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和尚叹了口气,说道:“阁下说得对,我们得手之后也感到有些蹊跷,但是这个消息乃是带头大哥从一个极有名望的人那里得来的,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这种没有证据的消息,也就你们这些没脑子的人会轻易相信。”段宇翔嗤笑道,那所谓的有名望的人除了慕容博还能有谁,一个慕容博竟然忽悠一众高手不辨真假地跑到雁门关去跟人生死相搏,真不知道是慕容博太有能力,还是他生的时代好,遇到一群没脑子的人,他爹慕容恪跟他爷爷慕容龍城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成就。
智光和尚苦笑着摇摇头,道:“当时我们觉得蹊跷,商量了没几句,就听得马蹄声音,西北角又有两骑马驰来。”
“这一次我们也不再隐伏,迳自迎了上去。只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两人并辔谈笑而来,神态极是亲昵,显是一对少年夫妻。这两名契丹男女一见到我们,脸上微现诧异之色,但不久便见到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时神色十分凶猛,向我们大声喝问,叽哩咕噜的契丹话说了一大串,也不知说些什么。随后又用汉话喝问我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里,段宇翔的眼神中又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丝忧伤,不管怎么说,萧远山虽然只是他随手收下的弟子,拢共也就在一起十几天,但毕竟也是个认识的人,老段忘了去管这事,世间那么多不平之事,但若没有这些事,怎么能辨出善恶,人世若尽是欢乐,便不是人世了。对于这种事老段一向是随性而为,遇上了,想起了,那就管一管,现在想想又感觉自己好孤独。王语嫣和阿碧正站在段宇翔侧面,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好奇,段叔叔(师父)难道跟这件事也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为什么他就算那么逗逼,眼神中也时常会隐现出一抹身在极寒高处的孤独呢?
“山西大同府的铁塔方大雄方三哥举起一条镔铁棍。喝道:‘兀那辽狗,纳下命来’!挥棍便向那契丹男子打了过去。带头大哥心下起疑,喝道:‘方三哥,休得鲁莽。别伤他性命,抓住他问个清楚。’”智光还在继续说。
“带头大哥这句话尚未说完,那辽人右臂伸·出,已抓住了方大雄手中的镔铁棍,向外一拗。喀的一声轻响,方大雄右臂关节已断。那辽人提起铁棍,从半空中击将下来,我们大声呼喊,眼见已不及上前抢救,当下便有七八人向他发射暗器。那辽人左手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挥出,将七八枚暗器尽数掠在一旁。眼见方大雄·性命无侥,不料他镔铁棍一挑,将方大雄的身子挑了起来。连人带棍,一起摔在道旁。”
“这人露了这一手功夫,我们人人震惊,均觉此人武功之高,实是罕见,显然先前所传的讯息非假,只怕后续来的好手越来越强,我们以众欺寡,杀得一个是一个,当下六七人一拥而上。向他攻了过去。另外四五人则向那少妇攻击。”
老段忍不住哼了一声,“人家刚刚才放过了你们中的一人,怎么就不知道暂且停手,问清情况。”
智光似乎没听见老段的说话,或者是沉于回忆中的他已经无心关注其它事了吧,继续不急不缓的说着,“不料那少妇却全然不会武功,有人一剑便斩断她一条手臂,她怀抱着的婴儿便跌下地来,跟着另一人一刀砍去了她半边脑袋。那辽人武功虽强。但被七八位高手刀剑齐施的缠住了,如何分得出手来相救妻儿?起初他连接数招,只是夺去我们兄弟的兵刃,并不伤人,待见妻子一死,眼睛登时红了。脸上神色可怖之极。那时候我一见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心惊胆战,不敢上前。”
赵钱孙道:“那也怪不得你,那也怪不得你!”本来他除了对谭婆讲话之外,说话的语调中总是带着几分讥嘲和漫不在乎,这两句话却深含沉痛和歉仄之意。
