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房里只有一个小窗户,可以查看外面的情况。警察还不来提审我们,我们都不是善茬,警察要在这里磨掉我们的锐气。已经黄昏,窄小的房内很暗。那几个混混缩在墙角不敢说话,翠鸟也折腾了一天。虽说是四月,可晚上这里还真的很凉。没有床也没有被子。翠鸟缩在一个小墙角里,打着哆嗦。快农历十五了,天空中的月亮已经不小了。佐龙轩踱到窗口向外望去,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行人。佐龙轩解开衬衫的口子,小心的披在翠鸟身上。但还是不小心碰醒了她。
她含含糊糊地说:“干什么?”嘴角还有未干的口水,她忙了一天累坏了。
“看你冻的小手冰凉!”佐龙轩蹲下来握住翠鸟的手。
没想到那么泼辣的小丫头居然会梁红,期期艾艾地说:“谢谢......谢谢啊......”
“女孩子嘛,照顾一下应该的。”佐龙轩坐到她身边,地面真的让佐龙轩感到很凉“地上这么凉,介意做到我身上吗?我没别的意思啊,只是看你是女孩子,总这么冰着怕出问题,呵呵,我对象是护士,我也是听她说的。”佐龙轩傻傻的笑笑。
翠鸟低下头不说话,样子腼腆的让座龙轩有些受不了。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佐龙轩忙解释道。
翠鸟一下子乐了“看你那傻样,我又没说什么!”她一屁股坐到佐龙轩腿上弄得佐龙轩“哎呦”一声。翠鸟还调皮地颠几下,乐呵呵地说:“呵呵,软软的哈!”
“操!大小姐!别闹了,你咋说也是一百来斤啊,坐就坐吧,老颠啥啊?”佐龙轩说。
翠鸟打了佐龙轩一拳说:“你可别乱摸啊!”
“拜托,我有女朋友的!”佐龙轩无奈地说。
翠鸟真的累坏了,安静的偎在佐龙轩怀里,双手环住佐龙轩的脖子,披着佐龙轩的衬衫。一股女孩特有的香味不断钻进佐龙轩的鼻子。佐龙轩听见淡淡的哭泣声,低头一看尽然是翠鸟。
“怎么哭啦?”佐龙轩问。
“没......没事......”翠鸟倔强的抹了抹泪水,可泪水却不听话的又流出来。
......
那是一个月前的上海、
黄浦江安逸的流淌着,春风环绕着东方明珠电视塔,环绕着车水马龙的上海滩。街上矗立着一栋恢宏的建筑。楼下保安提着电棍戒备森严。大楼内一个房间里,长桌周围坐了十几个人,年龄最小的也就四十来岁,年长的已白发苍苍。一个小弟有礼貌的推开门,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上首一个老者。
老者一身中山装,长髯齐胸,满头银丝,淡定的接过信封看了看,又交给其他人。这位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是东胜帮凌霄阁阁主。凌霄阁是东胜帮首脑机构,阁中成员不是已退大哥,就是帮中功臣,即使是帮主的决议也要有凌霄阁审核才能生效。此时的阁主是上任帮主,大家叫他永伯。据说好像名字里有一个“永”字吧?
“你看怎么样?”永伯拿着信说。
右首(以右为尊,右边的人官大些)第一个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彪形大汉,胸口纹着一只石狮子头。一头金发,粗声粗气地说:“丹爷(丹爷,东胜帮武功最高的人,凌霄阁人,永伯义兄,擅长咏春。)去滨洲几个月了,一直也没个信儿,是该去找找了。”
“我这老哥,就是闲不住,一把年纪了,还去管江湖恩恩怨怨,说去帮小天(天哥)那孩子,这一去还把自己给丢了。帮助来信说派人去找,可是派谁去啊?”永伯说。
“火鸡!”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人。
不一会儿叫来了一个一米九多的大汉,健硕的小臂和别人大腿一样粗。头发根根冲天,染成红色。脖子上挂着大链子,是丹爷弟子。擅近战搏击。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孩,正是翠鸟。
“翠鸟,你怎么跟来了?”永伯说。
“听说有师傅的消息了,我也要去找师傅!”翠鸟说。
“你就别闹了,一个丫头掺合什么?”狮头纹身的人说。
“什么话!鸡哥是帮主外甥,我是帮主侄女啊!丹爷是鸡哥师傅,也是我师傅。我的功夫又不比鸡哥差。为什么我不能去!”翠鸟说。
“呵呵!”狮头纹身的男人看着小女孩觉得好笑,说道:“好!好!好!你就和火鸡掰腕子,你赢了就你去,敢不敢啊?哈哈哈哈!”
“行!说话算话啊!”翠鸟认真的样子逗得一帮凌霄阁大哥哈哈大笑。谁会认为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回应一个一米九高的“熊人”?“蛇哥,狮哥(狮头纹身的男人),给我和鸡哥让个地方!”翠鸟说。
火鸡的胳膊往桌子上一放,粗细如同一根电线杆,拳头像一口沙锅。手指绝对不比翠鸟的腕子细。而翠鸟撸起袖子,露出嫩藕似的小臂,手指像五段嫩葱。
两人腕子抵在一起,对比鲜明。
“开始!”永伯说。
火鸡根本没想用力,他今年二十二岁,七岁就跟丹爷练武术了。东胜帮里他只有三个对手:师父,天哥,城墙。
翠鸟发现火鸡没用力,可毫不客气,她腕子微微下压,火鸡的胳膊竟倾了四十五度。火鸡不相信一个小丫头有这样的力量,可是不及他思索,来自翠鸟的力量源源不断,马上他的手背就要贴到桌面了。他忙一使劲,才将胳膊搬回来,但想撼动翠鸟却十分困难。翠鸟的小胳膊仿佛焊接在了桌子上。不一会就过了五分钟。
一众大哥都傻了,他们都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翠鸟的手剧烈地抖着,可是就是丝毫不移。小拳头捏的没了血色,纸一样白,她紧紧咬着嘴唇,皱着眉。由于皮肤嫩,那脖子上的青色静脉历历可见。火鸡则喘着粗气,巨大的身躯发出空调外挂机一样的声音。汗水顺着下颌不住的淌。衣服湿了一大片,指甲陷进肉里。胳膊上的肌肉棱棱角角的显出来。
十分钟......
火鸡仍无法扳倒翠鸟,他的胳膊使不出一丝力量。
“咯兹!”
他们肘下的玻璃砖发出响声,然后裂痕蔓延,紧接着,长桌塌陷。
两个人倒在椅子上,浑身酸疼。
就这样翠鸟来到滨洲,可她没找到师傅,钱花光了,就去偷,然后进了警局。她很后悔,为什么当初非要来。
佐龙轩听了她的述说,拍拍她说:“好啦,我走时带上你就行了!”
“你能走?别逗我了!”翠鸟说。
“佐龙轩,过来!”走廊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循声望去,是李秉疆。
“李大队长!有事吗?”佐龙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