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尔的家族有个特色,他们向来每代都有一个男孩生来继承了“奎尔”这个名讳。而且在奎尔的家族中,他们一代继承亚德瑞1(ateara)家族血脉的只有一个男孩。
到了奎尔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
所以奎尔在族谱的名字是奎尔.亚德瑞五世。但通常保留地的人们喜欢用小奎尔、老奎尔、奎尔叔叔或奎尔爷爷称呼他们。
雅各布停下摩托接过常青摘下的头盔挂在车把上,看了眼奎尔家院子里停放的越野车,向常青点了点头。
迷彩涂漆的越野车是奎尔最喜欢的座驾,他喜欢把闲暇的时间交给他的车,或许不到半年他就要变换两三次烤漆。这辆越野车雅各布再熟悉不过,每个月空闲的时间它几乎都会停在布莱克家的改装间里。
奎尔很少把属于他的时间浪费在房间里,除了睡觉以外。和雅各布、安柏瑞不同,他喜欢冒险、喜欢一切追求刺激的活动。比起奎鲁特人,他更像是个白头鹰国男孩。哪怕没有可进行的活动,奎尔也总是选择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
“嗨?乔伊婶婶?”
转过奎尔的车,正在修剪草坪的妇女是奎尔的母亲乔伊。她和所有的普通家庭妇女一样,穿着卡其色的围裙,双手扶着机器的长柄回过头。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乔伊婶婶很漂亮,岁月并没有完全带走她的美丽。
“雅各,你来找小奎尔玩么。”乔伊露出了笑容,显然她很熟悉雅各布:“哦,那可真幸运。他今天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小奎尔。我想你大概会知道他怎么想?”
雅各布没预料到乔伊婶婶还不清楚奎尔烙印的事,或许奎尔叔叔什么都没和她说。雅各布扬了扬眉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常青握住雅各布的手掌,上前半步与他并排,玩笑道:“或许他被多萝西拒绝了,正在伤心。嗯,多萝西是……”
“哦是的是的,里尔的同班同学。一个卷发的漂亮姑娘!”乔伊婶婶露出母亲看待儿子特有的理解笑容,目光从常青和雅各布相握的手掌,移到两人的脸上。直视的火辣目光有些不礼貌,但陷入兴奋和八卦中的乔伊婶婶显然没注意到她的失态:“至于这位漂亮的姑娘,我猜你是欧吕尔——雅各布的新女朋友,来自遥远东方的女孩。”
常青被乔伊婶婶盯得想要抽回手,雅各布却进一步握紧了她。
“哦是的是的,我听小奎尔说过你。经常听她将你和斯旺家的贝拉、多萝西、里尔放在一起谈论。你实在是太羞涩了,东方的女孩都和你一样小巧么?”乔伊婶婶拉开了话匣子,完全看不出刚才修剪草坪的文静和安然:“如果你和雅各分开了,不如考虑下我家小奎尔?他太调皮了,需要个安静的姑娘……”
雅各布不得不打断了越来越不靠谱的乔伊婶婶:“嘿,婶婶,我们不会分开。”
听到反驳的乔伊婶婶还想开口告诉雅各布“永远”这个词是多么不靠谱,告诉雅各布她年轻时的恋爱经历。
深知乔伊婶婶个性的雅各布顾不上欣赏常青的窘迫表情,果断的拉着常青跑了起来。他在逃走时不忘阻止要追来的乔伊婶婶:“我们去看看奎尔。还有,你的草坪快被修剪成马场的地皮了!”
“哦,不——!”
气喘吁吁的跑到奎尔的房门前,雅各布和常青相视片刻,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笑出了声。他们的体力本不该那么不堪,就算是常青的耐力和速度也比经常锻炼的普通人优秀。但两个优秀的超自然种族成员却在一个人类的唠叨下落荒而逃。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常青戳了戳雅各布的二头肌,笑道:“结果你还是跑了,比我更加快。我几乎在被你拖着走。”
“往常的时候都有奎尔在应付,我只要维持表面就可以了。”雅各布比划了个ok的手势,环抱双臂作倾听沉思状:“像这样。我没想到乔伊婶婶会,那么的……”
“难以形容?”