听到这里,乔峰还以为段宇翔会再度开口说什么呢,侧头看去,却看到段宇翔似乎有些走神,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事实上这只是小银做的幻象特技,真正的老段又倒下了吐白沫了,小银给他紧急灌药的时候还嚷嚷着中二细胞已经扩散了,需要加大用药剂量。
智光道:“那一场恶战,已过去了三十年,但这三十年之中,我不知道曾几百次在梦中重历其境。当时恶斗的种种情景,无不清清楚楚的印在我心里。那辽人双臂斜兜,不知用什么擒拿手法,便夺到了我们两位兄弟的兵刃,跟着一刺一劈,当场杀了二人。他有时从马背上飞纵而下,有时又跃回马背,兔起鹘落,行如鬼魅。不错,他真如是个魔鬼化身,东边一冲,杀了一人;西面这么一转又杀了一人。只片刻之间,我们二十一人之中,已有九人死在他手下。”
“这一来大伙儿都红了眼睛,带头大哥、汪帮主等个个舍命上前,跟他缠头,可是那人武功实在太过奇特厉害,一招一式,总是从决计料想不到的方位袭来。其时夕阳如血,雁关门外朔风呼号之中,夹杂着一声声英雄好汉临死时的叫唤,头颅四肢,鲜血兵刃,在空中乱飞乱掷,那时候本领再强的高手也只能自保,谁也无法去救助旁人。”
“我见到这等情势,心下实是吓得厉害,然而见众兄弟一个个惨死,不由得热血沸腾,鼓起勇气,骑马向他直冲过去。我双手举起大刀,向他头顶急劈,知道这一劈倘若不中,我的性命便也交给他了。眼见大刀刃口离他头顶已不过尺许,突见那辽人抓了一人,将他的脑袋凑到我刀下。我一瞥之下,见这人是江西杜氏三雄中的老·二,自是大吃一惊,百忙中硬生生的收刀。大刀急缩,喀的一声,劈在我坐骑头上,那马一声哀嘶,跳了起来。便在此时,那辽人的一掌也已击到。幸好我的坐骑不迟不早,刚在这时候跳起,挡接了他这一掌,否则我筋骨齐断,那里还有命在?”
“他这一掌的力道好不雄浑,将我击得连人带马,向后仰跌而出,我身子飞了起来,落在一株大树树顶,架在半空。那时我已惊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身在何处。从半空中望将下来,但见围在那辽人身周的兄弟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五六人,跟着看见这位仁兄……”说着望向赵钱孙,续道:“身子一晃,倒在血泊之中,只道他也送了性命。”
赵钱孙摇头道:“这种丑事虽然说来有愧,却也不必相瞒,我不是受了伤,乃是吓得晕了过去。我见那辽人抓住杜二哥的两条腿,往两边一撕,将他身子撕成两半,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我突觉自己的心不跳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错,我是个胆小鬼,见到别人杀人,竟曾吓得晕了过去。”
智光道:“见了这辽人犹如魔鬼般的杀害众兄弟,若说不怕,那可是欺人之谈。”他向挂在山顶天空的眉月望了一眼,又道:“那时和那辽人缠斗的,只剩下四个人了。带头大哥自知无幸,终究会死在他的手下,连声喝问:‘你是谁?你是谁?’那辽人并不答话,转手两个回合,再杀二人,忽起一足,踢中了汪帮主背心上的穴道,跟着左足鸳鸯连环,又踢中了带头大哥肋下穴道。这人以足尖踢人穴道,认穴之准,脚法之奇,直是匪夷所思。若不是我自知死在临头,而遭殃的又是我最敬仰的二人,几乎脱口便要喝出采来。
那辽人见强敌尽歼,奔到那少妇尸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来,哭得凄切之极。我听了这哭声,心下竟忍不住的难过,觉得这恶兽魔鬼一样的辽狗,居然也有人性,哀痛之情,似乎并不比咱们汉人来得浅了。”
赵钱孙冷冷的道:“那又有什么希奇?野兽的亲子夫妇之情,未必就不及人。辽人也是人,为什么就不及汉人?”
丐帮中有几个叫了起来:“辽狗凶残暴虐,胜过了毒蛇猛兽,和我汉人大不相同。”赵钱孙只是冷笑,并不答话。
此言没落,只听得啪啪几声响,那说话的几人纷纷发出惨叫,却见他们两边眼眶都黑了一圈。
“老实听着,哪个嘴里再不干净,别怪我手下无情。”段宇翔冷哼道,前世看书,对这情节只觉得精彩,但是现在萧远山是自己的认识的人,刚刚被小银抢救过来的段宇翔听来只觉得刺耳,心情正不好,不介意出手教训几个人。
“到此为止吧。”段宇翔看着智光大师,冷冷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替你说!那契丹人跳崖自尽,跳崖时发现婴儿未死,于是把他留了下来,用抛出的婴儿将人解穴,你们几人心中有愧,就把那个婴儿抚养成人,我说的可对?”
