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一辆出租车停在车站附近一家宾馆门口,玉石下了车,手中的笔记本已经写了不下百页。他把本子往兜里一插,向宾馆走去。
“玉石哥,回来了。”门口等候的强子连忙迎上来。
“嗯嗯,我查清了黑龙会在牡丹江的所有场子,一会晚饭后你带人去给我抓几个舌头来。”玉石说。
“啪!”
一声枪响,子弹几乎是擦着玉石的耳朵打了过去,只见玉石身后的玻璃橱窗立刻变得粉碎。
五六点钟,正是人们下班的时间,街上如织的行人听见枪声纷纷退让。尖叫声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街区。出租,大巴,摩托……附近的车辆纷纷转向,车轮声尖利刺耳。宾馆门口顿时乱成一锅粥。
强子连忙挡在玉石身前,一把掣出片刀准备战斗。于是也掏出那把防身用的古铜色小手枪来。
“强子,看到谁谁看的枪吗?”玉石和强子躲在路边一辆吉普车后面不敢露头。
“没……”没等强子把话说完,街口重来二三十号人,全穿着黑色的立领夹克,前胸花这一条黑龙。长长的裤链子哗啦啦直响,手上是统一制式的德国大七孔开山刀。,刀上一条血槽,七个孔,刀头微微向下弯,寒光闪烁。
打头的人年轻帅气,红发红脸,握着一把五四手枪,昂着头,迈着箭步,也不顾四散奔逃的行人,向玉石藏身的地方连连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水泥路面上溅起火花,打的那辆吉普车弹痕累累,车窗玻璃粉碎。
“快叫弟兄们出来帮忙啊!”玉石大喊。
强子用身子护住玉石,掏出手机,由于太吵,强子来不及说明情况,只能对着手机大喊:“全我下了楼!有麻烦!”
卡,一声轻响,陆林浩手中的枪没有子弹了。他一扬手,把枪向身后一扔,从怀里抽出同样制式的开山刀来大喊:“兄弟们!给我冲!打出咱们黑龙会的气势来!”
赤发血魔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在下班晚高峰奇袭玉石,这可不是因为陆林浩狂妄,下班晚高峰交通拥堵,这里再发生火拼,本能从这里经过的车辆就会绕道,造车负极接到的堵塞,这样可以阻挡住警车,为陆林浩歼灭玉石争取时间。虽说众目睽睽太过张扬,但是只要歼灭玉石剩下的事就由龙行出面和警方交涉了。手下们个个被大哥鼓动,一个个放声大喊,开山刀由斜持变成高举,势如破竹,扑向宾馆。
“玉石哥别怕!我们来了!”黎世杰带着旅馆里的十几号人冲杀出来,
双方的人战在一处。
佐龙轩从昏迷的状态中醒过来,医生告诉他,佐鸣就是他的父亲。佐龙轩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从小就没有父亲这个概念。但是,那一个男孩子愿意自己没有自己有父亲呢?他曾经想过,不困这个父亲做过什么,他都是父亲。佐龙轩明白,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细胞里带着这个男人的遗传基因,是这个男人给了他生命。
病房的门一声轻响,佐鸣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佐鸣看了一眼佐龙轩,佐龙轩也看了一眼佐鸣。然后是长达十分钟的对视,佐龙轩清楚的看见,浑浊的泪水从左名的眼角流出来,佐鸣居然一下子跪下了。
佐龙轩连忙去扶,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个“爸”字他没有说出口。
“龙轩,我……我不是人,这些年你和你妈过得怎么样?”平日里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亨如今彻彻底底败给亲情。
“妈走了,一年前的事,家附近的工厂爆炸。”佐龙轩说。
佐鸣泪如溃堤“龙轩,这些年我欠你们的太多了,我对不起你们!”
佐龙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有呆呆的坐着,佐鸣擦干泪水说:“龙轩,从今以后你就是这神卉庄园的太子爷,少庄主,我要把这十八年欠你的都还给你。”
一听这话,佐龙轩心中一战,十八九年难道都是父亲欠他的吗?如今父亲的鬓角已经长出了白发,脸上也长出皱纹。十八九年作为儿子给父亲带来了多少欢乐?
