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流想了一下,“姚女和游女呢?”
“我让别人去通知了。()”希光抿唇,“流川纠结了一部分下层游民,要求公开库存粮食的实时查询,提高平民的购买配额,如果中央政府不给予明确答复,他会带领黄泉所有弱势群体进行非暴力的抵抗活动,直到......有能做出最终决定的人出面。”
两人快步前行,远远便听见喧闹的声音,似乎唯恐天下不乱,流川还化出一只翅膀在半空中加油助威。
姜静流收到姚启泰的信号,从小路转到宫殿的后方,见姚罗二人满面严肃,上前道,“来了,你们准备怎么做?”
“希光,你去联系鸠雀,调动卫队以防万一。”姚启泰出声,把希光调走。
希光担忧地看姜静流,姜静流点点头,希光转身走向研究所。
姜静流叹口气,分别摸摸两人的肚子,姚启泰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游畅也有七八个月了,男人从来就不让女人省心。
游畅道,“你不能出面,不然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姚启泰点头,“这次流川抓的点正是我管的农务,合该我来。”
“流川对付忘川和鸠雀,却没说把我们牵连进去,他这是开始耍无赖了。”游畅低声,“这样一跳出来做了底层的代表,活生生把自己塑造成人民英雄,站在他那边的人就多了。”
“阿姚,你先去处理流川那边的事,把白玫带上,不到最后不能松口。”姜静流皱眉,能量有限,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轻重缓急她自有取舍,“阿游,你盯着飞燕城的人。”
“怎么?终于发现不对了?”
“我没有给飞燕城的人向上的通路,他们自然会自己寻找,流川自己跳出来刀口对准自己人,鹄肯定是要挑拨把矛盾做大。另外......请青候有空的话来姜域一趟,我想要和他谈谈。”姜静流把事情分派出去,忧心忡忡从后门进宫殿寻找忘川。
忘川站在窗户边上欣赏流川的表演,表情颇不满意,姜静流推开沉重的木雕大门,从空间抽出无数种子扑向忘川,忘川抬手画了一个圈,将全部种子柔柔地圈在自己身体周围。
“现在该告诉我怎么做了吧?”
忘川指尖抚过那些种子,分为两堆,“遇上巫了?”
“嗯,她送了我一些种子。”
“很好,质量非常不错。”忘川转身走向分割内外室的置物架,从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沾满灰尘的小盒子。
“哪一年的老古董啊?你确定能用?”姜静流走进室内,怀疑地看那盒子里的东西,忘川冲她笑一笑,打开盒子,灰尘四散,姜静流咳了两声,却见忘川从盒中掏出几颗指头大小的黑色石头。
忘川瞧一眼姜静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吧?”
姜静流当然知道,她的一条空间裂缝还是靠姚启泰给的那块大石头修复的,“这玩意不能多用。”
“那是他们不会用。”忘川坐回榻,将小黑石头倒在两堆种子中间,“你空间内有定位的神木吗?”
“只有一株玉树长成了,界木的种子只发芽而已。”
忘川微微眯眼想了一下,摆出三颗小石头,“把它们中的能量抽出来灌注到界木里。”
姜静流疑惑,忘川解释道,“这是几颗从赢家得来的,赢家的人,天生血脉里就含有控制空间的力量,很适合界木。”
姜静流拣起三颗石头,有点犹豫。
忘川也不催促,悠闲地将种子堆中接近九级的部分挑出来另做它用。
姜静流屈服,压住胸中的不舒服,将石头收入空间中,凝神操控石头接近高山顶上界木的嫩芽,只略一动作,精纯的能量便从石头中爆裂出来环绕界木,自然而然地缠在界木上浓缩成团。界木贪婪地吸收来自虚空的能量,伸展枝桠,抽枝发芽,飞快地拔高铺开,碧玉一般的枝条尽力向上深深扎入虚空中。
“成了......”忘川陈述道,推出挑选后的种子和黑色的石头放置在一起,双手展开,左手食指弹出锐利的指甲在脉门划了一道伤口,猩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石头和种子上,血液并不外流,如有生命一般钻入其中。
姜静流只觉满室芬芳,抽抽鼻翼,“很香啊,你是在做什么?”
“看着吧。”忘川不多言,血放足够手指抚过伤口,皮肤完好如初,双手合拢将种子和黑色石头混杂,血液如粘合剂一般将两种物事混合融化,最后成一团软软的果冻般物质。这一团物质中蕴含压缩的狂猛能量,忘川的手上动作越快,在能量收缩的间隙将它们的体积压缩再压缩,直至最后成绿豆大小。忘川满头大汗,双目张开,金色的瞳孔中满是冷冽,他将绿豆大的晶莹物体弹向姜静流,“张开你的空间,接住。”
姜静流本能显出空间,懵懂间听忘川道,“这是高强度的压缩能量,进入空间后你规范它的轨迹,控制在空间虚无之处,它会在一瞬间爆裂撕碎空间,空间内的能量浓度瞬间上升几百倍。控制它们,稳定在两株神木周围,扩展你的空间......直到你感觉能掌控虚空。”
姜静流依照忘川的话行动,却发现每一步均艰难万分,绿豆大的物质进入空间后体积以千万倍膨胀,高强度的冲击力引起飓风撕碎空间内除神木外的一切物质。她只得将神魂抽入空间,编织层层巨网将那能量流冲向裂缝的方向,精神的力量太过弱小,只轻轻和那能量接触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灵魂似要被从身体中抽出,血液奔涌着从心脏向大脑。
忘川金色的瞳孔似乎能穿透空间,适时出声让姜静流保持清醒。
姜静流丢出空间中存留的全部符阵,又抽出那未完成的黑色混子,引动两股能量流纠缠爆炸,终于将那玩意固定在裂缝周围,之后便是连绵不断的爆炸,强烈的冲击力几乎穿透空间。
姜静流捂住胸口,趴在榻上,“痛死我了!”