智光和尚仿佛见到鬼一般看着段宇翔,这件事情只有他们几人知道,并无外人得知,这人是从何得知,“这位道长是从何得知?”
段宇翔并不答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你们把婴儿交给了少室山下的一家农人夫妇抚养,那农人姓乔,名字叫做三槐,可对?”
段宇翔此话一出,丐帮众人一片哗然,乔峰本就已有些猜测,但是此时也是如遭雷击,大声道:“不,不!我是堂堂汉人,如何是契丹胡虏?我……我……三槐公是我亲生的爹爹,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捏造这些来污蔑我!”
“智光,我说得可对?”段宇翔看着智光和尚说道,不理会乔峰的问题。
“施主既然已经猜出来了,老衲也不隐瞒了,没错,那个婴儿,正是乔帮主。”智光和尚说道:“乔帮主,我们杀了你的亲生父母,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做错了毕竟是做错了,你若是想要报仇,老衲这条命就在这里。”
“我不相信!”乔峰大吼道,突然间双臂一分,抢到智光身前,左手一把抓住了他xiong口。
乔峰动作奇快,徐冲霄和单正都来不及反应智光和尚已经落到乔峰手中,在场众人,段宇翔不出手谁能拦得住乔峰,除非是丐帮结成打狗棒阵,才能对乔峰形成威胁。
“乔峰,智光大师在江湖上人人敬仰,你不可害了他的性命。”徐冲霄大声喊道。
“智光大师的为人,我素所敬仰。你们……你们……要除去我帮主之位,那也罢了,我拱手让人便是,何以编造了这番谎言出来,诬蔑于我?我……我乔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你们如此苦苦逼我?”乔峰大声道。
赵钱孙突然嘿嘿冷笑,说道:“可笑啊可笑!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便猪狗不如!明明是契丹,却硬要冒充汉人,那有什么滋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肯认,枉自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乔峰睁大了眼睛,狠狠的凝视着他,问道:“你也说我是契丹人么?”
赵钱孙道:“我不知道。只不过那日雁门关外一战,那个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却跟你一模一样。这一架打将下来。只吓得我赵钱孙魂飞魄散,心胆俱裂,那对头人的相貌,便再隔一百年我也不会忘记。智光大师抱着那契丹婴儿。也是我亲眼听见。我赵钱孙行尸走肉,世上除了小娟一人,更无挂怀之人,更无挂怀之事。你做不做丐帮帮主,关我屁事?我干么要来诬陷于你?我自认当年曾参与杀害你的父母。又有什么好处?乔帮主,我赵钱孙的武功跟你可差得远了,要是我不想活了,难道连自杀也不会么?”
乔峰眼望智光,但见他容色坦然,殊无半分作伪和狡狯的神态,问道:“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后来怎样?”
智光看了一眼段宇翔,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以为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正要开口,没想到段宇翔又说话了:“和尚,我不说话只是懒得说而已,别看我现在暂时瞎了,这世上还没我看不到的事情呢,你刚刚在想我不知道之后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偏偏来自己说。”于又把脸转向乔峰:“后来你自己知道了,你长到七岁之时,在少室山中采栗,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将你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你治伤,自后每天便来传你武功,是也不是?”
乔峰道:“是!原来这件事你也知道。”那少林僧玄苦大师传他武功之时,叫他决计不可向任何人说起,是以江湖上只知他是丐帮汪帮主的嫡传弟子,谁也不知他和少林寺实有极深的渊源。
“是他们欠你的,他们对不起你。”
乔峰问智光道:“你们……你们到底怎样对不起他?汉人和契丹相斫相杀,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之可言?”
智光汉道:“那契丹人在雁门关外留下了遗文,至今未泯,将来你自己去看吧。带头大哥既是这个主意,汪帮主也偏着他多些。我自是拗不过他们。你到得十六岁上,遇上了汪帮主,他收你作了徒儿,此后有许许多多的机缘遇合,你自己天姿卓绝,奋力上进。固然非常人之所能及,但若非带头大哥和汪帮主处处眷顾,只怕也不是这般容易吧?”
