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居然要走!
看他那坚决的神情,可能是真的要走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唉!想我元凤焉自从知道阿慈与阿颜好上了,从未生出嫉妒与怨恨之心,只盼着他们的幸福,心中挂念的,不过是希望经常能见见阿慈而已,没想到事到如今,连这唯一的念想,也要被老天爷给剥夺了!
唉!我元凤焉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做了什么错事了呀?
老天爷为何对我如此残酷啊!
不公,何其不公!
元凤焉心乱如麻,神思恍惚,头重脚轻地往自己的住所赶去,转角的时候撞了一个女弟子也不自知。
南藏玉在后面叫道:“二师姐,您等等我,等等我!”见元凤焉只顾着埋头前行,充耳不闻。
南藏玉待得赶上前去,见元凤焉失魂落魄的满头大汗,便在元凤焉的肩膀轻拍一下,诧然地问道:“二师姐,您、您这是怎么啦?”
元凤焉冷不丁的到被南藏玉给吓一大跳了,眉头一蹙,一脸不满,没好气地道:“小师弟,你有什么事情吗?”
南藏玉尴尬地一笑,略一迟疑,正颜问道:“二师姐,看这情形,掌门师兄这是真的要走,我人微言轻,我的话掌门师兄听不进去,您就不同了,您跟他关系不一般,您的话他听,所以,希望您想想办法,留下掌门师兄!”
元凤焉心里正不痛快,听了南藏玉之言,感觉怪怪的,心中不快,眉头一蹙,没有说话。
南藏玉见了元凤焉反应冷淡,讪讪一笑,忐忑地轻声说道:“嘿嘿!二师姐,您是掌门师兄的师姐,又是一个女的,你说什么,掌门师兄再不爱听,也不会跟你翻脸的,不是吗?”
元凤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了!”说罢,就走了。
南藏玉瞅着元凤焉窈窕的背影,眉头一皱,搔搔着后脑勺,心中很是纳闷。
二师姐,她这是怎么啦?脸色有些不对劲啊!平日里阳光灿烂,笑语盈盈的,甚是亲切温暖,今个儿怎么冷脸冷语的,让人感到陌生疏离,真是奇了怪了!
元凤焉走出了别情院,信着脚步在山上转悠了一会。
片刻,
元凤焉便来到了别情院的后山,找了一块光滑的青石坐下,极目远眺,只见白云悠悠,阳光明媚,青峰叠叠,白鹭飞翔,端的风景清雅,瑰丽无边。
元凤焉此刻面对着天守的绝世风景,一点兴致也没有,心中有的只是惆怅忧伤,满脑子想的都是秋怀慈即将离开离开天守的事情,想起秋怀慈,那些她与秋怀慈的往事便一一在脑海里呈现。
嗯!一一一一
元凤焉闷哼一声,身子退在另一边,上身微躬,双手捂住胸部,秀眉紧蹙,嘴唇抽搐,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韩雪落重伤元凤焉,却没有罢手的意思,想要乘胜追击,彻底击倒对手,赢下比试,将长剑一挥,作势又要扑向元凤焉。
“够了!”
叶空连忙喝止:“韩雪落,你还不住手!”
韩雪落便撤了招式,还剑入鞘,向元凤焉行了一礼,脸上装出歉意来,淡笑地道:“元师姐,承让承让!”
她心里狂喜不已,元凤焉一败,看来这场小组的冠军亦是非她莫属了。
坐在观战台上的师尊清虚上人瞥了元凤焉一眼,便转头向坐在身边的少年秋怀慈笑问道:“阿慈,你怎么看?”
少年秋怀慈站起身来,脸含微笑,向师尊点点头,瞅着元凤焉,朗声说道:“此局,元凤焉胜!”
秋怀慈此言一出,全场震惊,大家眼之所见,都是韩雪落招式狠辣,占尽上风,打的元凤焉抬不起头来,怎么临了却是元凤焉赢了,这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吗?
韩雪落眉头一竖,登时不满地叫嚷起来:“代掌门,你这样处置不公,我大战之后,身上完好无损,而元师姐却被我打的是遍体鳞伤,节节败退,怎么反而却是她胜了呀?”
