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君少没有等那打手冲过来才进攻，他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飞起一脚踢在那人胸口。上百斤重的人一下子飞起来落在工藤面前。
白亮的光让工藤眨了眨眼。
君少那柄被血染红的打刀又被雨水冲净，刀犹在颤，却牢牢刺中那打手左胸，心脏的血力道极大，喷射的同时，好像要把那把刀顶出去。刀身轻震。
打手的眼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他望着工藤，雨水冲散他的瞳孔。
此时......
一下子安静下来，天上是漫天剑雨。地上是残尸血水。两个人相距十几步，目光中是藐视一切的火光。
“把刀给我！”君少冲工藤喊道。
工藤看了一眼君少，右脚奋力一跺，巨大的力道让地砖龟裂。一朵巨大的水花在地上绽开。君少的刀从尸体上弹起来。
不等长刀落地，工藤掣出打刀，二刀相击，崩出一朵火花，君少的刀便向君少飞来。
君少凌空跃起，在半空中接下长刀，刀光撕开水幕，径直向工藤扑来。工藤也跳了起来，举刀相迎。
二人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只看见两道缠绕不清的黑影，和一串串绽放在雨中的火花。那是双刀相击的结果。
足足斗了十几分钟，一团火光冲上天去，消失在夜幕中。闪电白亮，整个巷子仿佛在瞬间进入白天。一切一切都那样清晰，地上，积水表面漂浮的血渍泛起一抹亮红。
巨大的力量将二人齐齐向后弹开，积水里，四道被足踝划开的水痕相背而驰。
二人站定，手中长刀已布满缺口。
“去死吧！！”工藤吼了一句日语。动作开的像方才的闪电。刀抹在君少肚皮上，撩起一抹血色的弧光。热血溅到水中，格外绚丽。
“杀！”
君少的刀纵贯下来，和工藤的刀十字相切，一声清脆的响声，工藤的刀被削去一半。工藤毫不犹豫，右手死死地攥住君少的刀，血从指缝间喷薄而出。
“咔吧！”
君少的刀被工藤撅断只剩三寸长。
二人微微侧身，又举刀刺对方脖子。君少选择的位置和工藤一样精准，但他的刀已经没有工藤的刀长，工藤的刀抵在君少脖子上。
君少觉的颈间一凉，下意识的闪身，工藤的刀在君少颈间留下一个唯美的“V”字。血一下子泄了出来。正割断那缠身恶龙的脖子。
“你他妈的！”君少不顾一切，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几近狼嚎般的声音。
君少的长刀握的更紧，工藤的刀也舞的纷乱。刀光织成大网，挡住君少的进攻。君少扑向工藤的刀，断刀奋力刺进工藤的肩胛。同时，工藤的刀也刺进君少的后背。
“松手！”工藤大吼。
这一声可激怒了君少，君少猛一用力，将工藤的一条胳膊卸下来。工藤痛得撕心裂肺，君少背上那一刀还没拔出来，顺势滑下去，二尺来长，生生在君少背后撕开一条口子。皮肉翻开，一时间，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
突然，君少觉得后背一热，血染红君少后背。
君少，飞起一脚。侧踢在工藤左耳上。工藤失去一条胳膊本就失去重心。加上这一记重脚。重重的摔在水里。溅起一片血水。君少扑上去，臂肘顶在工藤颈上。手中的断刀向后一扬，裁断漫天箭雨。
君少表情狰狞，眉头紧锁，四只铁指扬起，水顺着指尖划出四道弧光。
“兹！”
工藤拔出肋差。
日本武士传统，肋差出鞘，如不可敌，必自切腹。
这是工藤的殊死一搏。
“扑哧！”
四只铁指戳进工藤的脸。
肋差失了准头，工藤使尽最后的力气，挥起一刀，刀被磕飞，君少手上唯一一支真手指也被锋利的刀刃削断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一连几下，工藤的头被君少捣得粉碎，惨不忍睹。
“我赢了！虎哥！我给你报仇了！”君少仰天长啸，泪水，雨水，血水，混在一起。可白虎的尸体仍我在冰冷的雨水里，一动不动。
“我赢了！赢......呃......”
君少觉得脊骨被一股强烈的触及，断裂的声音，清脆异常。跪在水中的他一下子趴在地上。
君少吃力地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自己便因失血过多合上眼睛。
田本穿着黑风衣，戴着大墨镜，沉重的雨靴碾在君少脊骨上。身后是十几位小弟，黑衣墨镜之下闪着寒光。一人一把黑布大伞。
......
天还没有亮，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潮湿而清新。天幕是一片靛青色。柔黄的朝晖在邙山上孕育。
佐龙轩还在睡梦当中，怀里抱着柔若无骨的袁若宁。桌子上的蛋糕吃了一半，地上散落着几只酒瓶和柳橙汁瓶。昨晚，佐龙轩不再是男孩而成为一个男人。他一生中最美的一夜是和袁若宁度过的。不论今后肖宁渌怎么样，佐龙轩都下定决心，不会抛下袁若宁不管的。
手机响了。
是野猪的声音，佐龙轩听得很清楚。不仅仅是野猪的声音，还有嘈杂的警笛声，小弟们的叫骂声，和数不清人的哭声。佐龙轩敢肯定，电话那头一定出了大事。
“轩哥！快回来！想办法到白虎堂，出大事了！”野猪说。
佐龙轩关了电话，刚要下床穿衣服，床上的袁若宁被他惊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声音柔得让人发麻。
“龙轩，怎么了？”袁若宁说。
“宝贝，社团出事了，我得走了！”佐龙轩说。
佐龙轩胡乱的抓了件六高中的校服就下了楼，直奔天华区。
......
佐龙轩骑着大摩托，一路烟尘直奔白虎堂，佐龙轩下车，摘头盔，小弟们纷纷向他行礼问好。
佐龙轩也向他们点头，小弟们让开一条路，佐龙轩径直走到野猪身边。白虎堂周围拉上警戒线，警灯闪烁。地上十几具尸体，蒙着白布。
“轩哥，来了！”野猪说。佐龙轩看见野猪带着孝，再一看。乾坤门小弟们都带着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