“是的,我相信哪怕是吸血死尸面对兴头上的乔伊婶婶,也只能避让。”
奎尔的家是个不大的二层小楼。装修风格偏向现代的奎尔家却保留了一面古旧的木质墙壁,经历了时光和温度洗刷的墙壁木纹已经看不清晰,呈古铜的锈红色。墙面悬挂着历史的遗留——拟人的素描、古旧的油画、七八十年代的胶片照片、彩色的数码照片。
“这是奎尔一世。”雅各布指着墙壁最正中最大的木框画像,道:“亚德瑞家族的祖先,也是当时最强大的奎鲁特人之一。”雅各布依次指着画像,为第一次来奎尔家的常青讲述:“随后是奎尔二世和他的妻子露西、阿米莉亚、奎尔三世和他的妻子莫莉,也就是奎尔的爷爷。”
“莫莉也是伊莎贝拉.斯旺的祖先。”说话的是奎尔,他已经在房间里听了好一会。似乎是知道雅各布的来意,他的口气带了挑衅的味道:“莫莉.斯旺。那时候贝拉很喜欢来找这位慈祥的长辈,当然,有我在的地方少不了雅各布。你或许不知道:我、雅各、贝拉,童年是很好的玩伴,非常要好。”
奎尔从来未在常青面前提过雅各布和贝拉小时候的事。
或者说伊莎贝拉.斯旺是奎鲁特狼人们极力避免的人。不光因为她是吸血鬼女孩,还因为她是雅各布曾经的爱人。
虽然没有明说,卡伦家离开的那段时间,几乎所有奎鲁特狼人都默认了雅各布和贝拉是一对。为了布莱克家的狼人,狼群接受了这个曾经是吸血鬼女孩的年轻姑娘。
雅各布很少在常青面前提到贝拉,其他人也是。他愿意相信常青,但猝然听到奎尔带着浓郁挑衅味道的口气,他还是控制不住脾气:“奎!尔?!”
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雅各布把常青护在身后,眼神变得很危险:“你想要挨揍吗。”对于奎鲁特狼人,最好的解决争端的办法就是战斗或者竞赛。他们很少有坐在一起按照条款谈判的时候。
“你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奎尔弓起背,舔了舔嘴边的犬牙。这是他变成狼人前最喜欢的动作:“我是不会离开克莱尔的,哪怕死亡与我同行。”
即便知道所有被烙印的奎鲁特狼人都是这个模子,雅各布仍然对奎尔有所期待。奎尔决绝的话语,令经历还不算丰富不能很好隐藏情绪的年轻狼人露出受伤的痛楚神情。雅各布退后半步,手臂碰到常青感受到她的体温后,他才像恍然发现还有人留在他身边那样的向常青递去急切的目光。
“你害怕被劝说么,因为你对克莱尔的爱情全部是源于你曾经厌恶的烙印。”常青使劲握住雅各布的手掌,向前走了两步。想起曾经和奎尔相处的时光,常青的语气不免的带上了几分怒意:“你知道烙印是什么东西,你害怕被动摇。所以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你还是用尖锐的语气伤害雅各,阻止他告诉你你应该离开克莱尔……”
“住嘴!我知道烙印是什么!当时我的想法全部是错的,那是因为我之前没有被烙印!能够遇见克莱尔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奎尔低声嘶吼,他几乎愤怒的要变身了:“我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命中注定的女孩是那么美好的事情。雅各没办法阻止我,你也是。雅各早晚会理解我的想法,我、山姆老大、杰拉德!”
