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锦不打算理他,扭头就走。谢凌峰连忙追了上去。
“程妹,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程香锦不知谢凌峰是怎么出现在庙会上的。只知道,一见他,连日来的纠结就会再次涌上心头,心烦的很。
她连忙摆了摆手,尴尬地笑道:“不用,甘家姐妹会功夫,她们会保护我的。谢世兄若无事,还是赶快回府吧!景儿如今还不知道有没有从庙会上回去呢?”
“她呀,她没事,有侯府侍卫跟着呢,一准儿回去了。反正我闲来无事,不如就送你一程吧!”
程香锦见他殷切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同时也有些许的内疚。
其实,起来,谢凌峰并没做错什么。
程香锦叹息一下,抬起头道:“既然你要送,那就送吧,只准送到玉兰院门外。”
“好啊,那是自然。”
皎洁的月色下,两人一前一后往府内走去。一时间都不知些什么。
后面的甘露瞧着沉默的二人,心中暗暗着急。
侯府这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来送姑娘,为啥咱姑娘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开心呢?
还有,这谢公子也是,姑娘不开口,他不会主动点呀?怎么瞅着,竟比衙门里的张三还要笨呢?
别看那张三其貌不扬的,哄起未婚妻来,那叫一个溜!
连大哥都经常自愧不如呢!
甘露抬头瞧瞧依旧沉默不语的二人,不禁摇了摇头。
谢大公子这样,恐怕不行啊!
眼瞅着玉兰院就在前面了,谢凌峰瞧着前面不紧不慢的人,终于鼓足勇气开了口。
“程妹,过几日是我生辰。我想……邀请你来侯府一聚。你可愿意?”
程香锦听完,脚步一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想到前两日祖母给她过的话,程香锦妥协了几分。
“容我考虑一下。”
谢凌峰见她没有一口回绝,悄悄松了口气。
二人继续默不作声的走着,直到玉兰院的门口处才停下来。
“我到了。多谢谢世兄相送,也早点回吧!”
谢凌峰站在那里却没动。
程香锦诧异,抬头看了看他。
见她终于正眼看过来,谢凌峰顿时会心一笑。
“以后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叫我凌峰就行了。谢世兄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程香锦稍稍考虑了一下,“凌峰太肉麻,不如就叫全名吧。”
谢凌峰想了想,勉强接受了。“那好,锦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剑随你高兴就好!”
程香锦:“……”
谢凌峰见她扭头就走,不甘心的提醒道:“正月二十是我的生辰。锦儿千万不要忘了!”
程香锦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大步进到了院里。
直到程香锦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谢凌峰才暗自苦笑了一下,“这个臭丫头!真是心狠!”
第二日,衙门开堂审理面具模
颜孝安被面具男刺到肩膀,无法出面。只有程思翼与定安候颜衡在。
程府尹一拍惊堂木,审问就开始了。
“程思翼,你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在堂上再一遍。”
“是,大人。昨日上元节,侄,嗯,草民程思翼与好友颜孝安在酒肆吃酒。中途,一个乞丐送了一封信过来,直接交到了颜公子手里。草民起初不知信上的是啥。后来见颜公子二话不就出去了,草民才追上去。等草民问过,才知道,原来那信上,颜大公子还活着,颜二公子如果想知道详细情况,就来城西的城隍庙碰面。草民见颜孝安一心要去城隍庙,所以也陪着去了。谁成想,还没进到庙里面,便有一个面戴钟馗面具的男人冲了出来。颜公子离得近,一时没躲开,便被那男子的匕首刺中了肩膀。草民见那人要逃,所以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城中灯会的出口,才与兵部郎中一起将此人拿下。后来,就直接送来了衙门。大人,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程长安点点头,“事关侯府公子安危,侯爷也关于侯府大公子的一些往事吧。”
定安候面容严肃,沉默了一瞬,道:“当今陛下登基那年,我夫人曾诞下一个男婴。孩子三四个月的时候,先皇病重,前大皇子逼宫谋反。我奉命与太子在皇城保护先皇。后来前大皇子兵败被捕,我才得以回府看望妻儿。谁知回到府上才知,原来前大皇子逼宫那日,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贼人潜入我府劫走了我的儿子。事发后,我的手下石大海拼命追了上去,后来贼人是抓住了,孩子却再也没找到。据那贼人死前招供,是将我儿扔到了山里面的蛇窟郑我派冉那片山林寻找了将近一个月,始终没有找到那孩子的下落。没有办法,只能认定那孩子已经死了。关于那孩子也就这些。”
定安候的年龄要比程长安上一些,三十八九岁的样子。虽已近不惑之年,面上容颜以及周身气度,都与二十郎当的青年男子没甚区别。时隔多年再谈旧事,定安候依旧不受控制的悲痛不已。
程长安掐指一算,“前大皇子逼供谋反,到如今已经迎…?”
“今年刚好十九年。”
“也就是,令公子如果真的活着,今年就应该十九岁了?”
“不错。当年我与我的部下一连寻找了一个多月,附近那几座山都已翻遍。那孩子恐怕生的希望渺茫了。本候今日来,就是想知道,是谁如此恶毒,连我唯一的儿都不放过!还好有程公子在场,不然,我这儿的性命恐也堪忧了!”
程长安捋着胡须考虑了一下,对外吩咐,“带人犯!”
很快,两名衙役押解着一名犯人上来,程思翼转头一瞧,确实是昨日行刺那人。
“侯爷可仔细瞧一瞧,眼前这人你可认识?”
定安候压制着满身戾气,仔细辨别了那人,瞧了半晌,摇了摇头。
“本候不认识!你是谁?为何扯谎蓄意要杀我儿?”
定安候气愤万分,导致抬着的胳膊都在颤抖。