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的身体已经垮了……”老铁垂下头,低声说道。“什么?”战清风一拍椅子的扶手,猛地站起身来,盯着老铁问道:“还有的救吗?与我相比谁更严重些?”
“这……没得比,药医不死之病,她的病药石还可奏效,不过……”老铁犹豫了一下,见自家主子视线变得越发的凌厉,不得已接着说道:“不过,有几味药很是珍惜,有些难寻罢了!”
战清风眉目缓和了一些,只要是有药可救不管多珍惜他都不以为意,看着老铁,战清风说道:“你吩咐下去,无论那几味药在谁手中,无论要什么代价都给我凑齐,而且要快……”
略仰头看向战清风,怜蕾的眼神中多了份感激。可有了莫天星的前车之鉴,她已经将自己的心门闭合。叹了口气、怜蕾缓缓地闭上眼睛,她不愿再与任何的男子有哪怕是些许的瓜葛。
莫天星扫了一眼怜蕾,一言不发却脸色阴郁的向后院的小门走了过去。一步步走着,没有回头,走到小门、隔着板缝对着自己的爹莫明成说道:“爹,将轻舞送回来吧!”
“想好了吗?孩子回来、你和你媳妇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皱了皱眉,莫明成沉声确认道。他心里没有多在乎怜蕾这个儿媳,在他眼中只要是个女的就好,并没有特定的喜与恶。可他在意怜蕾背后站着的花家,这可是一只权倾朝野的势力……废物、蠢货,莫明成瞪了一眼莫天星,心里咒骂道。
莫明成的提醒,勾起了莫天星心底潜藏的郁闷与些许的不舍,莫天星有些不耐烦的对着莫明成吼道:“那我又能如何?你没见她都要杀死我这个夫君了吗?别说你看不出来她的决绝。孙子、孙子,要不是你书信里总是絮叨孙子,我能一时糊涂被顾怜惜算计了吗?哼、这下你如意了吧?”
说完,莫天星吼叫着催促父亲赶紧去将轻舞接回来。父亲的指责他不想理会,有些颓丧的一屁股坐到石阶上,低头若有所思的沉思着。他的心乱如麻,和离?他不接受、是由心底发出的不愿。想了一小会、莫天星眼睛眯了眯,站起身向“桃坞庵”的前院走去。
莫天星还没走近,就听见怜蕾与战清风的低语声。距离有些远听起来有些朦胧、心仿似丢了什么般空落落的,不由自主的脚步也紧了几分。
“你说你就是那年藏在我轿子里的人?”看着战清风手上的丝带,怜蕾问道。
“嗯……”战清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还怀疑我别有居心吗?什么都不要想,就当我只是为了报恩不好吗?欠人一份情,七年了吧?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你就当是为了我可以睡个好觉,施舍一下你的信任不行吗?”
看着战清风:“我要是说可以接受你的帮助,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矫情?好、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帮我?”
她看得出战清风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爱慕,但那是他的事、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娶一个已经不洁的女子入府,或许就如他说的一般,只是感激自己救过他的命吧!笑了笑,知晓自己与战清风间、除了施恩与还恩外不可能有别的交集。心里没了挂碍,怜蕾自然、也可以说是坦然了不少。
“说难不难,不简单不简单,要是如你所说你妹妹顾怜惜怀有身孕,而且孩子的父亲又是莫天星的话,这事就不难,不过……”战清风吞吐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困惑。
“不过什么?说一半留一半是在吊我胃口?”怜蕾苍白的脸上,隐现些许不悦之色。
战清风笑了笑,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是想问你,你真的舍得了莫天星吗?不舍得、那么你一切的努力不过是争宠的撒娇罢了,我没兴趣帮你……”战清风目光灼灼的盯着怜蕾,耳朵动了动,他很在意怜蕾的回答,甚至到了期待的程度。
由于失血有些干裂的唇咧了咧,怜蕾唇角挂上一丝苦涩的笑意:“你看不出来吗?是我的样子不够凄厉吗?要是还有情、你认为我会舍得自己抹脖子?”轻咳了一声,怜蕾接着说道:“拜托,争个宠也犯不上拼上命吧?那个良心狗肺的男人不值得、也不配!要是我有哪怕是一丝的不舍,依照我的性格会不哭不闹,当做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闲话也听不到,安心做一个傻瓜!”
“不,我是看你……”战清风指了指自己嘴边的笑意,摊了摊手说道。
“你是说我始终是笑着的吗?谁说伤心了只能以泪洗面,只是看透了某些人罢了!泪,是女人情感的载体,对他没了情意,又哪有泪水可流?”接着再次苦笑了几声:“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心硬如铁的女人,亦或是说薄情寡义?”
“或许是我见过的多是以泪洗面的女人吧!薄情寡义倒是不至于,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看破红尘的方外之人。”耸了耸肩:“七年前的你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看着让人心痛,恨不相识未嫁时……我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先于莫天星娶你!”
眉略微一簇,心有些异样:“你们男人呀!呵呵……”怜蕾只是说到这就断了下来。这句话的引申义百人或许有百种理解,心境不同猜出来的病答案也会千差万别。她能说什么?说你们男人都只是长了一张好嘴吗?不能。让他自己去猜成了怜蕾此时最好的回答。她相信他猜得出……
果然,战清风的眸子一暗,神情也有些落寞,不再追问她关于感情的话题,转而关心起她的病情来。“你放心,老铁他是一个恨不错的大夫,只要他说有救你的病就没什么可怕的。心脏不好,安心静养才是王道,余下的烦心事交给我好了!”
笑着道了个谢,重活一次她知道自己的病短时间内并不会致命。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四十几年的生活阅历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人情债欠不得。所以,她并不想接受战清风这方面的帮助。至于和离?那是他还自己的救命之情,受之、自己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