“你在害怕。”
常青轻轻推开雅各布的手臂。奎尔开始咆哮后,雅各布就将她护在了身后。但常青并不习惯这种保护的姿势,她更喜欢和雅各布并排而立。
“我没有!”奎尔喘息粗重:“应该害怕的是你,欧吕尔!”
“你在害怕,不然你为什么叫我欧吕尔而不是阿青?不然你为何一直强调雅各布和你们一样?”周围的水汽渐渐汇聚成寒流,超过寻常人能忍受的低温令激动中的奎尔打了个哆嗦。被雅各布握紧右手的常青缓缓靠近奎尔,像是靠近一匹受伤的野兽那样:“承认吧奎尔,你在担心。哪怕你一直在强调烙印的美好和被烙印的幸运。”
“是的,奎尔。我知道。”雅各布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着愤怒的低沉和嘶哑:“你在担心我被烙印,在担心我们的将来。我也……畏惧着它。”
“不……我没有……”奎尔挣扎的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了通红的血丝:“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从来没有!”
烙印并不是抹除掉被烙印奎鲁特狼人的所有情感和记忆。
与雅各布幼年的每一件小事,奎尔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能够感觉到他和雅各布、安柏瑞两人的深厚感情,能够体会到他对雅各布和常青的期待和祝福。但是,这一切都被他对克莱尔浓烈的感情取代了。
为了克莱尔,奎尔可以挑战狼群首领山姆的威信;为了克莱尔,奎尔可以对最好的兄弟抬起利爪;为了克莱尔,奎尔可以远离曾经最想泡的女孩。
奎尔没有忘记雅各布、安柏瑞、常青。
只是亲情、友情、责任甚至他自己的意愿都不再重要。今后唯一的生存意义只剩下了那个圆滚滚的可爱女孩,克莱尔.杨。
但是曾经最重感情的奎尔还没有忘记他对雅各布的信任,对常青的祝福。
奎尔只是在害怕着曾经重要的人能够动摇他对克莱尔的感情,畏惧着曾经亲密的人对他的反对和对克莱尔的伤害。
看着挣扎痛苦的奎尔,常青感觉到眼眶发涩:“烙印……是什么感觉?”
“……”
“……”雅各布和奎尔都在沉默。他们一个是被烙印的人,一个曾经从狼群的心灵连接中感觉到过被烙印者的念头。
“我们不会伤害克莱尔。”常青撤去了周身环绕的冷气,她按住奎尔的肩膀:“我们不想你受伤,所以我们不会伤害克莱尔。我、雅各、安柏瑞只希望你能够好起来,只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开朗乐观的奎尔。”
奎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雅各布放开了常青,拉起半蹲的奎尔,用力的给了他一个拥抱。他抬手使劲的捶了捶奎尔的胸膛,沉声道:“你是我的麻吉,永远的。”
“雅各……”奎尔顺势站起身,反抱住雅各布。他的眼眶是红的,带着茫然:“我爱克莱尔。雅各,我没办法抗拒克莱尔的一切。在她的面前我只想当她的小狼狗……但,你不应该死这样,你是狼,是我们的头……”
奎尔一字一顿说的很慢,他的情感和理智在挣扎:“你不应该像我一样。我想、我想过当你和阿青的……”
雅各布用力的拍打奎尔的后背,奎尔的声音几乎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雅各,阿青……我离不开克莱尔……再也离不开。”
“我必须在她的身边。永远在。”
作者有话要说:—x—
1奎尔.亚德瑞又译为奎尔.阿提拉。采取亚德瑞的名字,只是因为当年看电影被带沟里带的有点深,出不来。就和我喜欢用安柏瑞而不是安布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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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昨天说到我木有网。本来今天想码个存稿的,结果断电。而且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时间也不确定,所以更新的时间可能也不那么确定。
唯一能保证的是我有空就会努力码字,等简易电脑桌到了,哪怕没网也可以先码出来。
今天有点赶时间,断电了一天。所以码字也没怎么检查错字,欢迎姑娘们帮忙。然后等我下次碰到网就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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