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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舒业不懂萧钧与赫连茵文绉绉的谈吐,只觉得这北魏来的果子十分的可口。见着赫连茵与萧钧交谈甚欢,他也插不上什么话索性随手拿了一般果子向着李嬷嬷走去。
“嬷嬷,这果子还真的是十分的可口。来嬷嬷,您也来一颗!”裴舒业殷勤的将手中的果子捧到李嬷嬷的面前。
李嬷嬷沉着脸,阴阳怪气的看了一眼裴舒业冷声道:“不稀罕,瞧着你还说是赫连娘子的奴才。一点奴才的样子都没有,真是没规矩的很!”
裴舒业听了李嬷嬷的话,一下子怒了他将果子扔在地上跳着脚道:“你这个老嬷嬷还真是不识抬举,我家主子说你对她有救命之恩。我这才对你客气几分,你倒是好反过来这么的诋毁我。”
“老奴说错了么?你不是赫连娘子家的奴才么?这番急什么,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身份不成?”李嬷嬷面不改色冷冷道。
裴舒业气的脸红脖子粗,憋着气……
闻声,萧钧与赫连茵同时看向裴舒业与李嬷嬷这边。见着二人争执不休赶紧上前,萧钧拉开裴舒业赫连茵拉开李嬷嬷。
待到二人隔开了有一些距离之后,赫连茵方才摇头叹道:“嬷嬷,裴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您又何苦跟他一般见识呢?”
李嬷嬷听了不高兴了,觉得赫连茵这是在护短更是偏向裴舒业。当即反问道:“赫连娘子,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可是那里有错了么?这做奴才的就得有个奴才样子,这动不动的就与主子在一个桌子上吃吃喝喝的像个什么样子!”
李嬷嬷说的是掷地有声,有头头是道。将赫连茵抵的无话可说,她尴尬的松开李嬷嬷。
“嬷嬷,这又是何必呢?裴护卫是赫连家的家将,却也没有谁拿他当做奴才。这包括您在内。以前在宫中,就连皇兄对您都还带着三分敬意。您是宫里的老人,一直都恪守宫规,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裴护卫是习武之人难免有些大大咧咧……”萧钧嬉笑的试图讲和,可是他不知道这番话听在裴舒业耳中就成了是他的不对了。
“王爷,属下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只是这李嬷嬷刁钻的很,凡事好像故意针对属下一般。要不是……”
“裴大哥,你就不能少说一句么?”未等裴舒业说完,赫连茵就喝令道。
裴舒业吧嗒吧嗒嘴,浓黑的剑眉微微的拧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恭敬的道:“小主子说的是,都是属下的错。还望嬷嬷见谅!”
果然这赫连茵的话对裴舒业来说,就跟圣旨一般。就算是他心中有几千万个不愿意,也面上虔诚的拱手向着李嬷嬷道歉。
萧钧看着裴舒业一脸的憋屈劲儿,忍不住的掩住嘴打趣的笑道:“如非亲眼所见,本网还真是不敢相信,这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对一个小娘子毕恭毕敬的。茵儿啊!茵儿,你这到底对裴护卫使用了什么奇招……呵呵!”
赫连茵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萧钧,见状萧钧赶紧拉着脸颊憋得通红的裴舒业笑着离开。
“嬷嬷,裴大哥没有恶意的,您就不要跟着他一般见识了。就像王爷说的,到底是个习武的粗人,不要与他计较了!”赫连茵笑盈盈的拉着李嬷嬷的手,还不忘轻轻的拍着。
李嬷嬷低头一看,吓的大叫起来。握着赫连茵的手,颤声道:“赫连耐你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赫连茵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长出了一些黑乎乎的绒毛来。她赶紧缩回了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没……没什么,许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碍事的,嬷嬷莫要担忧!茵儿没事的!”
