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项雨狠狠地瞪了悠然一眼,如果他敢回答是,看怎么收拾他。
悠然一脸无辜地睁大眼睛委屈“我也是知道不久。”就算是早就知道也不敢说啊。
项雨一脸怀疑,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他可是不相信“那你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也是在跟辛大哥走商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他们在店里....嗯...,无意中看到的。”说到后面悠然含糊嘟哝着带过。
那天他们刚回来,都各自去休息休息,他无意中路过,正好看到辛子墨和云言抱在一起,两人正在亲吻,当时他就震惊了,没好意思多看,就面红耳赤地赶紧跑了。
只不过在他跑的时候大概是脚步声惊到了他们,辛子墨后来还专门找他谈了一下,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男人跟男人也是可以的,刚听辛子墨说的时候,他心里不但没有反感,反而还有一丝窃喜,那他和项大哥......
他不想项大哥娶亲,更不想他离开,他想他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他之前心里一直焦躁不安,所以才会想要自己出来工作。他不知道怎么来排解心中的项雨早晚会结婚的郁闷,毕竟项雨对他们来说早就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了,尤其是自从他们家盖了房子,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打听了,只不过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项雨自己不太喜欢出去,毕竟古代避讳多,他很多也不知道,所以干脆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是这么受欢迎的,更不知道悠然给他拒绝了多少人的说媒。
惹得悠然自己都被他们误会,说他是怕项雨如果结婚了,房子就要分半了或者是想要直接一点都不给项雨啊什么的,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了,他自己也是个小秀才,那些话大都是一些长舌妇心存嫉妒在造谣,万万是不敢当面编排他的,不然,他要是真追究起来,后果也不是她们可以承受的。
只是他自己有私心,再加上都是乡里乡亲,他也不想弄得太难看,只要他们别太过分。
其实他们也不是不可以自己去跟项雨说,只是项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成年的陌生男人,村里虽然没有城里大户人家那么讲究,也还是不好直接单独见面去说的,主要还是项雨他不太出来,一般女人家也不好进去,至于男人么,他们才不管这些事,而且项雨也就跟方实比较熟,其他人他还真不怎么熟悉,别人自然也更不好去跟他说。
而方实更是个老实的,知道村里的有那么些人就是看着项雨他们家有了点钱,就巴巴地恨不得把他们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亲戚都塞进去,他是更不愿意去说了,这也导致,项雨到现在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
好在他自己倒是也不在乎,这古代盲婚哑嫁的,他可真是消受不起,最关键的是,这边女子结婚的年龄对他来说更是接受不了,那就是一未成年,他又不是变态,能接受才怪!
只是这些悠然可不知道,他心里还在担心,怕项雨在哪一天,在他还没来得急成长到可以撑起一个家的时候就娶亲了,他之前心里焦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可能不让他娶亲,而且他怎么做才能让项雨会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而不夹杂其他人进来?
直到他看到了辛子墨和云言他们,直到了他们的关系,原来男人和男人还可以这般亲密,也可以结对子,永远在一起。
任何朝代,都有好男风的,只是他们村子偏僻淳朴,他每天不是干活就是读书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事。而且他看的书也都是圣贤之书,从不看那些杂书,所以才不知道,其实书中早有记载。
存在即是合理,只要不违背初心,不伤天害理,他们自己过的高兴就行!
在辛子墨和云言跟他一番长谈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对项雨的心思,早就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只是他自己却是茫然不知。
“哼,那也很早了,你知道干嘛不跟我们说,害我刚才出了那么大的糗。”项雨抬手弹了弹他的额头,这个熊孩子。
悠然摸了摸项雨弹的地方,对着他笑的温柔“那总是辛大哥的私事,我也不好乱说啊,再说了,你也没问啊?”后面那句说的也万分委屈。
项雨摸摸下巴,他要是能想到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那还用得着问么“我又不知道,我问什么......”不过,这的确好像也不能怪悠然,如果是他知道,他肯定也不会跟悠然说,不对,怎么可能不八卦呢?
他忘了,悠然这小子,圣贤书读多了,对于八卦这种事情,他一直都认为那是村里的女人们才做的,他才不会,所以,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八卦,那才是奇怪。
悠然突然凑近项雨“项大哥,你真不讨厌他们吗?不觉得有问题吗?”
