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引荐之人?”青年问道。
正坤与睚眦使了个眼色,两人拿出拜贴书信。“这位师兄,这是我们的拜贴。而且我们与天门内慈航真人及元龙元道长均有机缘。”正坤说得轻松,可赤衣青年一听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敢怠慢。原来此时的元龙乃相字门首座,慈航真人更是上任医字门首座,门中地位之重非同一般。
“几位随我来,”再向上行十余丈,青年突带路左转,穿过郁郁葱葱的松柏灌木行至不远出现一个红柱飞檐的亭子。中间有一个方台,上摆一套茶具。分设四处木质平台座位。几人只觉静谧清爽之气充斥于身。“几位在此稍后”话不多说转身隐去。
几人无不崇拜惊叹,“一个看门的小门人就如此威风,还不知道里面如何藏龙卧虎呢。”正师说道。“能够把守北天门的可绝不是一般的门人。怎么也得是大师兄级别的。”几人点头称是。
却见阿诗雅下山来少有的心事重重,“阿诗雅,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正师凑过去关切的问。
“我是怕……怕人家不收女徒,那就辜负族人的重托了。”
“阿诗雅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求情的。”正师急急应道。
“求什么情,人家千年大派,门规森严,你说几句好话就行了啊。”正蒙瞪了正师一眼。
“他们不答应,我也不学了,我也走。”
“啧啧啧,七弟啊,你这是为人家阿诗雅啊还是你四姐我啊...”正师一时失态,脸色涨红,不知如何言语。无人注意一边言辞甚少的淄衣睚眦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嘿嘿,姐姐逗你呢,瞧瞧你脸都红了。”
说罢,正蒙也面带忧色。这时突然蔓草丛中簌簌而动。正坤发觉刚要提醒,确是睚眦一枚狼牙钉打了过去。“吱吱”,突然马氏兄妹几人眼睛一亮,三人同时跑过睚眦射钉之处,阿诗雅睚眦不禁疑惑,为何三人如此焦急。正坤离得最近,跑过去从里面慢慢抱出一个灰溜溜的小肉团。正是数日前被几人送回去的小灰。
几个人立即仔细检查,小灰毕竟是灵兔异种,及时躲避,但牙钉来速太快,小灰背部还是有小片毛发脱落,露出了红红的皮肉,好在皮肉处就有些轻微擦痕。但此刻小灰被转递正师手中,仿佛不但不难过,反而非常欣喜得跳动着,鼻子在正师手掌嗅个不停。虽是小伤还是让三人心疼不已。小灰从小由他们养大,而且又在异乡之地,宠爱之情更盛。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看没看清就用你的破狗牙乱打。”睚眦本来以为毒蛇之类并无后悔之意,反而见小兔子在自己以快准狠见长的得意暗器之下只受些皮外伤感到诧异不已。但听到”狗牙”二字睚眦竟两眼露出幽幽绿光,面目狰狞起来。
“睚眦,你冷静点。”
立即出手轻抚睚眦胸口劝住他。
见到睚眦突然表情恐怖,正蒙不禁吓得退了一步,“算了,四妹,睚眦也出于保护大家安全,况且小灰也没大事。”
“二哥,四姐你们看,”说着正师在小灰后腿上截下一段灰色细线,是一段石蜡封置的小小竹筒,灵巧的很,里面有一卷小纸。
只见上面写到“正坤正蒙正师三位孙儿,正蒙出走之事,族人已获悉,既然如此你们就搭伴前行,期望可同拜天玄门下,一起学习本领,如果不收女徒,则另小灰送回消息,正蒙在天玄暂住数日,再由族人接回,坤师当勤勤恳恳,刻苦专心,不辱族风云云。最后落款,族长爷爷”正蒙见到族长爷爷竟然这么宽宏大量,想起他慈祥而衰老的面庞不禁一阵心酸。坤师二人也是如此。
“我去寻野果”这是睚眦出走以来少有的一次说话,而且还仅仅是五个字。睚眦此刻已经平复,他起身一挥手,一道白光收入袖内,然后在松林处一闪离开了。坤师几人回长椅上坐好。
正蒙还是抱着小灰关切的看着。不时还安慰几句。“小灰小灰别怕,等我练好功夫,再给你打那个凶巴巴的人。”如此哄孩子般的呓语几人也不在意。
“阿诗雅妹妹,刚才睚眦为什么会反应如此之大,”正坤问道,“是不是刚才我四妹说的话犯了他的忌讳了。”
“唉,”阿诗雅长叹一声,右手归拢了一下一缕下垂的秀发,顿时媚意无限。“原来我以为正坤大哥已经看透了,还记得父亲抓我们的那个晚上”说到这阿诗雅面露愧色,“正坤大哥提到他并非我族中之人。”
“什么?”确是正蒙惊道,“非族人进去的不都会被杀吗,为什么你们身边还生活着一个异族?”
“睚眦本是我父亲于洞后山巡猎,无意中发现,当时父亲打猎回来,路过一处山坡,发现一头公狼在狠狠的瞅着自己,父亲惊讶从未见过如此雄壮的大狼,于是便上去擒它,可大狼凶猛异常身中数刀献血直流,仍死战不退,不让父亲过那道山岗,如此更让父亲充满好奇,最后父亲终于没了耐心,一刀...一刀将大狼的头砍了下来。
父亲过了山岗,发现不远处一块青石背后,一直母狼躺着身子在给一群狼崽哺乳,而且...而且父亲仔细一看其中竟有一个脏兮兮露着皮肉的婴儿,刚要抢下施救,不想母狼竟温柔的舔了舔那个婴儿,身子靠近一点将**送入婴儿口中,父亲从未见过此景,只知狼狠毒之极,不想却能如此孕育人类孩子,而刚才公狼的保护妻子孩子的英勇举动另父亲也敬佩不已。只可惜一时之念杀了公狼。
父亲虽心知母狼会喂养婴儿,可毕竟人狼有别,如此即使婴儿长大也是个怪胎。于是狠心把婴儿抢了过来,放下当天所有的猎物,并且带上公狼的尸体回洞了。听父亲说洞外连续几天狼哀嚎声不止,母狼数日后才恨恨离去。”说道此处,阿诗雅叹息一声,
“从此父亲下令,族内猎人去后山行猎不可伤狼,并要视狼为友,为表亏欠之意,父亲将大公狼的尸体装入棺椁悬棺于涯边。”
“悬葬?”正坤惊讶问道。
“不错,我们侗族火葬土葬悬葬均有,其中悬葬为一种较好礼遇,一般德高望重者或者为族捐躯的烈士可入此葬。”
“你父亲也真是个性情中人啊。”正师叹道,“古书记载龙与狼交生子为睚眦,他的名字也是你父亲取的吧?”
“是的,我族人隐居数百年,向来只居于洞中或者巡猎寻药或开垦种植于后山,后山虽连绵百里,可四处都是绝壁,不可能有外人上来,可睚眦到底是哪来的孩子。一直是一个谜团,取睚眦之名是意指他为龙的后裔,是一个美好愿景。
最终父亲便收他为义子,抚养他成人,他平日沉默寡言,头脑却极为敏锐,而且可能是被狼哺育过的缘故,身体体质极好,从未生过病,即使前段时间族内受外邪侵扰,死病无数,而对他却一点影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