“哼,你们以为这些就能弥补你们当年犯下的过错了吗?”段宇翔冷哼道,“智光,过错不是这样抵的,乔峰如果留在契丹受他老爹教导现在武功地位说不定还会高上许多,你说的这些一点都不公平,更何况害了他全家却还想着把小孩干掉以绝后患,好像你对他已经多仁义一样。和尚,虽然你的功德值远大于业力值,但即使功德再高,也很难抹掉你在此事上犯下的罪。”
智光微微一笑,说道:“道长说得有理。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老衲当年曾参预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乔峰见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庄严,心下虽是悲愤,却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说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杀你,也不忙在一时。”说着向赵钱孙横了一眼。
赵钱孙耸了耸肩头,似乎漫不在乎,说道:“不错,我也在内,这帐要算我一份,你几时欢喜,随时动手便了。”
谭公大声道:“乔帮主,凡事三思,可不要胡乱行事才好。若是惹起了胡汉之争,中原豪杰人人与你为敌。”赵钱孙虽是他的情敌,他这时却出口相助。
乔峰冷笑一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段宇翔冷冷地道:“君子可欺之以方,乔峰被你们教导成一个君子,本王可不讲究这些。我才不做君子,我想干啥干啥,我说了,你们当日袭杀的人乃是本王的记名弟子,想要报仇的可不只是乔峰一个哦。嗯,句尾的那个‘哦’和我好不容易装出的高冷范不符,一定是作者笔误,你们无视这一句和上面的那个‘哦’吧。”
“老衲这条命只有一条,两位谁拿去都是一样。”智光和尚果然没听见老段最后一句和那个“哦”,淡定的说道。
徐冲霄唯恐段宇翔真的下手杀人,赶忙岔开话题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有如身历其境。这一封书信……”他扬了扬手中那信,续道:“是那位带头大侠写给汪帮主的,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说着便将书信递将过去。
智光道:“先让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说着将信接在手中,看了一遍,说道:“不错,果然是带头大哥的手迹。”说着左手手指微一用劲,将信尾名撕了下来,放入口中,舌·头一卷,已吞入肚中。
智光撕信之时,先向火堆走了几步,与乔峰离远了些,再将信笺凑到眼边,似因光亮不足,瞧不清楚,再这么撕信入口,信笺和嘴唇之间相距不过寸许,乔峰万万料不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竟会使这狡狯会俩,一声怒吼,左掌拍出,凌空拍中了他穴道,右手立时将信抢过,但终于慢了一步,信尾的署名已被他吞入了咽喉。乔峰又是一掌,拍开了他穴道,怒道:“你……你干什么?”
“不必激动,”段宇翔千年来练就了一身过人的装逼技术,已经进化到浑身上下都是逼的境界了,高冷而平淡地说道,“智光,你以为所谓的带头大哥,你能隐瞒的住吗?”
“所有的罪孽,都由老衲一人承担吧。”智光和尚低声说道。
徐长老缓缓说道:“乔帮主休怪我们无礼。汪帮主这通手谕,原只马副帮主一人知晓,他严加收藏,从来不曾对谁说起。这几年来帮主行事光明磊落,决无丝毫通辽叛宋、助契丹而厌汉人的情事,汪帮主的遗令自是决计用不着。直到马副帮主突遭横死,马夫人才寻到了这通遗令。本来嘛,大家疑心马副帮主是姑苏慕容公子所害,倘若帮主能为大元兄弟报了此仇,帮主的身世来历,原无揭破必要。老朽思之再三,为大局着想,本想毁了这封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可是……可是……”他说到这里,眼光向马夫人瞧去,说道:“一来马夫人痛切夫仇,不能让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来乔帮主袒护胡人,所作所为,实已危及本帮……”
乔峰道:“我袒护胡人,此事从何说起?”
徐长老道:“‘慕容’两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鲜卑后裔,与契丹一般,同为胡虏夷狄。”
乔峰道:“嗯,原来如此,我倒不知。”
徐长老道:“三则,帮主是契丹人一节,帮中知者已众,变乱已生,隐瞒也自无益。”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装逼成风的段宇翔闻声看去,只见康敏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站在那里,确实是媚态天成,不过看人不仅看脸同样看心的他对这女人综合评分非常低,对于她做的事更是充满了厌恶,冷哼一声,道:“故事听完了,杀人的时间到了。现在虽然不是下雪天,但同样适合杀人。”
PS:嘿嘿,嘿嘿嘿……咳咳,那个,大家,统统都要记住十一月二十七日这个伟大的日子,因为伟大的我在这天出生了,祝我生日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