好歹不分,亦摄斯连真在破屋内炼制魔人,为何还不快去制止?反倒来难为我们捉妖的道士跟和尚,是何道理?等他成了气候,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孤魂野鬼!”
两个轻功好的喇嘛,不容分说,纵身登上牌楼,那鬼面和尚将手中大棍一抖,左右开弓,只一个回合,便将两个人打得脑浆崩裂,摔了下去。
“亦摄斯连真,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你有本事的就出来和我比个高下,你炼的这些鬼东西不够我打。”鬼面和尚大喊道,声似巨雷,连几里以外都听得见。
铜铃响起,那些喇嘛便跟着铜铃之声退下了。原来亦摄斯连真因为走火入魔,乱了内息,此刻不敢与鬼面和尚正面交锋,故此召唤那些喇嘛回来护法。
伯颜见状也是手足无措,见众喇嘛退去,手下人也畏缩不前,赶紧命令,找弓箭手放箭,回过头来再看,鬼面和尚早已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牌楼上只留下几声干笑,仍环绕不绝。
他僧袍挂风,带着雨水飞溅,在风雨中宛若一只巨鸟,从牌楼最顶处一跃而下,落地之时甚是沉重,却不伤分毫,接着向陆崖处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笑道:“陆崖,还不快走?!”
(最近几天结婚的太多了,弟弟也结婚,我没什么时间,所以今天先传这么多吧,修改了一下,之前喝多了写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