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书库][].[].[com]长孙无忧给容与讲了一个故事。【舞若首发】
有那么一群傻女人无怨无悔的爱着一个男人,他母亲就是其中一个。
但无怨无悔相处和平不代表她不想多得到男人的爱。
她的儿子早产,幼年身体不好,她不会关心,她只会说,“你要好好练武,争取在兄弟姐妹中出类拔萃,让你父亲高兴。”
这个母亲不疼,父亲不在乎的孩子,他们分别给他取了很讽刺的名字。
男人赐他‘无忧’两字,女人给他‘归也’两字。
这名字都不是对她的期待,而是他们自己对自己心中愿望的期待,男人希望锦城和平,锦城人民再也无忧。
而归也,是回来的意思。女人希望男人能如她所愿,回到她身边。
女人要孩子练武,孩子练了。
当男人来时,女人赶紧让他演练给男人看。
男人看了真的欣喜,真的高兴,这夜留在了女人身边。
没过几天,男人高兴的拿了一卷他融合各门各派武功绝学所创的武学上半卷来,还高兴难得的嘱咐,“这卷武学对你来说或许太高深,你也不用急功近利,你还小,慢慢钻研,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那时,他也高兴,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得到关心。是关心吧?
一个月后,男人来,本没想起,女人说让男人指点指点他练武。
男人同意了。可当男人看到他一通剑舞下来,脸色就变了,“你以前学过?”
他摇头,”没有,父亲,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男人没说什么,阴沉着脸走了。
此后,他发现,他身边渐渐多了各种年轻丫头和小斯,名为照顾,实为监视。
那时他还天真,当真以为这些人只是父亲派来照顾自己的。
直到听到他们说话。
“我看九公子性格挺好啊,很好相处的样子。”
“那只是表象!你想想,族长让我们来监视他,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可是连族长都忌惮,该是有多么可怕!”
他的确聪明,聪明得身为亲爹的族长都害怕。
所以他很快明白了什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处在这个年纪,总是有些很傻很天真的执拗。一边开始花天酒地放浪形骸玩的同时,在发现男人独宠另一个孩子时,又处处和那孩子过不去。
哦,这里要提一句,自从他开始胡乱玩,不干正事。那男人果然脸色好看了很多。
这里说回来。
他去找那孩子麻烦。
那孩子脑子不太好,时好时坏,脑子不好时,也愿意和他玩。脑子好时,莫名不爱看见他。
那孩子十四岁那年,带回一个叫桃夭的青楼姑娘。
还带去了从没带女人进去过的伊园。
那叫桃夭的女子并不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清高,当他刻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后,就很自然来有意无意诱惑他了。
那年他十三岁。
桃夭这样的女子他不喜欢,所以死了便死了。
谁料那个孩子却魔障了一样,要找他报仇。
他本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让他难受生气,也不在乎。
本是两个孩子之间的打架,赶来的男人不由分说点了他的穴道,方便那个孩子杀他。
那个孩子想必也没料到,他的剑在抵到他脖子时堪堪滑过。
这还不算,那孩子不杀他,男人却要杀他,说他这个孽障,简直大逆不道,做出如此伤天害理有悖伦常的事。
他做什么了?
不就是睡了个送上门的虚伪女人吗?
那女人被他揭穿真面目,自己羞愤自杀,关他什么事?
怎么就有悖伦常了?
只因为,桃夭是那个孩子喜欢的,所以,桃夭因他而死,就绝对不可原谅,在男人那里,就是死罪。
面对男人毫不留情刺来的剑,他彻底没有了父亲。
若非随后赶来的叔叔们和女人苦苦哀求,世上也早已没了他。
在那之后,他彻底搬出了洛水镇,入了锦城长孙氏族。
自然,身边不管男人女人的眼线,都没少过。他也懒得理。他若真要避开一个人,眼线,算什么东西?
他十六岁那年,代表长孙氏族参加锦城武林大会,因为露出一个剑招,让那个男人忌惮了,不由分说直接宣布他是第三名,不让他继续比试。
下台后找到他,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你怎么会后半卷的武功?”
他笑,“花族长说笑,您又没给我后半卷秘籍,我如何会后半卷武功。”
“那你那招式是哪里来的?!”
“自己想的啊,怎么,花族长能想出剑招,我就不能?”
