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因为受伤的原因请了几天假,对比利的解释是他弄爆炸了常青家的烤箱。他的理由让常青有借口在刚搬来之后就进行装修,修缮被她能力暴走毁掉的卧室,和雅各布砸坏的落地窗。
额外的花费很快让常青的钱包干瘪,足够她二年用的生活费流水般的花出去。只剩下区区两三个月的量,这还是她用的节省的前提下。
没有受伤的常青当然要履行作为学生的职责,她开着那辆被放了半缸汽油的SUV,驶入了保留区学校的停车场。
大多都是黑发黑眼麦色皮肤的人群,使常青感到亲切。
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她取用了Auril.Chang(欧吕尔.常)作为姓名并进行了简短的介绍,她的护照也是这么写的。但那群舌头绕弯满肚子坏水的年轻小伙们,把她的名字念得像是“哦女儿肠”,或者“艾薇儿(Avril)”。
常青不是性格多亲切热情的人,面对年轻人们故意的玩笑,她只是在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自顾自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留下一个扬长而去的背影。
如果是刚到福特斯的常青不至于表现的如此冷漠,她能够很好感谢帮助她的保罗,并接受雅各布一家的善意。
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以不同的社会角色参加社交,其所产生的心理或行为变化被称为角色效应。勇斗鬼怪对她影响颇大,她一时间有点难以进入转学生这个角色。常青也明白她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但她现在不想对陌生人笑,特别是一群心怀排斥的陌生人。
雅各布说的很对,保留地的学校对外来者的态度多多少少存在些差异。即使常青和他们一样黑发黑眼,但她的口音能够明显表现出她是外来者。
渡过了让人不愉快的一天,第二天清早,常青看到了正要出门的雅各布。
把垃圾袋扔到外面的大垃圾桶,常青叫住了推着摩托正要外出的雅各布。指了指他的后背和扎进的裤腿,常青抱胸挑眉,以表情表达出了她的不满。
雅各布裂开嘴,眼神表达出他非去不可的意志。
这熊孩子,为了爱情不要命了吗。才记起今天可能是雅各布心心念念的女(性)朋友的生日,常青把车钥匙丢给眼神都在放光的雅各布,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别告诉我你昨天睡醒了就开始忙着做手工生日礼物,你的神经是铝合金材质吗?!”
同样经历了鬼怪来袭,常青觉得她和雅各布的种族绝对不是同一种。
雅各布没有回答常青的问题,他动作敏捷的跳起来接住车钥匙,窜进了SUV并发动了它。SUV发动机的阀门嗡嗡运作,轮胎在草坪空转了两圈,噌噌窜了出去。
望着红色SUV奔驰而去的车屁股,常青拍了拍快要被装满的室外大垃圾桶。满脑子想着今天回收中心能来一趟的她,大脑构造果然和外国崽不太一样吧。
雅各布回来的时候应该心情不是很好。
和往常阳光酷男形象大相径庭,他只是沉默的把钥匙还给常青。还是用过去的语调说话,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眼睛黯淡无光。
早就收拾好书包等在门口的常青坐进SUV的驾驶座,从后视镜看着耷拉脑袋的大男孩步伐沉重的走回家。她勾了勾手指,一枚大头钉形状的冰块飞出车窗,追着雅各布的背影而去。
听到一副“不睡得昏天暗地不罢休”模样的雅各布“嗷”的一嗓子,常青赶忙松开离合踩下油门。
几天后,常青在学校看到了正常上课的雅各布。
两个同样肤色的少年跟在雅各布身边,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雅各布笑得很畅快。远远的朝常青打招呼,雅各布把两个少年介绍给了她。
长发寡言的是安柏瑞,棕色卷曲短发的是奎尔。
奎尔.亚德瑞审视的打量常青,语调带着一股不友好:“哦?高傲的转学生嘛……”
“我打赌你的名字被叫成一种香肠,你会更高傲的给所有人鼻子一拳。”常青扬了扬拳头,打量着有着美国人高鼻梁的奎尔。
“我猜奎尔只会躲到后面喊着安柏瑞gogogo。”雅各布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揉了揉鼻尖:“欧吕尔,这是我麻吉。他打赌要试试你是不是传闻的模样,我们赌了。”
常青佯作不饶:“我的性别如果和外表不符合的话,我早就跳起来扑上去了。”
奎尔抱头哀嚎道:“你们这是连手诈骗我这个月的零花!”
安柏瑞难以忍受奎尔那个滑稽的样子,捂着肚子笑出声:“常,我们没有恶意。”
“哦,是么,这样么。”常青作出思考的表情,很快她以愉悦的口气说道:“如果打赌的钱你们能够分我三分之一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相信你们的。”
雅各布扶着额头笑得更大声:“奎尔,不要期待欧吕尔有爱心和同情心这种稀有物。”
和雅各布三人愉快交谈的常青,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始终黏在她的背后。一刻不离跟随的视线似乎要把她穿出个洞。常青顺着感觉回身看过去,一个坐在台阶上抱着书本的碧眼青年没有丝毫闪避的对上她探寻的目光。
青年常年熬夜形成的眼袋隔着几米都能看到,他以火辣辣的目光打量常青,扯出一个阴沉的微笑。
雅各布撇撇嘴角,把常青拉倒背后挡住青年的视线。凝视青年片刻,转过头面向常青,他笑的有些揶揄:“好吧,我美丽的异国女孩,看到你这么快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有了追求者,作为朋友我很替你高兴。”
“但是和第一次见面的人深情对视,忽视了周围三个大帅哥不太好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毒舌机会的奎尔嘿嘿接过话茬:“嗯,虽然雅老大和安柏瑞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
“亚德瑞!”
“哟,那边的幸运家伙,我眼前这个姑娘在注视你!看过来快看过来!”奎尔掐着嗓子,踮起脚尖跳着指比他矮了一截的常青:“哦啦啦啦——”
一巴掌拍开奎尔的手指,常青恼怒的冲他扬了扬爪子。女孩子留的长长的指甲让她看上去像只炸毛的猫,一边威胁一边往阴影里缩。
因为奎尔的玩笑,那边投递过来的目光更热烈了。
隔着雅各布,常青也快被那道赤果果的目光盯出了满身鸡皮疙瘩。她抚摸着手臂竖起的汗毛,疙疙瘩瘩的触感使她缩了缩。她可不认为她有作弊的荷尔蒙光环,能够在三两天内让没说过一句话的男人爱上她,她又不是富江。
“那是谁。”感受到奎尔变得暧昧的神色,常青补偿道:“他难道有个过世的女朋友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你们能确定他学的不是解剖学?”她刻意露了一下曲线:“或许我和人体模型看起来同样健康?”
被常青对待追求者的态度惊倒,雅各布笑得呛了一下:“不,希望你说的不是男性人体模型。”
常青朝雅各布比了个中指。
“他叫做安德森,通常都是孤僻的一个人。”沉默寡言的安柏瑞比另外两个恶劣少年健康多了,他向常青介绍起那个阴沉青年:“看到你之后,他手上的书就没翻过一页。那个树荫,是他平日看书的地方。”
常青抱头,她就知道她不该对安柏瑞报以希望:“我、要、回、家、了!”
“喂喂,别这样,常。安德森长的还算不错,你不喜欢忧郁这一口么?”
“……你去喜欢吧,我大方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