项雨斜睨了他一眼,他只是觉得吃惊罢了,要说厌恶那还真没有;倒是这小子不会是隐藏很深的厌同吧?以他这么正的三观,所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关键是他们并没有对其他人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喜欢的人是同性罢了,那些极端的厌同思想可是要不得。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子出现三观不正的情况,赶紧说道“你这小子别给我搞什么歧视啊,他们什么关系都没关系,对咱们也没影响,只要他们自己过的开心就行。再说了,这些事情自古以来就有,也不是只有他们,这没什么,只是刚好他们喜欢的人性别相同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以平常心对待就行。”
古代诗经里有不少都是关于同性的诗句,只是当时的他还太年轻,压根就不懂,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歌颂男人之间的爱情的。
所谓的分桃断袖无一不是如此,没有什么猥琐、下流,只有纯洁的感情,无关乎男女。
悠然突然咧嘴笑的开心“我才不会歧视,只是怕项大哥不喜欢他们了。”嘿嘿嘿,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项雨可不知道他这一番开解,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后面后悔也来不及了。
“喂,你笑得这么开心干嘛?”项雨看悠然,这小子不会也有这方面的癖好吧,还是他神经过敏,现在看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悠然赶紧摇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还能和辛大哥他们继续做生意,挺好的,这样我们就不怕没钱花了嘛?”赶紧收起笑容,圆谎。
“你这臭小子。”他揉了揉悠然的头,放下心来。
......
晚上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白茫茫的一片,早晨刚被打扫过的地方已经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干干净净的纯白世界。
项雨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至于糖炒板栗,他是没时间去弄了,他们中午吃的就是火锅,到了晚上还是火锅,只是这次他可没准备红油的,只是准备了清汤的,不然,就等着第二天菊花痛吧!
辛子墨和小心地护着云言不让他滑倒了,大雪中走的不紧不慢,脚步悠闲,项雨觉得他压根就不是怕云言摔倒,而是自己想占便宜吧,那手都恨不得巴在云言身上不放下来。
他现在已经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一下午在准备菜色的时候就不断地给自己下心理暗示,所以,等到他们来的时候,就算是当着他的面亲吻,他也绝对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就算是心里万马狂奔。
不过,好在,辛子墨他们倒是也没再刺激他,只是偶尔一个温柔缱绻的眼神交流,那中间的默契,倒是让项雨觉得好一阵羡慕,一切自然的让他感觉不到不自然,只感觉,那比他所见到的感情浓烈纯粹也更幸福的多。
大学里的感情,玩玩的多,而且,被现代金钱价值观影响,压根就没有了他所向往的那种纯真的感情,没有钱,你想谈恋爱?做梦呢吧!
才进大学校门没多久,他就发现,每个周末或者放学之后,学校门口那就是一个名车展览,下课铃声一响,车门一开,就有漂亮的大学生跨进去,也算是学校一道‘靓丽’的风景了。
当然了,辛子墨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土豪,只是身上却压根不见寻常商人的铜臭、市侩,云言也不是那种会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人。
其实他特别想八卦一下他俩到底是怎么认识怎么会在一起的,只可惜,这上午给人的感觉不太好,所以,现在也不好意思问,只能一本正经地招呼他们吃饭。
现在的他神态自然,反正都已经想通了,就算他们是男男相恋又如何,反正也不影响他们的友谊,更不会影响他们的合作,反而他们俩在一起时的身影,更赏心悦目,比之一些,老头子拥着年前貌美的小姑娘要美得多的多,不对,是压根就不能比!
现在的饭桌上那是非常的和谐,云言是一直埋头苦吃,辛子墨则是淡定地不停给他刷锅添菜,反正云言那碗里的菜就一直没少过。
云言偶尔良心发现一下,还会给辛子墨夹几筷子,惹来辛子墨比红油火锅还要火辣辣的眼神,看的项雨心里一阵抖,这恩爱秀的,在他这个单身狗面前,真是暴击一万点的伤害。
看看他俩就差一人一筷子的喂食了,现在辛子墨正夹了一个鱼丸,吹凉了之后直接塞进嘴巴里还鼓鼓囊囊的云言口中。
不行了,项雨捂眼,真是没眼看了......
悠然眼睛眨了眨,然后也夹了一个鱼丸递过去,项雨一惊,却见悠然只是把丸子放进他碗里“项大哥,你发什么呆,再不吃,丸子就没有了。”
听到悠然的话他抬头一看,果然,云言比较喜欢吃滑嫩鲜美的鱼丸,桌子的鱼丸大半都被辛子墨倒进了锅里,然后再大半都进了云言的碗。脸微烫,刚才看他胳膊抬得那么高,还以为也要喂他呢,还好、还好?哎,不对、不对,赶紧摇头,在想什么呢,果然是被秀恩爱刺激的不清。
项雨点点头,为了‘回报’悠然,他也赶紧夹了一筷子放进他的碗里。
悠然吃的是眉开眼笑,看的项雨眉毛直跳,不就是一个鱼丸,笑得跟中大奖似的,值当的吗?
倒是辛子墨了然地看了项雨一眼,微微一笑,看的项雨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辛子墨为他的态度而高兴呢!
迟钝如恐龙的皮肤,据说恐龙被蚊子叮一下,要一个小时后才感觉到疼痛,项雨就是这样的神经。
有了个好的开头,后面就自然多了,于是桌子上就只见筷子翻飞,你给我夹一筷子羊肉,我给你夹一筷子肉丸,看起来真是万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