佐龙轩终于哭了,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爸!”
神卉庄园的大小头目走了进来,掌声连成一片,十八九年佐龙轩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父亲。
神卉庄园议事厅,上千平方,就像一座巨大的电影院。一张长条桌几十米,墙上挂着神卉庄园的平面图。佐鸣坐在上首,佐鸣右侧第一位坐的是佐龙轩。佐龙轩一身白色西服,金色领带,头发梳得立立整整,俨然一副太子爷摸样。那一身西装领带价值几万块,四灵堂主,章利疆,比尔,祲軱,玄虎分别坐在佐氏父子两侧,佐龙轩成了神卉庄园太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越南神卉庄园的各个堂口。
佐龙轩佐了神卉庄园太子,照例要讲话。
佐龙轩方一起身,台下掌声雷动。
佐龙轩整整领带,朗声道:“初到神卉庄园,我佐龙轩不敢指手画脚,各位不论职位高低,都是我的前辈,我佐龙轩先给大家行个礼,感谢大家对神卉庄园的贡献,对我父亲的帮助。”
佐龙轩短短几句,台下众人喜笑颜开他们都觉得这个太子和善亲近,没有架子。
不过佐龙轩马上板起了脸说:“我说三件事,神卉庄园上下,必须遵从,否则视为反叛!”说罢,佐龙轩看了一眼佐鸣。
佐鸣笑了,说道:“呵呵,见笑,儿子小,要耍耍威风,大家别介意。”
“不,爸,我说的是要是不照做,我宁可回滨洲,做我的小混混。”佐龙轩说。
“说罢,龙轩,只要你不出格,我答应你。”佐鸣说。
“第一,在为祭奠神卉庄园捐躯英雄的庙宇中摆上我母亲的灵位。”佐龙轩说。
“没的说。”佐鸣说。
“第二,我在滨洲的兄弟要受到我受到的尊重,因为没有他没就没有我的今天。”佐龙轩说。
“可以。”佐鸣轻轻点头。
“第三,解散虎牢,我要让虎牢的人成为我的班底。”佐龙轩说。
“解散虎牢”四个字一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自神卉庄园迁到越南就一直存在,要解散虎牢,一时众人还无法接受。
“太子,解散虎牢你要我干什么去?”玄乎说话的时候不敢直视佐龙轩的眼镜。他还是不能太适应,昨天还在虎牢里扣着枷锁,今天就坐在这里成了太子。“庄主,替我说句话啊!”
“玄虎,你听龙轩把话说完。”佐鸣说。
“虎牢的人,每天过着非人的生活,我解救了他们,他们一定能尽心尽力为我神卉庄园做事,你不用担心解散了虎牢你没有事情做,你的虎牢仍然留着,改主持家法,以后就让犯了家法的人入虎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敌人们也是一样,该杀的时候杀,该收腹的时候收服,把一群和神卉庄园有血仇的人关在神卉庄园地下,这难道不是一颗定时炸弹吗?”佐龙轩说。
听完佐龙轩的一席话,佐鸣点了点头:“这个儿子,将来是能挑得起神卉庄园大梁的人物啊!好了,龙轩,你的提议我同意,不过虎牢的人顽劣不堪,你能让他们听你的话吗?”
“别忘了,我也曾经是虎牢的死囚。”佐龙轩说。
一听这话,众人一阵大笑。
“嗯,利疆啊,带佐龙轩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庄园各个地方,把我们的堂口在越南的分布情况介绍给他。”佐鸣说。
“是!庄主!”章利疆应道。
“章叔,先带我去虎牢吧。”佐龙轩说。
又是去虎牢的路,没有了一步三响的铁索,佐龙轩穿着一身白的耀眼的西装,金灿灿的领带,头发梳的立立整整,高昂着头,器宇轩昂的走向那个曾经险些要了他的命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