秋怀慈说面无表情,瞪着韩雪落,冷冷地道:“因为元师姐视你为姐妹,与你比试的时候,不忍伤你,留了一手,她若是像你一样为了取胜,不管不顾,施展杀招烈火狂沙,你又岂是她的敌手?”
韩雪落一愣,神色一敛,面有愧色,一时悻悻,无言以对。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瞅着那站在高台上的翩翩美少年,心中一动,大眼眸子登时流光溢彩,嫣然一笑,声音响亮地说道:“谢谢代掌门!”
秋怀慈淡笑道:“元师姐的赤凤剑诀爆裂威猛,杀招一出,非死即伤,你与雪落乃是姐妹,你自是舍不得下此狠手;不过,你的仁爱慈善,对待君子自是无妨,但是与敌对战,面对歹人之时,生死相搏,不可以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知道吗?”
元凤焉点点头:“谢谢师弟提醒!”
叶空见秋怀慈对元凤焉如此关注,面上不定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念头一闪,暗自盘算起来。
秋怀慈自在天守弟子中期比试大会之后,时常寻的一些由头去找元凤焉;元凤焉也愿意与秋怀慈来往,一则她的舅舅叶空不安好心,一直在背后撺掇着,要她接近秋怀慈,二则,这个代掌门师弟委实模样俊雅,才华出众,如此优秀的人儿,怎不让她一个怀春少女欣赏喜欢,怦然心动呢?
一天,元凤焉精心打扮一番,又借着学习之名去找秋怀慈,在秋怀慈的内院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屋内说话。
一个女声装着随意地问道:“阿慈,元师姐、她是不是很美啊?”
“嗯!元师姐清婉爽利,妩媚之中,透着一股英气,的确好看!”
微顿,女声试探着轻声问道:“那、那你会娶元师姐吗?”
元凤焉心头一颤,神色一紧,连忙静息聆听,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男声惊诧反问:“为什么?”
“你、你不是喜欢她吗?”
男声淡然反问:“我喜欢师尊,我是不是还要娶师尊呢?”
噗嗤一笑,女声说道:“阿慈,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而是男人与女人的那种喜欢,就是、就是男女之情!”
男声又是一句语淡如水的反问:“什么是男女之情?”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的回答,一愣,感慨不已,无奈地摇摇头。
人人都说秋怀慈不知世事,听他刚才之言,一点也不似作伪,果不其然啊!”
稍顿,女声轻声问道:“阿慈,是不是因为元师姐是叶空的外甥女,你才故意接近元师姐,想利用她来对付叶空吧?”
男声轻叹一声,淡然说道:“阿颜,你不好好练功,却老是胡思乱想的,你累不累?记住了,做人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哦!
女声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元凤焉听到北墨止颜提及舅舅叶空,心头一动,想起叶空与厉山沆瀣一气,觊觎天守掌门大位,对师尊与秋怀慈心怀怨恨,意图不轨,如今双方是明争暗斗,剑拔弩张,秋怀慈突然接近她,说不定真的就是想要利用她,对付叶空,反过来说,即使秋怀慈对她没有什么不良意图,但因为叶空的关系,二人暂时也是不可能的。
念及于此,
元凤焉心中登时黯然,一阵忧伤,再也没有兴趣偷听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对话了,就悄无声息退出了秋怀慈的院子。
后来,
元凤焉突然大彻大悟,就对秋怀慈断情弃爱,心如止水,避之三舍了。
再后来,
某天,元凤焉在山外遭到追杀。
冥山五鬼的老大殷一手定定地盯着背靠着大树伤痕累累的兀自强撑的元凤焉,得意洋洋地笑道:“元姑娘,你认命吧!”
元凤焉抹出嘴角的鲜血,瞪着冥山五鬼,喘着粗气,不甘地问道:“诸位,元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来,在我临死之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们前来追杀我的?”