那的确是他自创的,即便男人因为这个又加重了对他的戒备防范。他没用什么力,也没刻意,很简单就想出来了。
女人明白,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绝世天才。让自己夫君都害怕的天才。女人哭着说,“归也,不要和你父亲斗。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繁荣锦城,你别让他感到害怕。”
“所以呢,你要我做什么?”
女人流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想要锦城那个位置,别和你其他兄弟姐妹们争什么。”
他一如既往笑着,“您放心,我还不稀罕。”
想必女人也不放心他,所以除了其他人,还一直派了个阿罗来跟着他。
他如他们所愿,整天不务正业,游山玩水,倚红卧绿,能玩的,不能玩的,他都玩过了。
他们多少放下一点心的同时,女人有时候又会说一句,“你怎么这样,越发不像话了。”
不像话?
容与在想,到底是谁把一个绝世天才逼得不像话的?
长孙无忧从来没露过真正实力,不说心思无人能及的莫测,单单是武功,怕早就超出花浮了……
这世上真正是无处不在的荒唐。
长孙无忧他又做了什么真正伤害谁的事?他什么都没做!
“归也,他还恨他父亲吗?”
长孙无忧轻笑,“不恨,因为他没有父亲。”
“归也,天要亮了么,我们是不是要分别了?”
“要亮了。”
“归也再给我做一次饭吧。”
“你不是嫌弃?”
“反正我也吃不出味道啦。归也,做吧,我想吃。”
“真没办法啊,等我,我去给你做。”
他端着坐好的粥来,水米都融得不好,味道真不怎么样。但是,她吃得出来味道……
归也,你在粥里放了什么,是不是和妙妙一样?
吃了饭,两人坐在门槛上。
“归也,太阳出来了么。”
“刚刚鱼肚白,现在一线红。”顿了顿,“他会来接你,我先走了。”
容与站起来,急匆匆的追出去,走得太快,差点跌倒,这次前面的人用手扶她了。“乱跑什么。”
“我送送你。”
“你都看不见,送什么。”
她嘟嘴,垂眸不语。
“唉,不就说你一句看不见么,至于生气么。放心,离歌医术很好,定能想到办法治你眼睛。”
“归也。”
“嗯?说,我在听。”
“你昨夜那样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只是知道花族长要来,故意惹他生气的。”
是有这个因素,还有呢……他笑,“当然,傻姑娘,你莫非真在期待什么?”
“呸!谁期待什么!你这样不像话的人!”
“走了,免得不像话惹你生厌。”
“嗯,再见。”
他却没像以往一样说再见。
“我先看着你进屋,免得摔了。”
过了一会儿,“你还不进屋?”
容与无奈,“归也,你还握着我的手。”
“哦,我忘记了。”
他一如既往随意的说,好像是真的忘了。放开,手心瞬间一片凉风冷寒。
容与进了屋,趴在门郭上,大声喊,“长孙无忧,我们还会见面吗?你忘了说再见!保重啊!”她知道,他们不会再见了。
长孙无忧这样性格的人,发生了昨晚的事,加之他说了他的秘密。所以,他们不会再见了。
没有人回答。
晨间潮湿的山路上,男子紫衣华丽,慵雅绝艳,凉薄如风。
前些日子恍然间,他好似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上辈子就像认识那傻姑娘似的。
她是一株桃花树,没皮没脸缠着他叫师父。
伊玄夜用自己的血混在吃食里给那傻姑娘吃,她便能吃出味道,他用自己的血,她吃不出来。
按照梦中所看到的,如果他上辈子真是她师父,她真是那么诡异的出生方式,那么,她应该也能吃出味道来。可是她说,没有。
所以,那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所以,他不是她师父。
便是是又如何呢,没有如何。
“公子!!”
山路另一头,一个少年急急奔赴而来。
“公子,老夫人听说你掳走了楼姑娘,怕族长生气,让我赶来阻止你。也让我给你说,别惹族长生气……”
他挑眉,笑容绝美却凉薄,“她可以放心了,已经惹完了。”
“公子……那……”阿罗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我不好好活着么?我还不想死,我就不会死。”又笑了一声,“你也可以去回她老人家,我不会在惹她夫君生气。”
“公子……”
“走吧,阿罗。蒹葭她们是不是也来了?”
*
犹记梦里晴方好,你爱谈天我爱笑,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在叫,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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