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凤体可还康健?”每每想到母后,他便心如刀割。
洛欢言继承皇位之时,他只留一封书信,便离宫远游,想来母后定是日日盼望,他能早日归来,终是他害得母后如此挂心。
“母后一切都好,只是太过思念你,容颜略显憔悴,日日进些温补的药,倒也没有大碍。”洛言漓宽慰他道。
“步履蹒跚,青丝不见,倚门远望,盼儿早归!想着母后定是日日如此,欢言让母后受苦,是个不孝的孩子!”洛欢言微微哽咽。自父皇仙逝之后,母妃大病一场,身子一直没有痊愈,如今又加上他这个不孝的孩儿,如何能不苍老。
“看到你平安回去,母后心也可宽,凤体康愈,便指日可待,只是你,何苦如此?”若说他不孝,自己又将置于何地。
前朝之事一日未平,他便一日是寝食难安,说道底,害他们母子分离的,终还是自己。
“这一年里,我总想着回去看看母后,但又怕前朝那些不安分的大臣生事,与你不利,父皇打下江山不易,我性子软弱些,平日里就好游山玩水,皇兄是知道的。”
当年洛欢言同为议储的皇子,朝中多数大臣也都举荐洛欢言,只是若是日后为人利用,岂不是辜负父皇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自洛言漓登基以来,朝中存有异心之人,比比皆是,若是自己留在宫中,倒是给他们暗中滋事的机会。
“你本不必理会他们的,这些年,他们暗中往来,贪污受贿,欲图谋不轨的勾当,随便一条,便足以定他们死罪,我留他们至今,已是万分仁慈,如今他们年迈昏庸,实在是不必再用了!”
洛言漓早已有意除掉他们,只是洛欢言不告而别,若在登基之初动手,怕是会让天下人会觉得,他急于铲除异己,叫人凭空多猜忌,也唯恐与他的情谊不胜从前。
“况且,这冥国乾城即将有件举世无双的喜事,皇兄也想着看看热闹,那些烦心事,便先搁置了。”冥国当今圣上早已将喜帖送到洛城,他原本派使臣出使即可,但得到消息,洛欢言在此逗留,便亲自来了,也好接他回宫,圆了母后的心愿。
听洛言漓提及此事,洛欢言的双眸更加暗沉,
“一个倾国倾城,一个身份尊贵,当真是极好的姻缘。”他话语极尽哀愁,洛言漓从未见过如此忧愁的洛欢言。
“二弟这是……”洛言漓看着他满脸失落的神色,试探的问。
不知他为何忧,也不知问的合不合时宜,虽为一国之君,对他,却依旧这般小心翼翼,生在帝王家,有能真心相待之人,必得小心呵护。
“那日我于荒山中,峭壁上,救她性命,却没想,被她迷了心,再不过几日,她便要嫁于他人为妻……呵呵,终是我痴心妄想了!”
那日自己无赖,想着让她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可终究是自己无赖的想法,空留冥想,不可实实在在将她留在身边。
“凤昶锐膝下有两位千金,不知二弟所救是哪一位?”洛言漓细细追问下去,关于这场婚事,传言早已不绝于耳,他也略知晓大概。
“凤湛央,凤家二小姐。”提及她的名字,洛欢言言语中依旧是十分宠溺。
“呵呵…二弟何故为徒有其貌的女子伤怀,以色事人,终是不得长久,她与整个凤家,不过是欧阳元礼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世上不乏有才貌双全的女子,倾心与你。”传言凤湛央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自己向冥国国主请旨,嫁于欧阳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