李嬷嬷却不相信,硬是要拉过赫连茵的手看个究竟。不管怎么样,赫连茵都没有让李嬷嬷看到。只赶紧走进房间,未等李嬷嬷反应过来就将房门关上。
“赫连娘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倒是让老奴进去,莫要惊慌有什么事情左右都还有老奴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李嬷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在外面敲门安慰着屋内的赫连茵。
赫连茵这才定睛的仔细的看了一番,手背上的黑色绒毛还不算最多的。她发现腿上,双臂上到处都长满了绒毛……
她心里一阵慌乱,原本也是不在乎秦淮安说的她会男化。可是如此看来,可不止男化这分明就是兽化。她不知道接下来,她的身体还会发生什么变化。不过,她心里是不怕的这要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这边,将裴舒业将拉到之后。萧钧就宽慰道:“裴护卫这茵儿一向尊敬李嬷嬷,且这李嬷嬷在宫中为了茵儿可谓是尽心尽力。其实,本王看的出来你与李嬷嬷茵儿都是十分的在乎的。你们二人,就像是她的左膀右臂……”
经过萧钧一番安慰之后,裴舒业的心里方才好受一些。不过,对李嬷嬷他仍旧无法从心里有什么好感。
“王爷,我看着李嬷嬷对我家主子未必是真的忠心。鬼知道,她背地里到底忠心的是谁。到底不是一开始就跟在主子的身边!”裴舒业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完全是无心之言只不过是心里气不过而已。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萧钧闻言抿着唇深思了片刻之后才道:“对了,裴护卫这李嬷嬷有一点也是对的。既然是在王府,你与茵儿又是主仆这规矩有的时候你还是要拿捏的好。不然被什么爱管闲事的人拿去做文章,指不定会对茵儿与你不利!”
说这些,萧钧也是想到这里嬷嬷是听命与萧赜的。这要是在萧赜那里乱说一通,指不定到时候萧赜会以为赫连茵与裴舒业之间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他看的出来,这裴舒业对赫连茵还是不止主仆的情谊的。只不过,不管是是什么心思都不会是是害赫连茵的心思。
倒是裴舒业听了萧钧的话很是不解,抬眼狐疑的看向萧钧问道:“王爷,您这话说的属下就有些不懂了。这王府是您的,这爱搬弄是非的人也是最后向您报告,您信得过属下就好了。又怎么……”
“王府虽然是本王的,可是到底也是朝廷的。本王是相信的,可是府中人多口杂的难免会有人……”萧钧只很牵强的搪塞过去。
看萧钧的神色,裴舒业猛然间想到先前在外面听到的那些关于赫连茵与萧钧的传闻。一向脑子转的不快的他,这一次就像是被人打开了天灵盖一般一脸质疑的扬起下颚正色的问道:“王爷,您与我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
是不是外面说的那样?裴舒业没有敢说出口,不过萧钧已然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了。呵呵,小心又要有人说你不懂规矩了。你要是实在好奇的很,不如去问你的主子吧!”萧钧故意调皮一笑。
裴舒业即刻拉下脸来,嘀咕道:“这不是白说么?我那里敢去问我家主子。您不说就算了,可不要给我这么老实的人出一些馊主意,要是主子将我赶走了可是要跟您急的!”
“呵呵,看来本王算是彻底的知道了你的软肋了。你就这么怕赫连娘子将你赶走么?放心吧!有本王在,她没有那个胆子的。如此,你是不是应该讨好一番本王呢?”萧钧故意拉长音调扯着嗓子调侃裴舒业道。
闻言,裴舒业一脸的不甘愿憋屈的白了一眼萧钧。良久才轻哼一声道:“哼,瞧着你也比属下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裴舒业很是小声,不过还是被萧钧听了去。他叹气的看了裴舒业一眼,一脸的难兄难弟的样子拍了拍裴舒业的肩膀道:“如此,我们不如结盟。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的心思,本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想来本王还是十分的羡慕你的。不管怎么样,你至少都可以光明正大理由正当的守护在茵儿身边。哎,不像我……”
“王爷,不像您什么呢?”裴舒业看着犹豫不定,神色迷离的萧钧忍不住的追问道。
萧钧目光深远的看向门口,耳后嘴角释然的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没有什么,总之你比本王有福气。好在本王已经释然了,也就没有什么负担了。倒是你,还是早些看透想明白吧!不然日后,痛苦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指不定还会让你的主子为难,倘若你当她是你的主子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旁的就不要在想了,本王这番话也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来。”萧钧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裴舒业说清楚,只希望他能早日看清。
“王爷,您说的我懂!”裴舒业重重的点头,他的这点小心思竟然这么快就被萧钧发现了。
“如此甚好,茵儿日后还会有一段非常艰难的路要走。倘若有你这样的人跟在身边,护着她念着她倒也是她的福气。其实……”萧钧戛然而止,好像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明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