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萝哭得很伤心。
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容与得知,回到客栈后,他们两兄妹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安萝心里安排了明天游玩的行程,越想越兴奋,实在睡不着,就爬起来去找自家兄长。屋里明明点着灯,可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应。
安素也是习武之人,没道理睡得如此死。
安萝以为自己哥哥背着自己偷跑出去玩了,故意在玩空城计,打算躲进屋子里,等哥哥回来好吓他一吓。
结果推开门进去后……
容与看着眼前情景。
蜡烛正燃到一半,安素大半截身体泡在浴桶里,脑袋搭在浴桶上,嘴角有血,却看不见明显的伤口。
他那双本来挺好看的眼睛,此刻睁得很大,仿若死不瞑目。
白天还脸红红着话都不太好意思和她说的一个人,那么鲜明,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冷的,不能动也不能呼吸的尸体。
“我发现后,没敢声张。也没敢报官。也不敢乱动,害怕漏了线索……呜呜呜……”安萝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容与闭了闭眼,搓掉立起的寒毛根。
“银老,您过去检查一下,顺便,给他穿上衣服收拾一下罢。”
银枭过去,翻动着安素的身体。
容与正对着安素的眼睛,那空洞的已经没了光泽的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
容与不是怕死人得人,也不免脊骨有些发寒。
最终,银枭在安素胸口处发现三个很小,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点。不可置信的来到浴桶上搜寻,结果也发现了三个小的几位察觉不了的小孔,最后,银枭在墙面一处,找到三支几乎全部没入墙体的细针。
银枭用内力震出那三枚细针,用手帕包好后呈给容与。
寒芒闪烁,比普通绣花针还细小,可就是这么小的东西。
射穿了安素的胸膛,心脏,寸厚的木桶,以及几乎全部没入墙体。
银枭抹了抹额头的汗,刚刚震出这几枚针,他实在花了大力气。
“侯爷,凶手的内力,简直深不可测。”
侯爷?安萝哭着愣了愣,她平素最爱听各种传说八卦。立刻反应过来,“楼姐姐……你是锦衣侯?”
容与摸了摸她脑袋,温柔道,“锦衣侯也是你的楼姐姐。”
安萝瞬间哭得更厉害了。“楼姐姐……”
那边银枭已经给安素穿好了衣裳,把尸体移到了床上。
安萝扑过去,抱着自己哥哥冰冷的身体哭。
银枭过来,叹了口气,“侯爷,以小老儿看,这凶手是近距离杀人的。这细针不论作为武器还是暗器,都亦远攻。从死者的表情来看,显然死者是看见了凶手的。不然,凶手完全可以在数丈之外就无声无息的杀掉死者。如果离得远,这针的威力反而要更大,我们想找到这几枚针,怕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容与沉眉,“能把这样的细针,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这样的人不会太多。你们就没听说过?”
银枭垂头,“小老儿惭愧。包括锦城,小老儿也没听说有什么门派,或者个人是擅长使这种细针的。”
一直沉默的阎王突然瓮声瓮气的开口。“我见过一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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