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箔灯笼晕黄的光线中,厚重沉沉的古色古风屋子,仿若鬼片现场。
虽尊贵,却阴森惨白得有些寒凉。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随夜风扩散,直欲引人做呕。
诺大的,染满血迹的床上,却有一个人,宝贝似的托起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子。
此刻,看见她醒来,有些语无伦次。“娘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开心,好开心。娘子,娘子……”那张绝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瞬间绽开笑颜,当真是色若春晓,肤如流光。
容与清晰记得自己死在一片枪林弹雨中,身子都被打成了筛子。一梦醒来,这是怎么回事?
飞速冷静下来,问,“你叫我娘子?”
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实在太……好看了。
一拢绣银色玄纹墨袍,长及腰下的漆黑的云发就那么华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单单看这抹身姿,就已是诱得人浮想联翩的资本。
在看那脸,当真是肤白如凝脂,一张漂亮得几乎有些妖异的脸。他本多寂寥的神色,在看清眼前的人时,一时激动得形似疯癫,一时又像是不能相信。满眼都是受宠若惊,他专注的望着容与,眼中朦朦胧胧的,说不出的委屈,“……娘子,你终于来了……”
睫毛轻颤著,他又欢愉的笑了起来。
“娘子来了……来看我了……”
这是什么情况?
由于摸不清状况,容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我好高兴,好高兴。”他抬眸,双眼亮得仿若蒙上了一层水汽,“姽婳,我好高兴……”
“……”
他叫她什么?
姽婳!!!!
梦中那个女人,好像就是叫‘姽婳’吧?!
见她发愣,他凑上来,深邃的眼眸里溢满了担心,“姽婳娘子,你怎么了?”
她还是不说话,他急了。胡乱去擦她脸上的血迹,直呼道,“娘子,娘子?你不要吓我,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娘子?”
“娘子,是不是哪里痛?”
“娘子,你不要不理我。娘子……”
“娘子,我好不容易等到你的……”
她终于开口,“这是哪儿?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这副身体明显不是她原来的,在看眼前人的打扮,虽然有些荒谬,却不得不相信是真的穿越到另外一具身体上了。
他微微歪着头想了想,很老实的说,“这是锦衣侯府。因为我想见娘子,想第一眼看到娘子……”
说了等于白说,不过,锦衣侯?
眼前的人是锦衣侯?这是什么朝代?
容与推开他,才发现虽然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却没有受伤的感觉。看来,那些血是别人的。
“姽婳娘子……”他冲她开心的笑。
那张脸……真是作孽。
从小的训练让她遇到任何事都会保持绝对的冷静,更会用最快的速度权衡出利弊。她这样的人只要结果,不问过程。为达目的,不计任何手段!当然,也包括六亲不认!
既然是陌生的世界,总得要先有个落脚点才行。既然他叫她娘子,锦衣侯?很有钱的样子。她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