殷一手摇摇头:“不能泄露雇主的身份,是我们杀手的规矩,你就不要多问了;再说了,你马上就要死了,知不知道死因,又有何意义,你呐,还是安心上路吧!”
殷一手说罢,就举起来手中的大刀,冲着元凤焉作势欲砍。
殷二手瞅着元凤焉那高高隆起的胸脯,邪念顿生,淫邪地一笑,嘿嘿叫道:“大哥,这个小妞长的还挺俊俏的,要是一刀砍了,实在太可惜了,不如咱们废了她的功夫,掳回洞里,做咱们的女人吧!”
殷三手凝视着元凤焉那白净精致的面相,也是心动,哈哈一笑,叫道:“老大,这个小妞的确长的很俊,杀了可惜,不如就依了老二的主意,留下她吧!”
殷四手与殷五手的目光也在元凤焉曲线玲珑的身上燇巡着,也怪腔怪调地跟着起哄欢叫了起来。
殷一手摇头叫道:“不行!元姑娘乃是雇主的一一一一看在雇主的面子上,咱们也不能这么做;况且,说好杀人却不动手,有违江湖规矩,传出去,咱们以后怎么混啊!”
殷氏兄弟思忖一下,点点头。
殷二手笑道:“大哥,你说得对,不过这小妞的确长得很俊,咱们不如先奸后杀,如何?”
殷一手也是目光猥琐地瞅着元凤焉,就像打量着一只羔羊似的,笑着点点头:“嘿嘿!可以,看这样子,这个丫头可能还是一个处女,我是老大,得让我先上!”
殷二手等人见老大同意,自然喜出万外,连忙点头同意。
元凤焉听了殷氏兄弟之言,大惊失色,悲愤不已,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遭受侮辱,毁了清白,她一时无法,急了,绝望之余,不由钢牙一咬,长剑一横,就向自己的脖子割去。
但是,亦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急之时,一道剑气飞过来,击飞了元凤焉的长剑,登时救下了元凤焉。
“谁!”
殷氏兄弟一怔,连忙转身散开,围着元凤焉,警惕地瞥着四周,搜寻着释放剑气之人。
一个少年,一袭白衣,长发披散,五官端正,气质儒雅,自树林子里缓缓滴走了出来,淡笑道:“是找我吗?”
元凤焉见到少年,一愣,即儿,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芒来,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红色。
殷一手见白衣少年悄无声息出现在身边,神色一凛,知道来了高手,只是不知敌友,思忖一下,笑问道;“这位小哥,你所为何来?”
“杀人!”
白衣少年笑容一敛,冷冽地叫道,即儿,手臂一挥,衣袖里飞出一把长剑,就向殷氏兄弟射去。
噗噗噗噗噗!
转瞬,地上就多出了五具尸体。
白衣少年回剑入鞘,关心地问道:“元师姐,你没事吧?”
元凤焉摇摇头,嫣然一笑,反问道:“秋师弟,你怎么来了?”
秋怀慈见元凤焉满身是伤,衣衫都被鲜血染红了,问道:“还能走吗?”
元凤焉苦涩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秋怀慈走到元凤焉的跟前,转过身子,半蹲着,道:“你伤得很重,必须马上找一个地方好好治疗,咱们快走!”
元凤焉略一犹豫,就趴在秋怀慈的背上。
秋怀慈背起元凤焉,纵身一跃,飞至空中,返回天守。
元凤焉思忖一下,又问:“秋师弟,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
秋怀慈道:“元师姐,你知道买通杀手杀你的主谋是谁吗?”
元凤焉摇摇头。
秋怀慈轻叹一声,回道:“唉!叶空要你杀我,你又不肯,他怕你泄露秘密,所以才会杀人灭口的!”
元凤焉想起叶空跟她的关系,以及他的狠辣无情,心中一时失望与哀伤。
秋怀慈说道:“元师姐,你为人正直豪爽,品行高洁,不管你与叶空他们是什么关系,你都永远都是我的师姐,所以,你安心呆在天守,等我真正执掌天守之后,还指望得到你的帮衬呢!”
元凤焉听了秋怀慈之言,心里安定多了,暖暖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