忘川这才放心一笑,有功夫喊痛,那就是没大问题了。
姜静流全副精力用在抵御身体深处的疼痛,完全不知现世时间的流失,极致能控制指尖活动,这才发现空间被夷为平地,只两株神木在废墟中发光,而头顶的天空只余一条最大的裂缝,幽空中无数繁星闪烁,静谧美好。
姜静流尝试着抽取能量,空间便无限延伸,更多更快更纯的能量线相应她的召唤聚集起来,空间中散落的植株残渣被修复,草籽重新发芽,须臾间便又成翠色平原。姜静流喷出胸中一口恶气,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起来,连刚才的疼痛也不知飞向何方,双手撑起身体,下巴上甩出一串汗珠,“老家伙,成了!”
忘川无声地笑,“恭喜你了。”
姜静流起身,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冲忘川道,“大恩不言谢,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不过,该怎么收拾流川,我还是不会心软的。”
“尊者,一切都如你所愿。”
姜静流笑两声,退出忘川的房间,外面已然是深夜,四处蝉鸣,姜静流胸中有一团火,快步奔向自己的房间,最后干脆在走廊上飞奔起来,浅色的裙子扬起一圈圈涟漪。
宫中非常安静,只有守夜的灯火亮着,姜静流推开自己房间大门,满室寂寥。
姜静流在房间内转了一圈,鸠雀没有回来。她站在窗口,看向山下遥远的灯火,只有研究所内几个窗户透出晕黄的光,她拍拍胸口安抚自己平静不下来的心跳,在榻上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捞了一件披风将自己裹起来亲自抓人去。
山风清凉,植被芬芳,姜静流脚步轻盈,不断有虫影在身边飞过,一阵微弱的风从姜静流脑后击来。
姜静流刚升级,身体素质和五感提升数倍,脚步微动便避开,侧身,一个黑影拦在去路上,山风扬起黑影长发,显出凌厉的线条。
“阿姜,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在躲我?”流川的声音黯哑,压抑极了。
姜静流诧异,“我一直在和忘川谈事情。”
流川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姜静流的手,“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姜静流就着月光看流川的脸,“并没有。”
“我不是在胡闹。”流川委屈道,“为什么来的是姚女不是你?”
姜静流失笑,“流川,你是在玩吗?那是正经事情,也是阿姚的职责范围,正该她出面。我是姜家的女尊,但我不能越权。”
流川得寸进尺,手指搭上姜静流柔软的皮肤,温暖和馨香便传递到流川身上,没有安慰他的j□j,反而引动了被封在身体深处的欲|望,血液翻腾不已。他已经不能忍耐,张开双臂将姜静流死死扣在怀中,“你在敷衍我,你不会对鸠雀这样。你是要去找他?”
姜静流推开流川,他的皮肤灼热火烫,皮下肌肉滚动,危险极了。
“你爱他比爱我更多,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流川的身体在月光下慢慢抽长,双腿化为蛇尾卷起姜静流,“我天天看着你,你高兴了走路会踮脚跟,你笑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窝,你不高兴了就装出一副很稳重的样子来。你好香......比凤凰的血还要香......我想一口把你吃下去,但是吃了又没有了......”
蛇鳞冰凉的触感也遮挡不住流川奔腾的情|欲,他的脸贴上姜静流的脸,双唇贴在她的皮肤上。
姜静流抬手,掌心一个符阵按在流川兽化的外皮上,一个微小的爆裂,一朵血花,流川被刺痛,抬头冲姜静流笑,血液飞溅在他脸上,更显出几分妖异的美来,姜静流沉声,“你冷静一点,不要让兽性控制了你。”
流川笑,化出双翅将姜静流的身体箍在怀中,双腿点地飞上高空,几个转身进入雄奇的恶山,最后落在一个封闭的山窝中。姜静流化出几层符阵,还未得及展开,流川锐利的爪子便将符阵撕碎,他小心触摸姜静流的肌肤,金黄的竖瞳只剩欲望,“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你不要害怕。”流川低头,舌尖舔过她的脸,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有和忘川血液一样的芳香,居然让她的身体开始发热起来。
流川的头向下,埋入姜静流的颈项,深吸她皮肤中的香味,无法忍耐,双手用力撕开姜静流的衣服。
清脆的布匹碎裂声,姜静流在月光下洁白无瑕的身体,她根本来不及掩盖便被流川拥入怀中,□被坚硬抵住,动弹不得。
流川发出剧烈的喘息声,扬手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健美的身体。
姜静流皱眉,坦然地看已经失去理智的流川,扬手显出空间,一个庞大的虚影浮在黑夜中,狂猛的能量聚集,威胁让流川本能地冷静一下,终于正视姜静流。
姜静流赤|裸|身体,退后一步,“流川,我怀孕了,你这样会伤害到他。”
流川慢慢眯起双眼,金色视线落在姜静流无法遮掩的腰上,细白温润的皮肤,柔和的曲线起伏,那里已经微微隆起,一个小小的心跳声音越发清晰。
姜静流抽出空间能量化为一把枷锁狠狠打向流川,流川的身体深陷入岩石中,一声兽吼,乱石飞溅,庞大的兽影从山窝中升起。青色的兽体在半空中回眸,摆尾向南,冲向研究所的方向。
姜静流抓起地上参与的披风遮盖身体,化出符阵敢上去,山风烈烈,须臾便至恶山山巅,只那一瞬便见研究所的方向升起一朵庞大的蘑菇云,鸠雀挺拔的身体扒开云端的烟雾,右手胳膊鲜血淋漓,悬浮着与那兽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